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自然是輸了錢的人,歡喜的自然是贏了錢的人。杜府,今天韋見素過來拜訪,也是笑呵呵的和杜孝友在涼亭裡笑談起了此事,他原本是下了安西軍的注,也是後來杜孝友讓他再下羽林軍的注,要不他可就虧了。
“彰庭兄,我此番可真得要多謝你才是呀,若非你,我可得要輸掉百貫了,又何來這五百貫所賺。”韋見素拱手笑道。
杜孝友倒是說道“哎,會微何必言謝,要謝還得謝謝李佑才是,若非他贏下此場比試,又何來這外財呀。”
“我倒是覺得怪,你說,程伯獻他為何也會買李佑贏,為兄你可是得了思煙的信,知曉李佑有辦法必勝李嗣業,他程伯獻可不知道,他還壓了重注,足足五千貫,我可是聽說,他還借了點,才湊了這數的,這若沒有消息,可不會這樣。”
杜孝友笑了笑,說道“會微你怎得如此糊塗,李佑與大總管走得近,而程伯獻又是拜了大總管為兄,你說,他能不知曉此事,我還聽說,陛下原本就希望李佑贏,好借此大力提拔,結果便如陛下所言,只怕這裡頭的事,還不止這一點呀。”
說完,杜孝友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韋見素聽完剛才的話,點頭道“看來,彰庭兄可真是得了個好女婿呀,照他這樣往上爬,朝中還有誰與之爭鋒呀,你杜家也將顯赫無比。”
杜孝友放下杯子,對韋見素推心置腹道“唉,可惜呀,李佑並非真正是我女婿,還不曉誰家女兒有這福氣呀。”
話還沒說完,韋見素便驚愕道“彰庭兄,這是何意?”
“當初思煙是如何嫁於李佑的,你難道不記得了,這是思煙為了不嫁於盧家所為,上回思煙回來時,便於我說明白了,她如今都還是清白之身,我也不怪她,畢竟盧庭之事,我也知曉了,對這門婚事,我也不願,只是不敢忤逆家父。如今思煙無需再嫁盧庭,我也算是欣慰了。”
“那此事,李佑又是如何打算的?”韋見素又問道。
“昨日,我上門拜訪之時,私下裡問過他,他說,如今思煙與蘇洋有情,他想要撮合,還許諾將蘇洋抬上去,若我應下,他便和思煙和離。這原本是我之家事,會微你非是外人,咱們可是數十年的兄弟,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彰庭兄,前日你與李佑單獨相談,談的便是此事?”見杜孝友點頭,韋見素問道“蘇洋與李佑是何關系,為何李佑要幫他?”
“並非有太大關系,僅是揚州舊識,畢竟官場之上,少不得相互扶持,這點,我倒是極為佩服李佑,他可是什麽人都能打交道,我與之相談,實在是不認為他僅僅才十六歲,完全看不透他呀,真是個天生做官的料,說不得往後還得要他多相助呀!”
韋見素說道“蘇洋倒是不錯,這些年,他與你我走動,你我也算是對知根知底,他雖出身寒微,可人卻極為抱負,如今更得崔佟看重,加之李佑願意幫他,前途自然一片光明,他若成了你杜家女婿,也是美事一件,若思煙真的喜愛,彰庭兄何不成人之美,應了此事,這樣一來,你這心中大事,不也就放下了。”
杜孝友點了點頭道“看來,你我都想一塊去了,蘇洋此人,我到還真看的上眼,就怕家父會反對呀!”
“事到如今,便不難了,畢竟思煙算是嫁過人的,叔父定不會反對,
頂多為思煙這丫頭不值,再把李佑罵上一頓。” “嗯,好,此事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那就如此辦吧。”
韋見素笑著拱手道“那我就先恭喜彰庭兄了。”
杜孝友也是搖頭輕笑,笑的有些無奈,其實,在他心中,李佑才是真正的好人選,只是他也清楚,李佑和思煙雖然有這個夫妻名分,但兩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去,蘇洋不錯,但絕對是比不上李佑的。
“你就先別恭喜了,家父這一關還不知道是否如想象一般,若此事真成了,到時,我請你好好喝上幾杯。”
倒是韋見素說道“叔父定會同意的,如今陛下已經下旨,冊封壽王為太子,蘇洋本就是壽王一脈的人,他也定會得到重用的,有他在,也是你杜家的一大助力,蘇洋還年輕,加之多人願意扶持,這路也會很順的。 這點,叔父也定會看得到,我倒是覺得彰庭兄你無需為此擔憂。”
“如今大事已定,看來朝中的風向也會大變呀!惠妃娘娘也算是終於如願以償了,有她在,壽王的太子位應當是穩如泰山了,我在想一事,你我兩家是繼續誰都不投還是轉向如今的太子呀?”
“彰庭兄又是如何考慮此事的?”韋見素問道。
杜孝友說道“此事我倒是還想像以前一樣,誰也不去相投,畢竟如今相投太子也晚了些。”
韋見素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今日我到彰庭兄這裡來,想要商談之事,便是此事,既然你我兩家這麽些年來,一直保持中立,沒有投效哪位皇子,如今貿然轉向太子,太子也不會領下這情,而此事對我兩家又無實質好處,還不如像以前一樣。”
杜孝友伸手示意韋見素用茶,沒有急著說話,等到兩人都喝了一口後,才說道“那我們就如此辦了,家父那裡,我會稍後轉告的。”
他們兩家雖沒有姻親關系,但兩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抱團,共進退,畢竟兩家可是從韋見素父親時就交好的世交,朝中也都知道,這兩家在行事上,很少有相悖的時候。其實這也沒有什麽辦法,杜家雖然是豪門世家,但他們家人丁不旺,真要等到杜暹不在世了,這杜家可就只能靠杜孝友一個人支撐了。
而韋見素這一房就更慘了,如今便是他一人在支撐韋氏的南皮公房,所以他行事向來比較穩重,生怕有什麽不利於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