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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林是個遊戲》第64章 4甲
  每個考官面前都放著六十份試卷,散發出長短不一的才氣。

  值得一提的是,科舉中有才氣固然是好事,卻不是科舉取士的唯一標準,帖經墨義以及策論做的再好,也不會有半分才氣。製藝才氣再高,就算駢四儷六,華麗異常,倘若離題萬裡,同樣也是廢卷。

  否則還要考官來幹嘛?看才氣不就行了?

  這時候雖然每份試卷都有七十多頁厚,但在場的五位考官儒術精深,無一不是考取過進士的大儒,一目十行不在話下,像是酒糟鼻子的鄭姓考官,更是坐擁一心二用的上品文心,閱卷的效率更不用多說。

  只可惜鄉試需要幾位考官交叉閱卷,每相鄰兩個人對自己的試卷評分後,要評判對方的試卷。不然以鄭姓考官的本事,大可以一口氣分擔絕大部分的試卷。

  “這字……看起來像是唐伯虎的字啊,帖經錯了兩道,墨義錯了一道,可定為乙中,兩首詩詞的才氣均為達府,合計四寸三,可暫定為乙下,製藝才氣為一寸六,寫得尚可。策論言之有物,均可以給乙下,這人果然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才子,若是在順天府,說不定都可爭一爭解元了。”

  鄭姓考官籲出一口氣,說道。

  王陽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他也看了一遍唐伯虎的考卷,恰如鄭姓考官所說,分數給的很公平,在王陽明看來,唐伯虎的製藝破題不錯,但在承題方面就寫的很一般了,若是他的話,也會給乙下。

  “可。”王陽明說道。

  “這份考卷做的也算不錯,只可惜仍是猜不到裴某在哪……”另外一邊,裴矩含笑道。

  王弼指著他苦笑:“你裴弘大神龍見首不見尾,莫說他們了,便連老夫都猜不到。”

  “哈哈,也是!”

  其他人亦是心有戚戚焉。

  裴矩,字弘大,出身河東望族裴氏,幼年身體孱弱,卻以天資聰穎名聞遐邇,十三歲時前往長安求學,做出一十八篇策論,其中不乏治國良策與金玉良言,被大儒揚雄稱作可以獨領文壇風騷二十年的天縱奇才。十七歲中舉,同年考中進士,再同年考中榜眼,被當時天子所器重,拜為翰林。二十一歲父死,辭官丁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到了二十九歲才再度出山。去南方邊陲獨掌一兵,每戰必以少勝多,率三千敝卒定嶺南,滅南陳。三十四歲經營西域,打擊吐谷渾,以妙計分裂突厥,若不是大乾輕視軍功,以裴矩的功勞,封侯拜相恐怕亦非難事。唯一可惜是,裴矩二十多年前已成大儒,到了如今卻依然是大儒。

  對此,大乾的文士早有公論,若不是涉獵實在太多,以裴矩的智慧,恐怕早就成就半聖。

  裴矩呵呵一笑,說道:“王兄說笑了,你看看這份卷子。除了不知裴某在哪,其余帖經墨義就錯了一道,以裴某之見,可給乙上。一首詩詞鳴州,一首詩詞達府,可得乙上。製藝才氣二寸九,可得乙上。策論字字珠璣,同樣可得乙上。”

  王弼掃了一眼試卷,點頭道:“可。”

  鄭姓考官微笑道:“四個乙上,按照平時慣例,此人十有八九便是解元了……”

  話沒說完,王陽明微微咦了一聲,眾人不由把目光投了過去。

  眾人都知道,除了下棋之外,這位陽明先生風姿堪稱絕世,無論何時都氣定神閑,極少見他有驚訝的時候。

  離他最近的鄭姓考官把頭探過去,先是被考卷上氣勢磅礴的字給嚇了一跳,讀書人講究字為文人臉,

但這臉長得帥成這樣的還真的不多。再看他內容,不由嘖嘖稱讚道:“裴兄啊裴兄,可算有人知道你在哪了。”  “哦?”

  裴矩饒有興致的走過來,低頭看向王陽明手中的卷子,看著看著不由臉色微變。

  帖經墨義全對,甲等。

  這首詠日詩……當時韻腳是他定的,完全押韻。

  “天際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際一時紅。”

  “直須日觀三更後,首送金烏上碧空。”

  王弼在旁邊看了一遍,眯起眼睛望向王陽明:“王兄,若我沒記錯的話,句容寶華山上也有一座日觀峰吧?”

  王陽明輕輕頷首:“正是。”

  “可采納否?”

