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機的噪音比較大,進入平流層後,三人立刻開始整理裝備換衣服。
從朱斯蒂娜的動作可以看出來,她受過很專業的訓練。
丁嘉諾準備的都是民用的戶外裝備,不過質量都是頂級,不次於軍品。
速乾的內衣、襪子都有兩套,準備很充分。
遮陽帽、墨鏡、登山手套、登山靴、照明燈等都是專業級。
另外還有星光夜視儀,這樣進入遺跡後,不用一直頂著燈,比較隱蔽。
合金的登山杖內藏玄機,關鍵時刻抽開來可以當戰刀使用。
淨水的藥物、醫療包一應俱全。
食物可以支持一星期。
蘇起很快換好了內衣,穿上了深藍色的航海衣。
航海衣有更好的防水、放風、透氣效果,而且現在是四月初,保暖效果也優於登山服和衝鋒衣。
然後他就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美女換衣服。
“果然最好的都奉獻給了上帝。”蘇起看著丁嘉諾修長的大腿忍不住讚歎。
“能不能紳士一點,轉過身去?”
“不能,轉過身去多不禮貌,好像你們不值得看似的,是不是,朱斯蒂娜?”
朱斯蒂娜倒是大方,回身嫣然一笑,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
蘇起看著她光潔雪白的脊背歎道:“朱斯蒂娜,你這後背不拔幾個火罐太可惜了。”
丁嘉諾知道他再說下去指不定多露骨,轉移了話題:“你複生後得到了什麽系統技能?”
蘇起一伸手,激發了熾焰,一個火苗在手掌上跳躍:“我學會了怎麽變成打火機,你呢?”
丁嘉諾套上了內衣,歎了口氣:“我學會的是再生醫療術。”
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
“那也挺有用啊,你是個修女,正好救死扶傷。”蘇起湊近了丁嘉諾:“你融合了丁嘉諾的記憶,應該也繼承了她的信仰,不好好在修道院侍奉上帝,還熱衷於這些危險勾當,算不算違背獻身誓言?”
丁嘉諾斜眼看著他:“我隻是暫願的實習修女,世人需要我時,隨時可以放棄個人追求。”
修女發貞潔、神貧、服從三聖願,頭六年為實習期,每年發暫願,實習期滿轉為正式修女,才發終身願。
暫願當然是可以反悔的。
“我看你是道心不穩,貪戀紅塵。”蘇起看了一眼朱斯蒂娜,問丁嘉諾:“你搞清楚我們為什麽複生了?綁定的系統是怎麽回事?和這個紅毛丫頭有什麽關系?”
這都是關鍵問題,他乾脆一口氣都問了。
實際上前兩個問題蘇起已經思考了三個月,明白都與那個遺跡有關,隻是不明白有什麽關系,看來朱斯蒂娜有可能了解些情況。
丁嘉諾先介紹了自己,她出身豪門之家,十幾歲就到歐洲求學,結果沒有學成歸來報效祖國,卻因為信仰去當了洋尼姑。
三個月前托體複生後,灰飛煙滅的死亡對她衝擊很大,也受到丁嘉諾信仰的影響,於是也猶豫著沒有回歸公司。
不過她卻立刻在秘密空間留言尋找搭檔,相比較而言,蘇起就顯得有些無情無義。
說到氣憤處,丁嘉諾踢了他一腳。
美人輕嗔薄怒,蘇起沒皮沒臉反而挺享受。
大概半個月前,朱斯蒂娜找上了丁嘉諾。
據朱斯蒂娜自己說,她出生於阿爾卑斯山下,六年前就綁定了系統,從此自認雲芒山深處才是她真正的家鄉。
她說這個世上被綁定系統的人不少,
而且獲得的技能也不同,貌似有所分工。 那個遺跡是所有這些系統綁定者共同的家,朱斯蒂娜因此懷疑每一個系統都是一個主系統的分支。
她獲得的技能是心靈控制,不過卻根據系統提示才找到丁嘉諾和蘇起,於是她更加懷疑整件事被操控。
朱斯蒂娜還有許多想法需要驗證,所以前往遺跡的願望很迫切。
而丁嘉諾也急於找到蘇起,並查清楚死因和系統的來由,所以二人見面後一拍即合。
蘇起聽得很認真,最後道:“界面上有個排名,這的確意味著我們每個人都在被統計,也許某一天起,就會被徹底控制。”
丁嘉諾點了點頭:“所以才要弄清楚來龍去脈。”
兩小時後飛機進入西南雲芒山區,然後不斷降低高度。
下降到兩千米時機長命令待命。
三人穿戴好跳傘裝備,互相檢查。
飛機低速巡航,下降到相對高度一千米時,艙門打開,隨時準備跳傘。
原本是可以選擇三千米跳下的,那樣比較安全,不過下落時間會太長,目標很大,幾十裡外都能看到天上飄著降落傘。
等會飛機會掠過遺跡上空。
不過遺跡周圍沒有合適的跳傘地點,不是崖壁就是森林,最合適的落腳點三公裡外的河谷。
當飛機在遺跡上空劃過時,不遠處的山間小河如同一條玉帶。
就在這時,已經在艙門口待命的蘇起發現距離遺跡不遠處有人影閃動!
而且看似不止一人,都穿著鮮豔的登山服。
下面的人聽到了飛機轟鳴, 明顯急衝衝往樹林中躲避!
不可能是暗世部的人。
暗世部乾員行動中不可能穿那麽鮮豔的衣服。
也不太可能是戶外運動愛好者玩極限拉練,這裡深入連綿山區上百公裡,徒步到最近的城鎮至少需要三天,湊巧走到這的幾率幾乎為零。
何況登山不違法,聽到飛機聲沒必要躲藏。
不管是什麽人,出現在這裡都不正常。
他回身對丁嘉諾作手勢,示意下方有人,但對方已經隱入叢林看不到了。
這時貨倉綠燈亮起。
離機時間到,必須馬上跳傘,不能片刻猶豫。
否則錯過降落區幾秒鍾,他們得在地面爬山涉水走個半死。
蘇起一躍而下。
垂直高度差不多千米,他必須在10秒內把降落傘打開,否則不死也得受傷。
在這樣的地方一旦受傷,得不到救援就離死不遠了。
所以一離開飛機,蘇起立刻就拉開了降落傘。
在他的印象裡,隻要執行任務,就沒做過正常的事情。
僅僅十幾秒鍾,他就跌落在小河邊的一塊空地上。
丁嘉諾和朱斯蒂娜緊跟著跳了下來,降落在他不遠處。
如此速降,朱斯蒂娜的落地動作仍然很標準,無疑經過非常專業的訓練。
她這麽年輕,在阿爾卑斯山區土生土長,有機會接受這樣的跳傘訓練令人費解。
蘇起覺得她來歷恐怕很複雜,許多事未必說了實話。
三人解開降落傘,塞入樹叢中,迅速集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