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聖城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金碧輝煌，事實上，這座古城的主要材料確實就是黃金。

　只不過就像阿斯加德的金宮，天堂所用的並非普通黃金，它是在黃金中摻雜了少許神秘元素的天界合金，並被賦予了天堂獨有的魔法能量。

　在時間上黃金聖城依然屬於宇宙，但在空間上並不屬於，它獨立於一切外界空間，從虛空中汲取能量。

　鑄就它的天堂黃金，既支撐著眾多聳立的建築，也是它從虛空獲取能量的基石。

　穿梭在黃金聖城，時而可見從旁飛過的天使，他們有男有女，大多相貌俊美，潔白的羽翼仿佛與彌漫在這裡的祥雲融為一體。

　走在路上，看著天堂的景象，諾伯·凱爾恢復人類容貌，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這裡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是的。”但以理說道，“就像我們的天使長，兩千年來他幾乎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因為什麽?”羅維問道。

　但以理:“為了見到上帝。只是，盡管然德基爾大人在上帝門前跪了兩千多年，主人依舊沒有回應他。他跪了兩千年，大門也緊閉了兩千年。”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嗎?”

　“應該……是有的。”但以理沉默片刻，“上帝永恆，而我們並非永恆。對於上帝來說，兩千年可能並不漫長。”

　三人並肩而行，不多時就來到天堂的中心，一座巨型金殿映入視線。

　這座金殿高逾兩百米，是黃金聖城最雄偉的建築，並且如這裡其它的建築一樣，它也是由璀璨的天堂黃金鑄成，渾然一體。

　上帝的宮殿……

　羅維心裡不禁將它與阿斯加德的金宮相比較。

　從高度來說，上帝宮殿不如金宮，但氣勢卻更為恢宏，除了因為它體積更大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門戶。

　上帝之門高逾百米，羅維雖然不理解一扇門為何要修得如此巨大，但這不妨礙它看起來恢宏無比，讓人產生一種猶如螻蟻的卑微感。

　毫無疑問，這扇意欲擎天的上帝門戶是不可以從外面推開的。

　這個時代天堂的最高代理人，大天使長然德基爾正單膝跪在上帝門前，他體型魁梧，身披深藍色的重甲，雙手拄劍，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一尊古老的武士雕像。

　“以前，人們曾認為天堂沒有灰塵。”但以理歎了口氣，看著前方不遠的然德基爾。

　羅維看過去，也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長跪兩千年之後，然德基爾身上已經出現了灰塵。

　“然德基爾大人。”但以理上前叫了幾遍，終於讓然德基爾有所反應。

　“有惡魔?”然德基爾顯然感應到諾伯·凱爾身上的惡魔氣息，但卻並未因此起身。

　“是我，大人。”諾伯·凱爾說道，聲音微微顫抖，“復仇之靈從地獄回來了。”

　然德基爾沉默許久，然後問道:“凱爾，你可曾呼喚過上帝?”

　“是的……但上帝並沒有回應我。”諾伯·凱爾說。

　然德基爾似乎歎息了一聲，然後喃喃地重複起來:“為什麽……這是為什麽，我的主人……”

　諾伯·凱爾猶豫片刻:“然德基爾大人，復仇之靈可以回到天堂嗎?”

　“為什麽……回答我，上帝……”然德基爾沒有回答，依舊在喃喃自語，絮絮叨叨地追問著同樣不回答的上帝。

　羅維覺得他的精神出了些問題。

　別的不說，一跪兩千年，這種事怎麽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

　他覺得精神病比邪惡更可怕，因此並沒有問候然德基爾的打算，但以理顯然也理解這一點，因此並沒有把介紹給然德基爾的打算。

　“大人，我去找路德大人商量了。”但以理說道。

　然德基爾沒有回應，他便當做是默認，領著諾伯·凱爾和羅維轉身離開。

　“然德基爾已經很久不處理天堂的事務了，現在我們要去見路德，由她來做決定。”但以理說道。

　“對了，羅維，我得提醒你一下。路德大人是一位美麗的女性，而且她不太喜歡穿衣服……不過她是殺戮天使，你最好不要盯著看。”

　羅維一怔:“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小心無大錯。”但以理聳了聳肩。

　走在路上，羅維問了句:“你們的大天使長在上帝門前跪了兩千多年，難道沒有辦法從外面把門打開嗎?”

　“實際上是有的，不過……”但以理歎息道，“不過，想要從外面開啟大門，必須要同時擁有兩枚上帝印記。”

　“上帝印記?”

　但以理:“上帝的兩枚戒指，一枚在然德基爾大人那裡，一枚在路西法那裡，他們兩個曾都是上帝最信任的人，但後來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戒指！”羅維不禁停下了腳步。

　但以理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

　“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羅維翻手取出一枚金銀色的戒指。

　這枚戒指正是當初他從路西法的斷臂所得，他此前用聖契做過鑒定，結果發現這似乎只是一枚飾品，並沒有什麽特殊用處。

　難不成這其實是開啟上帝之門的鑰匙?

　看著這枚平平無奇的金銀色戒指，但以理睜大了眼睛，半晌才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從哪得到的這枚戒指?”

　“我在地獄遇到了路西法。”

　“然後呢?”

　羅維:“我讓他失去了一條手臂，這枚戒指就是從他手臂上拿到的。”

　但以理和諾伯·凱爾都感到震驚:“你斬掉了路西法的手臂！”

　不過顯然， 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看著路西法的戒指，但以理大為激動起來:“我們回去，把門打開！”

　三人當即折返，又回到上帝門前。

　“然，然德基爾大人！”但以理拿著戒指跑過去，激動得語無倫次，“這個！”

　“為什麽……為什麽……”然德基爾依舊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像個病人，並未回應但以理。

　“大人！”但以理直接上前，將戒指放到他的眼前。

　然德基爾對他無禮的舉動感到憤怒，揮手就要給他一擊。

　但當然德基爾看清戒指的時候，所有的表情和動作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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