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晉國沸騰,中原震動。
自群雄割據、諸侯並起之後,已經有百余年,中間雖有齊國爭霸,卻不曾如周王朝那般將天下統一,便是如那齊桓公,也不過有霸主之名,而非帝王。
如今晉國雖強,卻還不能與當年齊國比肩,更談不上霸主之位。
但此時,晉王竟然要聘請國師,這等消息的確有資格引發地震。
因為這或許是周王朝之後的第三位國師大人。
國師一職,乾系重大,不說身份地位至尊高貴,單是要秉承一國之運氣,這份責任之重,便超乎想象。
周王朝之後,第一位國師誕生於齊國。
當年齊桓公爭霸中原,背後便是這位國師出謀劃策,運轉國力;隻是可惜,齊桓公身死之後,國師也氣力大減,此時雖依舊擔任齊國國師,卻有傳言說他大限將至,以至於齊國國運也衰退不已,若是找不到繼承人,說不得齊國會有怎樣結果。
第二位國師出現在秦國。
秦原本為諸侯小國,但在齊桓公死後的十年內,一路發展,國力之強盛,竟能夠與齊國一較高下,因此秦國也是如今至強國之一。而這秦國強勢之始,便是他們國師出現之時。
如今,晉國要出現國師,這豈不是意味著晉國即將崛起?現在的晉國便已經足夠強盛,倘若有國師運轉國力,讓人不禁猜測,恐怕晉王真的能夠達到當年桓公程度。
“原來如此。”余空頷首,表示已經明了情況。
“那大人...”狐偃欲言又止。
“那我也將我看到的與你們說了吧。”余空笑笑,“不過最好有晉王在場,國運之說,與王族氣運息息相關,若是王族之氣將近,國運自然大大削弱。況且我任國師,亦有我的條件。”
“那便請大人移步。”
有狐偃帶路,也不需通報,余空二人直入晉王宮殿。
“你們先退下吧。”晉王揮手,讓侍衛宮女退散。
“老舅,國師大人,不知商談如何?”晉王還是很關心自己國家的。
“大王,不知是否想親自看一眼晉國國運?”余空含笑道。
“晉國國運?”晉王一怔,旋即大笑,“國師好本領,隻是我這晉國國運昌盛,不看也罷。”
“哦?那為何晉王還要派先軫去請我來此呢?”余空也不客氣,立即說道。
晉王大笑戛然而止,表情極不自然地看向余空,眼中隱約有怒氣升騰。
“大王,我擔任國師並非因榮華富貴,隻是因為你有先軫那般好臣子,若不是他的一條性命,我絕不會站在此地。”余空淡然說道,絲毫不理會晉王臉色。
“大王不想面對現實情有可原,畢竟沒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自身情況;但為王之人,大多數的確不了解本國氣運,因為有太多東西蒙蔽視線。如今我想給大王澄清視野,不知大王現在可願意?”
余空說罷,負手而立,靜靜等待晉王答案。
若是晉王依舊毫無反應,那他轉身便走,不會有絲毫停留。
先前送出一絲霸者藍血靈韻,便已經了卻與先軫因果,之所以依舊來晉國,不過因為“承諾”二字。
隻是若晉王難以扶持,他要離開也怪罪不得。
“大王!”一旁的狐提看晉王模樣,下跪叩首,大聲說道,“大王流浪十九年方得王位,期間歷經萬險,遭遇大劫,幸得天助,化險為夷。如今王居高位,身份更加尊崇,卻也難抵歲月侵蝕,
老臣無能,難替大王受劫,如今得國師大人一寶,可堪破氣運國力,還請大王三思!” 晉王深吸口氣,食指輕敲扶手,看著下方淡如止水的余空和伴隨他三十余年的老舅,終於長歎口氣,站起身來。
“老舅請起!”晉王走到狐偃身旁,親手將之扶起,又轉而看向余空,拱手恭敬道,“還請國師助孤一臂之力。”
余空淡笑一聲,這晉王有如今地位,自身魄力也的確非常人能比,雖有懶骨,卻也有些聰慧。
“那余空便失禮了。”說著,余空食指輕點在晉王眉心,一絲靈力運轉至晉王雙眸之間。
“大王請看。”
晉王隻覺一股清涼之意在眼中盤旋,突破層層壁障,視線陡然一變。
大殿之上,金龍翱翔,黑氣彌漫,金光與黑芒分庭抗禮;身旁老舅氣血激蕩,不曾見過的靈芒在周身環繞;眼前余空...
他雙眼一疼,不禁趕忙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恢復了平時景象。
大殿還是那個大殿,老舅依舊是形容枯瘦,沒有了金光黑芒,也沒有了肉身氣血。
“國師,剛剛...”晉王趕忙問道, 隻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描述。
“那金龍便是晉國國運,那黑氣便是侵蝕之魔。”余空一指頭頂,“昨日我到此地之時,那黑氣隻是虎視眈眈,不曾靠近;隻是一夜功夫,黑氣便能與那金芒分庭抗禮,其成長之快,大王可知原因?”
“還請國師詳解!”晉王此時也不端架子,急忙問道。
“晉王若是派人查一查飯食,或許會得出緣由。”
此言一出,不光是晉王,便是狐提都滿臉驚駭。
“國師之意,難不成是...”
“一探便知,若是有了答案,大王平複心情後可再次找我。”說罷,余空也不理會二人,轉身邁步,須臾間便出了大殿,出現在百米開外。
看到余空這般手段,晉王更是信了三分,但想到自己所食飯菜中可能會有古怪,也不由心顫了幾分。
“大王,這件事情便由老臣調查吧。”狐提看了一眼晉王臉色,立刻說道。
“嗯,孤能夠信任的,也隻有你和先軫了。”晉王歎氣一聲,他這大王位置,並不安穩啊。
“對了,剛剛我看國運之時,瞥到國師一眼,隻是不似老舅那般,竟看不真切模樣,一片模糊,這是為何?”晉王想到剛才場景,好奇問道。
“大王看不見也是正常。”狐提滿臉敬畏,“國師之偉力,便是我也隻能窺得一絲,那般浩瀚,凡人所不及。”
嘶~
晉王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抓住狐提胳膊,“國師偉力如斯?”
狐提重重點頭,語氣鄭重:“國師偉力,可單人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