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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峰執事殿內殿
“師叔您是?”那執事小弟子看她穿著一身精英弟子道袍,忙恭敬問道。
“把春風真人的侍妾任雨蝶給我叫出來!”任雨飛也不多話,直接命道。
“這-”那小弟子猶豫片刻,方道,“您稍等。”
“掌殿,殿外有一位內門師叔在喊雨蝶仙子,我看那人來者不善,您看-”那小弟子畢竟是靜心峰的人,先進殿內給春風真人通了氣。
“哦?那人可有說她是誰!”春風真人疑惑道。
“那位師叔是個女子,我看她著了一身精英弟子道袍,應是某個元嬰真君的弟子。”
春風真人心間一顫,礙著心虛便想到了任雨飛來。
他凝眉緩了兩息,揮了揮手道,“你去喊雨蝶過來吧!”
“是。”
春風真人心中不安,踱步來回走了兩圈,緩了緩神兒,大吸了口氣,才向殿外走去。
“呀,這不是雨飛師妹嗎!什麽風把你吹到這靜心峰上來了。”春風真人甫一看到院中任雨飛那瘦弱但凌人的身影忙笑著迎了上去。
任雨飛見他出來,對他淡淡一笑,“春風師兄,別來無恙啊!”
春風真人無話可接,便同樣笑著,“不知師妹來這靜心峰所為何事。”
任雨飛瞥向他,露出了一個你心知肚明的微笑,“春風師兄不知麽?我還以為師兄知我來此所為何事呢!”
“師兄我愚鈍,怎知師妹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春風真人笑著打太極道。
任雨飛也不再拐彎子,“我來此是找你的侍妾,我的族姐任雨蝶的。”
“師妹是想念雨蝶了麽!”春風真人客套道,“師妹還請殿內坐坐吧!我已命弟子去喊她了!”
“不必了,在此等著就好!”
“師妹自從離開這靜心峰就沒回來過,這回來了也該進去喝口咱們峰上產的靈茶不是!”
任雨飛又對他露出一個拒絕的微笑,“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著。”
春風真人無法,也隻得由著她。
少時,那廂小弟子已經帶著任雨蝶行來。任雨蝶此時心中十分忐忑,平日裡任雨飛從未找過她,今日如此反常,難不成是刺殺她的事敗露了,她找到這裡的!但此時她不知任雨飛來到底所為何事,她若是避而不見更顯心虛。
任雨飛抬頭望向那廊下行來的人,多年不見,她此時確是嫵媚了許多,許是跟了那春風真人的緣故;但依舊掩蓋不了眉端眼尾的刻薄之態。
那小弟子把她帶到了,便有眼色的離開了此地,但其實他也未走遠。
任雨蝶先是隱含擔憂的笑望了一眼春風真人,繼而不自然的笑望向任雨飛,“不知十一妹怎會想起我來,今日莫不是特地來敘姐妹之情的!”
任雨飛隻笑了笑,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她這身份一變,如今任雨蝶也學會向她低頭了。
“咱們也不用拐彎子,直說吧!”她突然凌厲盯向任雨蝶,“那夜風樓刺殺我的人可是你拿靈石收買的!”
任雨蝶和春風真人聞聲心中一個咯噔,那刻已是變了臉色。雖是一閃而過,可任雨飛一直盯著她,是以還是捕捉到了她那刻的驚慌。
任雨蝶收了那慌張之意,忙討笑道,“十一妹你說什麽,我哪有那個本事去找人刺殺你。”
“雨飛師妹,此事可不能亂說,雨蝶她與你同為族親,怎可能派人刺殺於你!”春風真人也忙道。
“嘖嘖,”任雨飛似是俯視般的目光在他倆之間一個流轉,
又轉向任雨蝶道,“本來我不確定的,可如今見了你,我已經可以肯定那夜風樓的人便是受了你的委托。”任雨蝶先前還放下心中的厭惡與她虛與委蛇,如今卻是慌了手腳,“任雨飛,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說明那人是我派去的。”
“你要證據麽!”任雨飛水眸半眯,隨意道,“你剛才那刻慌了你不知道麽!”