  “可。”

  王陽明微笑著應了一聲,這次的止澇文會需要兩首詩,如果沒有變數,其中一首便是它了,緊接著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首詩。

  “俠客行……”

  他輕輕念了出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他的聲音清朗,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裴矩面容一肅,側耳傾聽。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嘶……”

  眾人一起深吸了一口氣,就連王弼也是忍不住露出了驚容,他雖然對俠有所成見,但這間不連發的四句詩雖然有些殺氣,卻讓人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灑脫。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專諸,持觴勸侯贏。”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跟那首《把酒問月》有些類似,依舊大氣而壯麗,完全不像是人間的詩句,寥寥幾句,便寫出了俠客豪氣乾雲的風采。專諸為信義刺殺晉鄙,不惜一死,侯嬴獻計兵符,自剄謝魏。

  或許真正的俠就該是這樣,言必行,行必果,己諾必誠,不愛其軀。

  “就憑這首詩,便當得甲等。”王陽明輕輕說道。

  “甲等!”

  “甲等無疑!”

  “甲等!”

  見眾人並無異議,王陽明提起筆,在考卷上寫上了一個甲等的評語。

  連續兩個甲等,到了這時,其他考官也沒心思再看其他考卷了,紛紛圍到了王陽明周圍。

  再是製藝的卷子,才氣三寸有二,鄭姓考官笑道:“鳴州的製藝,只怕連我等都未必能做出來,只是不知道寫的究竟如何。”

  王陽明未置可否的笑了笑,輕聲念道:“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好利而惡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然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也,幾希矣……”

  王弼在旁邊會心一笑,他之前督促余寧破題要精煉,要穩準狠,現在看來,這個小兄弟果然記住了他的話。

  “……然顏子自惟其若是也,於是居陋巷以致其誠,飲一瓢以求其志,確乎不拔,浩然自守,知高堅之可尚,忘鑽仰之為勞,任重道遠,竟莫之致……此君子之行也。”

  隨著這篇製藝逐漸鋪陳開,在場幾位大儒的神色越發凝重,在他們看來,這篇製藝做的有如流水潺潺,聞之叮咚作響,飲之如飲醇醪,當讀到最後一句話,余有一詩以嘲之:人乞祭余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在場的幾位大儒更是忍不住鼓掌叫好。

  王弼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好一個人乞祭余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當真是酣暢淋漓啊。此文當定甲等。”

  “甲!”

  “甲等!”

  “甲等!”

  王陽明點點頭,提筆在製藝上寫上甲等。

  最後還剩一篇策論,大乾立國以來,取士何止數十萬,但得到鄉試三甲的總共只有四十三人,更罔論四甲。

  便連見多識廣的王弼都有些緊張,一雙眼直勾勾的望向王陽明手中的考卷,恨不得替他翻頁。

  王陽明不疾不徐的展開考卷, 看了幾行後,又忍不住“咦”了一聲,笑道:“有趣,有趣。諸位來看看。”

  根據余寧的說法,在洪澇地區應該采用轉糶法,賑災糧不是一次性發放而是利用有限的賑災款滾動購買糧食,在災區適當賤賣,保持流動性。在這裡余寧還注明:轉糶法不僅僅將救災款買了糧食散發就算,而是減價出售,將售得款再去非災區購買糧食繼續平買低賣,循環幾次,到本錢折盡為止。如此一來,哪怕一千兩賑災款,也可以當一千五百兩,甚至兩千兩用。

  其二,以工代賑,災荒之年,一般郡縣均禁止土木工程,但在余寧看來,反而可以在這時候趁工價低賤時大興土木,既能興建水利,又能讓災民得以糊口,一舉兩得。

  第三,注重疫情,大災之後必有大疫,盡量不要吃不清潔、甚至腐爛的東西,要有清潔的水源,還要設立個隔離帶,但凡有生病、咳嗽、頭疼腦熱的立刻送進去,這樣的人很容易攜帶疫病,一旦傳染開了,後果不堪設想……

  一整篇的賑災規條,每一條都是言簡意賅,但在王陽明看來,卻是字字珠璣。

  半晌,他抬起頭,望向其他人,輕輕詢問道:“老夫覺得,有了這篇東西,其他章程皆可以不要了……你們覺得如何?”

  裴矩沉默了半晌,徐徐說道:“甲等,此人乃奇才,亦是幹才。”

  “甲等!”

  “甲等!”

  “甲等!”

  “可。”

  王陽明微微頷首,提筆在余寧的策論上再度寫上了一個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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