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陳邠見盧卿兒走了,這才趕緊跑到街口叫了一輛馬車往東市露雨軒茶坊而去,他是真怕盧卿兒跟上來壞了事,現在,總算可以安心了,至於回來怎麽解釋,那是後面的事了。
馬車往東,出東坊門在往北徑直走過四個坊便可到東市,不算遠。就在陳邠坐上馬車往東坊門而去的時候,盧卿兒牽著馬嘴角輕笑的從一條小巷裡出來了,她這回可是看著陳邠上的馬車,只要慢慢跟上,就能知道這家夥去哪了。
露雨軒茶坊,這裡是比較特殊的地方,雖為茶室,但來的卻非是販夫走卒,隻門前一對鎏金獅子,平常之人便不敢進去了。這裡的裝潢雖不算奢華,但卻極為文雅,來這裡的不光有文人雅士,也有江湖遊俠,更有名妓小娘,偶爾還會來一兩位朝中大臣。
又因這裡是消息的集散地,許多衙門也多有線人來往於此,反正這裡是真的眼線眾多。不過,這還得看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二樓之上,若是有事密談,還真沒人知道到底見沒見面,或者又談論了些什麽。
樓下大堂,人可不少,每張大桌子都聚集著不少人在此談天說地,反正來這的都圖個熱鬧,聽聽新鮮事。只有樓上雅室才是朋友相聚之所,更是文人雅士約見某位小娘的好地方。
“我聽說,這回暹羅國主歸附我大唐,可是得了不少好處,禮部為其備下了價值三萬貫的國禮,這對小小的暹羅來說,可是份大禮呀。”
“那是,若是少了,可不足以彰顯我天朝上邦之胸襟。不過,小弟倒是佩服這位國主,年紀輕輕便掌一國,這可非是我等可比的,傳聞,他如今才二十歲。”
就在正對門這一桌正聊著陳煜的時候,他便帶著柳籬蘭和沙巴還有四個侍衛到了這裡。畢竟他們的穿著不同尋常,自然一下便引來了他人的目光。茶坊小廝趕緊上前一禮,他自然知道來的是誰。
“阿讚國王樓上請。”小廝說完,沙巴對陳煜說了出來,陳煜點了點頭便扔了一片金葉給了小廝,這可把小廝給高興壞了,趕緊領著人往樓上去了。
望著陳煜等人上樓,一人便又說道:“呵呵,真沒想到,我等說著說著他還真來了。不過,此人看著確實有股英武之氣。”
另一人說道:“他可是打了數年仗的人,能不帶點英武之氣嗎。”
一個錦袍男子這時卻說道:“這可不好說,盧卿兒不也帶著英武之氣嗎。”
“嘿,你這可就是抬杠了,這能比嗎?”
錦袍男子繼續笑著說道:“這有什麽不能比的,呵呵,就是不知道,在床榻之上,是盧卿兒更具英武之氣呢還是他的夫君更具英武之氣。”
就在大夥滿堂大笑的時候,剛才說話的錦袍男子突然被一顆棗核給打了臉,疼得他大叫了起來,並轉頭大喝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本大爺。”
屏風前就坐了一人,此人相貌不俗,年歲不大,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穿著一襲繡紋的白色長袍,腰間綁著一根深藍色龍鳳紋腰帶,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一根玉簪穿冠而過。
桌上放著一把沒有穗子的劍,他的打扮倒是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樣,這劍沒穗子,就知道他是江湖中人,此時,他正喝著茶,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放在了錦袍男子身上。
錦袍男子見到此人一下就愣住了,隨後便笑了起來,並拱手說道:“呵呵,是某家出口無狀,得罪得罪,六郎咱們走。”
說完,這名男子便帶著人趕緊離開了,其余人也沒敢多看,這裡很多人都認識此人,知道他厲害,是個狠角色,沒人敢多言。
出了露雨軒後,六郎便問道:“肖大哥,此人是誰呀,你為何怕這般他呀?”
“此人化名清風原野,拳腳功夫厲害,劍技更是了得,別說咱倆,就連影刀姚礬曾經都敗於他手,盧卿兒的拳腳功夫便是他指點了一二的。”
“當年人言連帥扇清風,原野一悠然說的便是他?”
“要不是他,我會叫你趕緊離去?不說了,咱倆喝酒去。”
露雨軒樓上,小廝帶著陳煜一行到了一處雅間之內,陳煜看了看,確實這裡左右均是可以拉動的隔木牆。
陳煜用土語對沙巴說道:“你叫他們上兩壺好茶和一些糕點,再叫侍衛守在外面就可以了。”
沙巴一禮後,轉身對小廝說道:“我們要兩壺好茶和一些糕點。”
“小的知道了,這便去準備。”
等人離開後,沙巴便到了雅室外面等待。陳煜和柳籬蘭在雅室內的軟榻上坐了下來,就等著陳邠過來了。
茶坊大門口,馬車一停下,陳邠便走了進去,在進門時,他還回頭望了望,生怕有人跟著似得。
“喲,今日怎麽回事,這不剛才才說道他與盧卿兒,這人就來了!該不會咱們再談誰,誰就來吧?”
“碰巧之事而已, 老弟又何必驚訝,難不成咱們說聖上,聖上也會來,真要這般,呵呵,咱們談談如何出門撿錢得了。”剛才那一桌的幾人又談論了起來,但話語聲已經不是那麽高了。
小廝上前問道:“這位貴客,您是在樓下大堂用茶還是到樓上雅室?是否需要女婢伺候?”
“不用,樓上雅室吧,給我上一壺雙龍銀針便可。”
“貴客請。”說著小廝便帶著陳邠上了樓。
門口盧卿兒剛進門便瞧見陳邠上樓去了,這裡盧卿兒原來還是常來的,也算這裡的熟客,一個小廝剛上前,盧卿兒便把他打發走了,她正想跟著就上樓時,卻瞧見大夥都在望著她。
“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呀?”此話一出眾人均轉過了頭。
就在這時,她瞧見了清風原野,笑著上前拱手一禮道:“清風大哥,你是何時回來的。”
“昨日方回,怎麽,怕你夫君到此和誰廝混,還特意跟來?”他微笑著說完了這句話後,盧卿兒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她僅是笑了笑,並沒有立刻回答這有些尷尬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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