卡斯蘭娜家族情報部們的效率極高，在八重霽與卡蓮品嘗下午茶後，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調查清楚。

八重霽一目十行，把情報大致掃了一遍之後遞給卡蓮，自己則和一旁的阿瑟閑聊起來。

阿瑟能跟他聊得有很多，教廷的變動，卡斯蘭娜家族的遭遇、法蘭女武神的福利待遇問題，以及最近的黑死病。

“奧托那個小家夥確實有本事，治愈黑死病的藥物就是他研發出來的，可惜產能太低，想要處理完黑死病······教廷又會損失不少人手。”

比鴉羽面具更為誇張的鳥嘴面具放在一旁，呼吸過濾裝置那兒還殘留著淡淡變異崩壞能。

八重霽伸手牽引過來，開啟閥門吸收進體內，很快就被再次排斥出去。

阿瑟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書桌旁認真查閱情報的卡蓮，又對八重霽示意一番，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陽台處。

“其實我想讓你把大小姐接到法蘭那邊居住一段時間，教廷總部這裡太亂了。”阿瑟張口就說，沒有絲毫顧忌。

八重霽:“卡蓮的想法呢?還有她那兩位叔叔是怎麽想的?海滄這裡確實很亂。”

“教廷內部那才是殺人不見血。”阿瑟眺望遠處的天命教廷的大教堂，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落寞，“要是家主還在就好了。”

八重霽也沉默，黑淵白花能夠“肉白骨”，卻無法“生死人”。

弗朗西斯當初燒得只剩一副軀殼，黑淵白花能夠使其肉體恢復原樣，但對方卻沒有任何意識存在。

有別於夢境異世界的“植物人”，當初弗朗西斯的大腦也被燒毀，就算依靠黑淵白花重新塑造軀體，他也未曾醒來。

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冰封起來，等待下一次機會。

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卡蓮也知道，最後也沒說什麽。

“對了，聽說奧托最近在教廷中任職，具體怎麽樣?他和尼德之間......”

阿瑟明白八重霽意思，轉過身來，腦海中想到那兩個小家夥，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濃密的蒼發。

“尼德好像······怎麽說呢，在教廷權力最中心的地方，這幾年也夠他受的，我看他挺累的，並不想跟奧托爭些什麽，兩兄弟的感情還不錯，前些日子我還見到他們在一起商議黑死病的事情。

我倒是沒想到奧托能有今日的成就，他手段較為稚嫩，在不少地方都留了把柄，還是大主教在暗地裡幫他擺平。很會用贖罪券來籠絡人心，一手大棒一手甜棗的套路運用熟練，大主教對他寄以厚望。”

“還有嗎?”八重霽問。

“還有······倒是聽說他收養了一個治愈好黑死病的小女孩，傳聞中那個小女孩是他的第一個治愈對象，奧托準備將她送進女武神部隊歷練。”

“哦?”八重霽調笑道:“我還以為他會留在自己身邊，聊以慰藉。”

阿瑟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屋中傳來卡蓮興奮的聲音。

等八重霽轉過身子，正巧看見卡蓮拿著紙張走進陽台。

“阿霽！我就說我是對的！”

卡蓮邀功般地將紙張遞給八重霽，纖細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其中某一段。

“花店老板的丈夫是黑死病患者，早就被巡邏發現運往城外的隔離區，已經病死，之前沒有違反教廷的法律！

那維克托就是欺負弱小，還假仁假義地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今天我就要......”

八重霽插嘴道:“根據教廷最新的規定，凡是患上黑死病的，說明身上一定背負罪孽，其家人需要購買贖罪券來洗滌罪孽，

以防止死者永世困守在冥淵。若是根據教廷的規定，維克托並沒有過錯，至於他如何行駛這個過程，呵呵～”

卡蓮漲紅了小臉，倒不是害羞，是被氣得！

“他們身上才有罪！利用贖罪券斂財，不顧民眾，他們是活在人間的惡鬼！”

八重霽饒有興趣的問道:“所以教廷是錯的了?”

卡蓮看向自己的未婚夫，破天荒的冷靜下來。

“教廷不發布贖罪券，很可能沒有財力進行維穩戰爭，就像你說的一樣，沒有對與錯。”卡蓮想了想，繼續說道:“維克托這種人依靠贖罪券斂財，大發災難財，他肯定有錯！

花店近來的生意很差，但她們有一定的積蓄，都被維克托那個吸血鬼給吞走了！我絕對饒不了他！”

八重霽點點頭，卡蓮沒有過於剖析事情本質，從而導致本末倒置，這是個好事情。

“你準備怎麽做?”

阿瑟也在等待大小姐的回答，目光中充滿期待。

“奧托！那家夥投靠了奧托，我親自去找他， 讓他給我個說法！維克托從民眾那裡吸取的財富，必須一分不少的還給大家！”

“那我們就去找奧托。”八重霽抓住卡蓮的手，拽著走了三兩步，又回頭看向阿瑟。

阿瑟擺擺手，拿起鳥嘴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大小姐，要懂得運用家族帶給你的便利，無論如何，都有家族在你背後撐腰。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去了。”

說完，又看了八重霽一眼，他知道，有八重霽在，大小姐不會闖出大禍來。

。。。

奧托在伊斯區有了獨立的宅邸，據說以前是某位大教士的，距離尼德的小莊園不遠。

護衛通知管家後，管家恭敬地請八重霽與卡蓮進入宅邸。

與管家交流，才知道奧托一直在海滄區實驗東西。

這讓八重霽很感興趣，花店母女與黑死病患者同居不被感染，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吧?

維克托，只是個背鍋俠。

不過奧托這事做得，太過草率。

八重霽在心裡暗自搖頭，一旁的卡蓮還保持怒氣狀態，好像要等奧托回來與其爭辯。

沒多久，奧托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來，身後果然跟著一名小姑娘。

栗色披肩長發，淺綠色瞳孔，身材嬌小，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未著長裙，反倒是一副小護衛的打扮。

八重霽看奧托的眼神都變了。

‘原來你小子口味變化很快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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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霽時間線，現在是1471年，埃莉諾看起來差不多就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