“若是那人不是你派去的,你也不會心虛至與我說好話。大概見了面會露出厭煩我的表情,再或者聽說有人刺殺我你會幸災樂禍吧!”
春風真人聞之一時無語,任雨蝶也僵了臉色。
任雨飛暗自裡歎了口氣,“任雨蝶,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上次我丹田毀的時候我便告訴過你,我們兩個本是不相乾的,要你以後不要再招惹我,你瞧瞧你就是不聽!”她說著便取出了水韻劍來。
春風真人見狀一慌,忙上前勸道,“雨飛師妹,此事非同小可,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春風師兄,”任雨飛淡淡瞥向他道,“這是我們姐妹的事,還請你莫要插手。”
春風真人因為心虛,加上畏懼她在宗門的地位,臉色雖是難看,但也不敢上前再勸。
任雨飛又冷冷盯向任雨蝶,目露殺意。
任雨蝶此時雖是心中驚懼,但還是狹眸微眯,鼓氣露出了對她的真面目來,“任雨飛,你所說有人刺殺你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憑什麽誣陷我!”
“我有沒有誣陷你你自己心中清楚的很。你既做了,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她說著已是持劍向前。
任雨蝶見她真的動了殺意,此時方知慌亂與後悔,無論怎麽說任雨飛現在是內門弟子,還是築基修士,她在她面前根本毫無分量。她急急瞥向春風真人,希望他能護著她,但春風真人此時目露難為之色,把目光瞥向了一旁,根本沒有看她。
任雨蝶方知這春風真人根本不會護她,急的向後退去,“不要!”
她便退後邊急急道,“十一妹,我知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放過我。”
任雨飛歎了口氣,駐足停下,平靜道,“我已經放過你兩次了,你可記得?你可曾長一點兒心?”
“當初在家族你為了那點兒修行丹藥就哄騙於我,推我下水,我可曾與你計較?”
“你看我丹田毀了,便過來欺辱我,甚至想殺了我,我可曾與你計較?”
“任雨蝶,有一有二就會有三有四!你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不惜賣身取寵也要殺了我。”任雨飛諷刺的挑了下嘴角,把目光瞥向斜上空,目色染了一絲朦朧。“我大概成了你的心魔吧!是不是我不死, 你內心永遠難安?”
於心來說她並不想殺任雨蝶,可若是不殺了她,隻怕她還會接著找她的麻煩。就算是她廢了她,也許她便沒了興風作浪的能力;可也許那樣反而讓她更瘋狂,說不定到時她還會辦出什麽驚人的事來。她殺了她,於誰都好。
少時,任雨飛深吸了口氣,轉過頭來,“你既活的這般不自在,我便早日送你去投胎吧!”
“不-””她動作太快,任雨蝶想喊出為時已晚。這一劍下去,任雨蝶已是頸間一道血柱,目瞪口呆著漸漸倒了下去。“要!
春風真人目露不忍的瞥了一眼任雨蝶漸漸倒下的屍體,心中驚慌。他是個聰明人,她知任雨飛既然單純來找任雨蝶便沒打算跟他算帳,是以他根本沒法護任雨蝶,而他們也無非是身體上的交易關系,又能有多少感情。但這女子終歸是他的侍妾,他並不是無情之人,不忍卻是有的。
他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可一時被任雨蝶的行歡之法蠱惑,唯一一次鬼迷心竅做了件荒唐冒險之事,此時也是百感交集。
任雨飛轉身,一個小小的旋水術衝淨了水韻劍,隨意道,“春風師兄,下次找侍妾的時候上點兒心,別什麽阿貓阿狗兒的都往自己洞裡塞。”
春風真人臉色難看,隱在袖袍下的手緊了又緊,卻是不敢反駁。隻得笑的難看道,“師妹教訓的是。”
“勞煩春風師兄派人去宗門掠陣峰把她哥哥任安明找來,此事前因後果告知他,這屍體他若是想燒就燒了,想帶回家中便由他帶回去。”
“好,我這就吩咐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