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肯定有鬼。

李霄充滿戒備，那老頭見到他靠近，眼神居然閃過一絲興奮，雖然掩藏得非常的好，可很不巧，那興奮正好落在眼中。

不愧是老狐狸，肯定是有什麽事想懵他，李霄想通之後，止住腳步抱著雙手:“我已經走得夠近了，有什麽事還是就這樣說吧。”

“你個小娃子，莫非還怕我加害於你！”老頭一眼就看出李霄在打什麽小九九，冷哼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李自成合適用小伎倆坑害過人！”

“李自成?！”李霄脫口而出，問道，“你是闖王李自成?”

聽到這個名號，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就連那一直沒動的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一下，顯然李霄的話多少讓他的心虛有些波動。

“闖王……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稱呼過我了。”異彩稍縱即逝，老頭許久才道，“想不到如今還有人能夠記得我。”

聽到老頭的話，李霄的心中掀起一層驚濤駭浪。

打死也沒想到，面前這個風燭殘年，衣衫襤褸的老頭居然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闖王李自成！

李自成是誰?李霄雖然歷史不怎麽好，但這位爺的名號他可是聽過的，也是李霄頗為佩服的一個人。

在明朝末期，天災，皇帝昏庸，農民遭受滅頂天災，朝廷卻依舊讓農民繳納高昂的國稅，民不聊生。

李自成身為一屆農民，看不慣皇帝的做法，憤然帶領農民起義，短短十年時間就把昏庸的朝廷打得抱頭鼠竄。

也是那時候，他成就闖王之名。

李自成的一生可以說頗受正義，若非他把明朝山河打得搖搖欲墜，千瘡百孔，清朝無論如何也不會趁虛而入佔領華夏。

關於李自成的死，民間有很多種說法，比如被人誤殺，或者是被敵人弄死，總之每一樣都沒有被證實。

他這一生，有功有過，很難去評價。

即使是他死之後，他手下的勢力依然在清朝中興風作浪，想要恢復大明天下，那一支勢力被稱作天地會。

而李自成，則是天地會的祖宗。

數百年過去，天地會早已經演變成一些地下勢力，較為出名的有洪門，三合會等。

可以說李自成這個人，是華夏地下勢力的祖宗輩人物，好或者壞兩個詞語已經無法用來形容他的一生。

神情複雜，李霄緊緊的盯著老頭。

不出意外的話，他已經有三四百歲。

歷史上那個意氣風發，帶領數十萬大軍攻打天下的男人，如今卻伸出水牢，已是遲暮之年。

想不到，李自成居然是一個修道者，這也能解釋當初他為什麽能以農民的背景帶領數十萬人了。

李霄心中唏噓不已，即便是他早已見過十歲卻還維持在六十歲模樣的莫老，但還是被老頭的身份掀起一抹巨浪，久久說不出話。

古董啊，絕對是正宗老古董……

明朝的器具拿出去賣，怎麽著也能賣個三五百萬，這要是把他拿出去拍賣，估計李霄一輩子天天開飛機坐遊艇也不用愁錢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裡，不是說你死了麽。”得知面前的人是李自成，李霄更不敢貿然上前了，畢竟眼前這個看似遲暮的老頭，當年殺過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再乾掉李霄一個，估計他連眼皮子也不會眨一下。

“死?呵呵，我李自成，豈是說死就死的。”李自成激動過後，也是慢慢平複下來，那雙眼眸盯著李霄看了許久才道，“小子，你說說看，滿清把我華夏山河折騰成什麽樣了。”

李霄:……

無語啊，滿清，滿清時代已經過去好多年。

看樣子李自成已經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好多年。

李霄時間不多，只能盡量用簡單的語言把清朝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比如什麽火燒圓明園，八國聯軍侵犯華夏山河，簽訂不平等條約等等。

當說出一樁又一樁的屈辱事件，李自成身上徒然爆發出一股滔天殺意。

那種殺意並非靈氣所成，而是李自成身上本身散發出來的。

殺意之中，甚至能問道一股子血腥味，讓李霄驚訝無比。

從滿清建立，到滿清走向末世，又到八年抗戰，再到如今科技發達的華夏，李霄滔滔不絕，用非常快的語速全部說了一遍。

李自成時而怒意滔天，時而激動顫抖，情緒隨著李霄的訴說來回轉換，聽完之後，年邁的李自成不由哀歎一聲:“時過境遷， 不曾想已經三百余年過去，滿清這些王八羔子，讓我華夏受到如此欺凌，實在該死！”

話語低沉有力，李自成未曾動過分毫的手狠狠抬起一拍，地面立刻濺起一股水花。

當他手掌與地面相交，李霄發現前者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那隻手放在身上，不停的顫抖。

此時，畫妖的歎息聲從李霄腦海中傳來，“不用擔心他傷害你了，他現在連靈氣都沒辦法調動。”

李霄一愣，有些愕然，歎息的搖頭。

“您消消氣，如今華夏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了。”摸了摸鼻尖，李霄安慰道，“如果你還能離開這裡，一定會讓你吃驚的。”

“離開?”李自成自嘲的搖頭歎息，“你也已經看出來了，我現在恐怕連站起來都難，又談何離開?呵呵……小子，你過來吧，我們雖然都是修道者，不過我已經沒辦法傷害你。”

聽到這話，李霄無奈的笑了笑。

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兒上，如果他不過去，倒是顯得他膽小了。

腳不邁動，李霄很快就來到李自成的身邊。

只是，就在他走進之時，李自成原本遲暮的眼神驟然變色，那黢黑的瞳孔驟然被一抹濃厚的血色取代。

“小心！”

畫妖的提醒傳來，只可惜已經晚了，兩人距離太近，李霄還沒來得及反應，李自成就伸手抓向他的手臂，與此同時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腳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瞬間，李霄的四肢百骸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我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這一刻，李霄腦子裡無端端的閃過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