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易在冥冥之中,感覺富家俊少年應該是個好人,在這個時候見到他,必會讓自己的命運改變。
因為昨天他對俊少年的印象就非常好,自己和老道雖然給他算的不準不說,但人家還是給幾個小錢賞了口飯吃,並且關鍵時刻還救過了一命。
“兄台,正是鄙人!”
秦懷玉和柳飛龍俯在地上,架起身心疲憊極其虛脫的袁易。
“謝……了……”
袁易足足一整天沒有吃飯,又被折騰了大半天,此時的他感到天旋地轉,又有著絕處逢生的激動,身體的各項機能一放松竟昏了過去。
徐洪不知道這怪異少年為何引得達官相救,但他從公子哥的表現來看,自己一定得是罪了貴人,隻好欲蓋彌彰的替自家打掩護。
“大……大人們,此人有大風病啊!大家且離他遠點!”
程咬金一把抓過徐洪的領子,質問道:“老匹夫,你是誰啊?哪輪的上你說話?”
“小民徐洪。”
“噢,原來是你!”
聽說是徐洪,程咬金松開了手。
剛才已經知道這家夥是周魯達的親家,既然大家都為朝廷命官,犯不上不給周魯達面子,他便有所釋懷沒再動粗。
程咬金再問道:“你說他有大風病,且證明給本官看看!”
“是。”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徐洪依然不敢伸手觸碰昏迷的袁易,他且讓家丁過來解開袁易的衣裳,但此時他身上的病灶已完全消失。
“這,這……”
徐洪愣在一旁無話可說,周魯達一看親家要遭殃,趕緊再過來解圍。
“罪民徐洪,你可知道這兩位是誰嗎?”
“小民不知……”
徐洪看到親家公在一老一少的面前,表現的恭恭敬敬,又見兩位爺器宇不凡,自然不敢大氣囂張。
“這位是當朝魯國公,程咬金程大人是也!這位翼國公秦大人家的長公子,秦懷玉是也!”
聽完周魯達的介紹,徐洪一家連忙跪下。
“小民不知道兩位國公大駕,有失禮儀還請國公大人們恕罪!”
徐洪協同全家人磕頭作揖,半點不敢把話題牽扯到四周做活的流民身上。
這是徐慶心領神會的起身對身邊做活的流民斥責道:“大家都去別院,今日府裡來了客人,大家不可髒了大人們的眼,都快回臥房等候……”
徐府的家丁們也迅速反應過來,都明白徐總管說這話的用意,徐府的老爺們生怕流民在國公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便打算趕他們去窩棚回避一下。
已經受夠徐家壓迫的流民,雖然身心被摧殘的厲害,但智商卻並不愚笨,聽說朝廷裡的國公來了,那還不趕緊抓住這個千載難逢機會。
此時不鳴冤叫屈,更待何時?
“程大人,秦大人,快救命哇……”
“我們冤枉啊!嗚嗚!!哇哇……”
“啊……蒼天啊,大地啊!終於讓我們有奔頭了!嗚嗚嗚……”
一眾受到徐家壓迫的雇工,跪在院子裡哭天搶地。
“徐洪,這是怎麽回事?”
程咬金皺緊眉頭,看著衣衫襤褸被徐府破壞不堪的流民們,似是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呃……”
此時徐洪嚇的腿如篩糠,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程咬金再對跪在地上的徐洪斥責道:“大膽徐洪,這究竟作何解釋?”
“這……這!”
此時徐家所有有名有姓的人,
包括家丁守衛一同兩腿篩糠。 “這爺倆沒有人性啊!不給我們吃喝,逼我們乾活,稍有不慎就私自處死我們……”
這時又有流民雇工們紛紛上前叫屈不停,待程咬金完全聽明白後,氣的猛跺一腳。
程咬金再惡罵一句道:“王八蛋,你這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作大死啊!”
此時長安城京兆尹周魯達也長臉了,一腳踢在跪在地上的徐洪肩膀。
大聲責罵道:“徐洪啊,徐洪,你這刁民竟敢在本府的管轄內草菅人命,枉我多年看錯你!”
周魯達對身後的兵勇一聲喝令,大聲喊道:“把徐家五十六口給本官統統拿下!”
由於周徐兩家是親家,所以周魯達十分清楚徐洪家有幾口人,所以喊拿下的時候,完全可以一口喊出要緝拿多少人。
“是!”
百多名長安城兵勇,迅速綁了徐洪全家五十六口。
此時,又有一聲斷喝響起。
“來人呀!”
“在!”
百名長安城精壯的武侯回應,聲勢震天響徹整個徐家院落。
“把長安城京兆尹周魯達,也給我拿下!”
抓周魯達的命令不是別人下的,正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這種級別的京官若是犯了罪,應該由唐王親自下令才能被抓,但他今天偏偏碰上管頭不顧腚的程咬金,發生這一幕也就不足為奇。
周魯達帶來的百十號兵勇,在聽到盧國公的命令後,反戈相擊將他按倒拿下。
“程大人,秦公子,卑職……卑職冤枉呐!”
周魯達為官十余載,平時綁人綁習慣了,今天自己被五花大綁還是頭一遭,他表情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願望啊!程大人……”
“冤枉?哼……”
程咬金氣的怒火中燒,兩眼冒火瞪著周魯達,再呵斥道:“魯達,魯達,你枉為長安城京兆尹一職,要不是二哥現在還臥床不起,我程咬金定先砍了你的人頭,再啟奏陛下治你的罪!”
程咬金說完,不願意看到他一副嘴臉,將頭扭了過去。
周魯達見程咬金扭過頭去,隻好再向秦懷玉求情,寄希望這個年輕的小國公能替他說兩句好話。
“秦公子,卑職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徐洪家裡的事情,卑職一概不知啊!如果卑職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斷然不敢如此心寬,我必第一個砍了徐洪的腦袋!”
“哼……我沒有官職,你這事我也管不了,將來你面聖的時候,親自解釋吧!”
秦懷玉也不理他,跟程咬金一樣將臉扭到別旁。
心灰意冷的周魯達,知道今日有理也說不清,隻待他將來面聖之時,再將他和徐家的淵源詳細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