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崔佟也沒什麽話說了,楊思勖倒是問道:“李家郎,你能帶我去看看酒坊嗎?”
“這有何不可,大將軍,使君請隨小子來。”
出了宅院,沒走多遠便到了工坊,這裡有幾個生產不同產品的工坊,李佑先帶著兩人參觀了一下釀酒的作坊,雖然兩人看不太懂,很多器具也都是第一次見到,但兩人都清楚,這裡確實不大,酒坊內擺放的酒壇也確實不多,看來,這酒確實是少。
當出了酒坊的門,楊思勖便聞到了一旁的工坊傳來的一股香味,便問道:“李家郎,這間工坊又是作何使用的?”
“這裡所造的是肥皂與香皂。”說完便領著兩人進了工坊。
一進來,便見到工匠正在切割一塊很大的紅色香皂塊,楊思勖聞到的香味便是這塊香皂所發出的。當李佑拿出一塊對兩人在一旁演示了一番後,楊思勖總算是明白這是幹什麽用的了,只是用香皂洗了一下手,手上便是香味不散,而手也是洗得特別的乾淨。
對他來說,心裡就只有滿意兩個字,出了製皂的作坊後,楊思勖乾脆把其他的工坊都看了一遍,除了鐵器作坊打造的農用器具他沒興趣外,木工作坊做的椅子和桌子可都是他看得上眼的,造型雖然有些特別,但這坐起來,確實很不錯。現在要不就是坐矮塌,要不就是坐地上的毯子,最多有個胡凳,也就是馬扎,這後世的椅子一坐,肯定是不一樣的感覺。
背部一靠上椅背,可是真的很舒服,楊思勖和崔佟可是坐了好一會才起身。
“李家郎,這...對,椅子,這椅子不錯,價值幾何,說來聽聽,本官要了。”
“催使君,若是您要,小子贈與使君一套便是。”
崔佟微笑著微微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李佑的回答倒是讓他很滿意。
倒是楊思勖又問道:“李家郎,隔壁又是作甚的?”
“大將軍,是牙具作坊,做的是牙刷。”
牙刷,這個時代有,但很少見,有都是世家貴族在用,而且一刷,刷毛便會落一些到嘴裡。平常百姓用的還是一截柳樹枝,人們把楊柳枝泡在水裡,用的時候,就咬開,接著裡面的楊柳纖維就會冒出來,這就是刷牙的工具了。
李佑讓工匠們做的是馬尾毛和牛尾毛做的牙刷,先在一塊竹片上穿孔,把刷毛兩孔一組植好後用絲線扎好,再用另一塊竹片契合扣好最後再打磨。至於牙膏,則是用茶葉,茯苓,薄荷等草本植物熬製的藥膏來作為牙膏用,效果倒還不錯。
“哈哈哈,好,好,你李家若是把這些物件獻與陛下,隻怕你李家以後的門檻都會被踏破呀。”
楊思勖這話倒是符合李佑的想法,他願意帶楊思勖和崔佟過來,也就是這個意思,一但這些東西成了皇家用品,他李家的生意可就真的是一點不愁了,而且這樣一來,也沒有人敢打他李家的主意了。
“那就煩勞大將軍了。”這話一出,楊思勖也是很滿意。
接著李佑便說道:“還請大將軍與使君回去再飲上一杯茶。”
剛說完,遠處,陳邠和狗子正帶著一幫人在訓練,穿過不遠處的林子,也剛好被楊思勖瞧見,楊思勖可是打仗的好手,一見這些人呈隊形的在跑步,絲毫沒有散亂,就知道,這可不一般。
“李家郎,這些人是何人呀?”楊思勖問道。
“回大將軍,他們是李家的家仆。”
“哦,我見他們訓練有素,
不知是何人訓導出來的呀?” “呵呵,也是小子我閑來無事,讓他們這般隨意練的。”
楊思勖沒在說話,而是一直在瞧遠處,一隊三排人,沒多久全跑遠了,可他們速度之快,卻毫無散亂,這絕對不是什麽隨意就可以練成的。
“李家郎,你能否帶我去瞧瞧?”
楊思勖都這麽說了,李佑也只能照辦,帶著他和崔佟一起到了訓練營。
當楊思勖讓李佑叫這些人過來集合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人還能訓練得如此整齊劃一,確實是了不起。之後,李佑又按照楊思勖的要求叫了兩人出列,和他帶的手下,比試一番,李佑也是長舒一口氣,隻得照辦。
不過,他還是對狗子微微的搖了搖頭,狗子也很聰明,看見了,也是微微點了點頭,只是他倆的這個小動作依舊被楊思勖看在了眼裡。
一場比試過後,李佑的家仆自然是敗了,但楊思勖眼光可是毒辣得很,他看的出,這人是故意輸的,而且還是輸的很隱秘,可即便是輸了,他也看出了這些少年的身手,異常敏捷, 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招式,基本上出手都是有目的得。
“李家郎,本將軍想和你過上兩招,可否呀?”他這話說的可是有點不容拒絕,李佑也隻得從命。
“還請大將軍手下留情,小子陪大將軍過上兩招便是。”李佑抱拳說道。
當李佑面對楊思勖的時候,他一直在思考,該怎麽應對,他也看得出來,這楊思勖並不是什麽徒有其表的人,真要是隱藏的太好,隻怕會引來猜疑,要說出全力,這事一樣會引來麻煩。
他也是真沒想到,自己都要帶人走的時候,狗子他們會帶著人經過樹林,但現在想這些似乎已經沒啥用了,只能用技巧,瞞一瞞,看能不能瞞過去。
楊思勖朝著李佑兩拳而來,一左一右,速度很快,李佑用力把這兩拳都給蕩開了,而後的幾拳依舊是如此,而李佑的進攻則沒有用近身的格鬥術,而是用的真正的拳法,看著漂亮,卻很不實用。
一連過了很多招之後,楊思勖便停了下來,他已經知道李佑沒有出全力了,再過上幾招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可就是這麽短的時間,他還是大概判斷出了李佑的能力,雖然現在李佑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但他的力道和出拳的準確度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教出來的,肯定是師從高人。
“李家郎,好本事,不知你這身本事是和誰所學呀?”
李佑有些啞然,隨後笑了笑,說道:“小子若說我是在夢裡所學,大將軍不會不信吧?”
讓李佑更沒想到的是,楊思勖居然說:“有何不信,看來你這機緣不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