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喬維所料,瑪勒基斯話鋒一轉,竟真的把責任甩在了天堂女王身上。
“大人明鑒,我的目標只是摧毀納爾的靈魂,從而借助黑死劍佔據他的活體深淵而已,就動機上並沒有非要挑戰宇宙平衡的理由,而我使用的魔法,它在1431年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證明它對信仰堅定之人沒用了,事先,我怎麽可能知道身為熾天使的天堂女王竟然……身為創世之時最早出現的神聖天使,她辜負了上帝的信任,大人,和我相比,恐怕還是天堂女王更應該受到懲罰吧,我的發言結束了。”
瑪勒基斯的一系列辯詞不可謂之不精彩,在闡述動機之余,他還偷偷點了生命法庭一下,誰不知道上帝是OAA在現世的馬甲啊,這樣的一番說辭,即便生命法庭不會因此對天堂女王出手,但他對她的印象也一定大打折扣。
由於對上帝的信仰不堅定,所以導致在魔法的作用下直接墮落,而瑪勒基斯自己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甚至在這場魔法儀式中,對天堂女王的信仰堅信不疑的瑪勒基斯也是受害者,這一來二去之間,瑪勒基斯反倒與生命法庭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似乎是受到了影響的緣故,復仇之臉看向天堂女王的表情隱隱有些憤怒,但現在事情還不明朗,他倒也沒做出什麽過激的事,而是開口說道:“那麽證人墨菲斯托,該輪到你發言了。”
可憐的地獄之王本來在陪審席上待得好好的,哪知道一轉眼自己就出現在證人席上了,表情不由得有些陰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證人席看上去好像挺危險的。
“沒錯,正如瑪勒基斯之前所說,他對天堂女王和納爾所使用的魔法確實是我創造的。”
墨菲斯托回憶了一下,如果是平時,他可不介意做做假證,賣個面子給海拉和喬維,只是現在主審的可是生命法庭,他還要命呐!
“1431年,我路過中庭境內一塊叫做魯昂的地方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一場魔女審判,被審判的女孩具有聖靈的潛質,而且又具有絕佳的軍事才能,很適合擔任地獄大軍的軍事領袖,所以我就……有點心癢難耐。”
1431年,魯昂?
喬維的表情有些微妙,墨菲斯托說的怕不是聖女貞德吧,真是什麽事件背後都少不了這個家夥啊。
“那個女孩只是個受到上帝眷顧的幸運兒,本身也沒讀過什麽書,可是內心中的信仰太過堅定,一般的勸誘方法根本沒用,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好創造了這個魔法……”
“等等!”
墨菲斯托的話還沒說完,喬維已然拍著桌子,大聲喊道:“大人,我並不是魔法師,既不懂魔法,也不知曉這個魔法的具體作用,所以,我要求獲得這個魔法的全部資料!”
墨菲斯托張了張嘴,好懸沒罵出一句髒話來,魔法這東西,聽個效果也就罷了,要什麽全部資料啊,你小子就是想學吧?
可在生命法庭的注視之下,墨菲斯托敢說個不字嗎,隻好捏著鼻子把自己的記憶拷貝了一份,可誰想喬維接下來居然又把目光轉向了瑪勒基斯,還極其囂張的衝著他勾了勾手,害的瑪勒基斯連胃都抽搐了起來。
“大人,這……”
“大人,瑪勒基斯可能會對這個魔法進行改造,所以我要求獲得他的記憶,好和墨菲斯托的進行對比。”
生命法庭一聽,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當即準許了喬維的請求,可憐的瑪勒基斯隻好在墨菲斯托的操縱下,交出了一份記憶拷貝。
“哦,事先製造蘊含著七宗罪中任何一罪的靈魂,然後通過附身的方式引爆受術者的負面情緒,最後借助七宗罪與黑暗之力的親近本能來建立連接嗎?墨菲斯托,這道魔法確實很有意思,可我沒有在裡面發現任何有關於信仰的線索啊。”
“事實上,我正打算說呢,”墨菲斯托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後怕的神情,“生命法庭大人,魔法本身就是這個樣子,在七宗罪的感染下,受術者的靈魂力量將會得到極大削弱,只要一點點黑暗力量與他鏈接,受術者便會墮落成為地獄的一份子,當時審判那位少女的神父便是這道魔法的第一個受術者,可是,這道魔法對那些信仰虔誠之人是沒用的。”
“當時我對那位少女使用了這個魔法,但由於少女的信仰太過堅定的緣故,她在靈魂力量衰弱的瞬間,便受到了整個天堂維度的保護,天堂的力量順著我和她的鏈接傳遞到了我的身上,險些毀掉了我的靈魂,為了療傷,我只能被迫服侍了浮士德近百年,這才得到了一個聖徒般的靈魂,治愈了我的傷勢。”
似乎是想到了當初的悲慘經歷,墨菲斯托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難言的悲意,在跟著浮士德的那段日子裡,他又要給浮士德找女人,又要變成狗逗他開心,最後還得幫他實現理想,墨菲斯托這個地獄領主當得實在是太難了。
“大人,您也聽到了,這個魔法確實對虔誠之人不起作用,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引誘納爾引發天堂維度的反擊而已,只是沒想到,堂堂的熾天使居然不是虔誠之人,這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瑪勒基斯的臉上故意擺出了一副可惜可歎的模樣,仿佛他真的是在惋惜搖搖欲墜的天堂一樣。
聽到他的說法,正義之臉也流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如果魔法本身有問題還算好說,但在目前的情況下,瑪勒基斯既沒有對天堂動手的動機,也沒有證明他知曉天堂女王虔誠程度的證據,本著證據不足既是無罪的原則,現在也隻好放過瑪勒基斯了。
“好吧,本次審理到此結束,瑪勒基斯,無……”
“異議!”
喬維猛地拍響了桌子,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而視線最終則在安吉拉的臉上停了下來。
“大人,我請求傳喚涉及此案的一件重要物證。”
“傳喚……物證?”
生命法庭和瑪勒基斯都愣住了,傳喚物證是個什麽操作。
“沒錯,生命法庭大人,我需要你確認一下,天使軍團的天使長安吉拉小姐,她的體內流淌的,是不是奧丁的血脈!”
安吉爾猛地一震,雖然早就聽說了自己的身世,可她對此卻一直抱有懷疑,但如果這件事真的能得到生命法庭的確認的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只是喬維在這種時候提起這個,他到底是想幹什麽呢?
喬維衝著她笑了笑,的確,瑪勒基斯對天堂女王的了解太過主觀,只要他自己不承認,確實沒有什麽辦法在這個問題上指認他,可如果瑪勒基斯之前展現過知曉這一點的姿態,那這狡辯在邏輯上可就說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