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波抹了一下剛才對視夏劍的眼神時額頭沁出的汗珠,心中苦悶的答道:“那個男人的眼神很嚇人,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人的鮮血。”
“不會吧,我怎麽沒看出來,咱們兄弟幾個闖蕩江湖這麽久,什麽人沒見識過,波哥你說的眼神,沒那麽嚇人吧。”蛇頭紋身的青年疑惑道。
孫浩波狠狠看了三個人一眼,“不,我不會看錯,這樣的眼神我在我的姐夫身上看到過,而且這個男人比我姐夫的眼神更加凶悍。”
孫浩波口中的姐夫,其他三個青年當然認識,這是在地下勢力當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賈鴻燊。
是曾經與黑虎幫、天鷹幫、城南李家三大幫派並成為鎮海四大地下勢力的青蓮會的首領。
只是,賈鴻燊在前幾年遭到天鷹幫四大舵主之一的唐進的圍攻,被砍死在地下車庫當中,從此,青蓮會群龍無首,從此沒落。
在臨江區,青蓮幫的勢力迅速消亡,被滅的滅掉,被吞並的吞並,隻留下一小部分盈利單位還在經營,有幾個小飯店,兩個酒吧,還有一個夜總會。
“那怎麽辦?難道這麽好的機會我們就放過嗎?”寸頭不甘心的說。
孫浩波想了想,道:“當然不會,但是我們必須要找幫手。”
夏劍把幾個人趕走之後,準備離開公寓,幾個女孩卻有點戀戀不舍。
孫甜甜露出俏皮的嘴臉,“哎呀,賤哥走了之後,我可是會想賤哥的哦。”
夏劍撇嘴一笑:“我還不知道你呀,你就是想吃我做的面。”
“當然不是啦,賤哥的面條做的好,人更好,人家是真的會想賤哥的啦。”
周小蘭在旁邊聽的有些受不了了,這個孫甜甜平時雖然有點古靈精怪,但是說話還是有分寸的,今天怎麽聽著讓人覺得怪怪的。
“夏劍,你說孫浩波還會不會再回來?”周小蘭冷靜的把話題拉回來。
“是啊,如果你不在的時候,他們回來,我們怎麽辦啊?”陳曉雯也是一臉愁容。
兩個女孩的擔憂提醒了孫甜甜,她剛才因為懷念夏劍的面條,一時還沒意識到未來的險境,吧唧了兩下嘴,道:
“是啊,這個公寓我們是住不了了,但是要搬出去也沒那麽快啊,這幾天我們怎麽熬過去啊。”
夏劍似乎早就想好了,面色平靜道:“你們放心,我有辦法,你們只要在三天內找好新的住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
夏劍雖然沒有具體說明躲避孫浩波的措施,但是幾個女孩看到夏劍那張沒有泛起任何波瀾的臉,就知道他肯定成竹在胸,所以心中一下子所有的顧慮都消除了。
當夏劍一改以往吊兒郎當的面孔時,就是一個可以依靠和信賴的真男人!
夏劍走出小區之後,拿起手中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夏劍,你找我有什麽事?”電話接起來之後,一個清晰洪亮的女人聲音驚訝的問道。
“我就不能找你了,母老虎,我還是公安局授予的最佳市民呢。”夏劍對著蕭菲菲調侃道。
“好吧,最佳市民,你有什麽事找我啊?”
自從夏劍幫蕭菲菲抓到了警戒的敗類趙凡斌之後,蕭菲菲對夏劍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個忙。”夏劍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有幾個同事受到房東的騷擾,能不能派幾個民警在小區門口蹲守三天,三天之後她們找到了新公寓就可以撤回。
” “就這事啊,好,沒問題!”
蕭菲菲原以為夏劍這麽晚打電話過來,肯定有什麽大事,沒想到只是個舉手之勞,所以沒思考就答應了。
“但是,我答應幫你這個忙,你是不是要欠我一個人情了,這個人情你可得記得,下次是要還的啊。”
“好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就找我。”
夏劍知道自己的作用,也知道蕭菲菲心中在盤算著什麽,但是既然欠人人情,那是一定要還的,這是他的做人原則。
夏劍把地址告訴了蕭菲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林暮雪讓他晚上八點就要搬進去,現在已經遲到了。
但是他根本不在意,他來到華夏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受約束,如果活在條條框框之下,他還不如像以前那麽活著。
這時,突然從他的前方竄出幾個人影,把他前方的路堵死。
夏劍定睛一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 肌肉結實,眼光中發出殘暴的凶悍之氣,總共有七八個人。
孫浩波躲在這些人背後,戰戰兢兢的走到前面,指著夏劍喝道:林叔,就是他,這個人欠了房租不還,還把我們趕了出來。”
跟著孫浩波的其他三個青年也呲牙咧嘴的看著夏劍,把剛才沒有得逞的憤怒全部加到夏劍身上。
“對,就是這小子,還欺負我們波哥,說要把我們波哥打廢打殘了。”
這時候,一個約莫六十來歲的男子從一顆樹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站在夏劍對面剛好三四米的地方。
這個男子頭髮胡須已經全白,戴著一副老花眼睛,一種莊嚴理性的氣質從身上散發出來,一看就是那種很有學問的老者。
男子的背有點佝僂,他用老花眼吃力的探頭看著夏劍,顯得背更加彎曲,片刻之後,他摘下眼睛,十分鄭重的說道:“小波,這就是你說的男人嗎?”
“沒錯,林叔,就是他,這個男人的眼神我只有在姐夫身上才看到過。”
這個孫浩波口中的林叔就是青蓮會的管家,跟了賈鴻燊幾十年的林家仁,他又戴回眼鏡,眯著眼睛,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看著夏劍,搖了搖頭,道:“不像啊,這個人怎麽看都像是非常普通的人,身上根本沒有你說的那種殺人氣息。”
夏劍突然冷哼一聲:“殺氣這種東西如果能被別人輕易看穿,那還叫殺氣嗎?”
林家仁身軀一震,他當然不會不知道,一個真正的高人的殺氣是不可能輕易被別人看出來的。
難道這是真正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