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抗生素,隻能靠信仰,但是大部份的時間信仰都懶得叼你。
但是眼下為了看到牛昴的腿,安鬱隻能違心的說道,“懂一些。”
“哼!”
旁邊傳來了一聲冷哼,安鬱看過去,正看到那老太醫冷冷的看著安鬱。
“老夫學醫三十載,醫治過無數的疑難雜症,卻也不知這斷腿還有何醫治之法?”
醫生這個職業越老越吃香,這老頭子學醫三十年才執掌太醫令,已算是這世間醫療的權威,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毛小子年紀這般小怎麽可能知道行醫救人之法!就這歲數!給他當藥童他都嫌小!
安鬱看也不看的淡淡道,“行醫三十年都接不上一條腿,虧你還好意思說出來?”說完安鬱撇了那老太醫一眼,“無知居然也可以當作炫耀的資本!草民聞所未聞!”
他安鬱生平最討厭杠精,敢來抬他的杠,他安某人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杠上開花!
“豎子...”
那老太醫捂住自己的胸口,手指顫抖的指著安鬱。
牛進達驚訝與安鬱如此毒舌,但是又生怕把這禦醫得罪,畢竟自己兒子的腿還掌握在別人手中,隻是安鬱這話裡的意思,難道他可以接上這條腿?
牛進達忽的從椅子上走下來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接好我兒的腿?”
安鬱看了一眼牛進達說道,“草民要得知公子的傷情才好。”
牛進達猶豫了一會,“我帶你過去。”
到了一處後院,牛進達推開了門,房中站著兩名太醫丞正在照顧牛昴,安鬱匆匆走過去,看見了一臉蒼白,雙眼失神的牛昴,安鬱記得前兩天這小夥子還是滿臉憨相,可見再沒心沒肺的人,知道自己要殘疾,還是會心灰意冷...
哪知牛昴見到安鬱雙眼頓時放光,“安老板你怎麽來了?我正想著你家裡的小餛飩呢!”
......
牛進達臉色一黑,覺得自己的拳頭似乎又再發癢。
安鬱面無表情,他...是專業的,在面對這種情況是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噗嗤。”
安鬱沒笑,程處默沒忍住,腿都斷了,還在想吃的,他這表兄實在是太沒心沒肺了。
安鬱掀開被子,看到了牛進達微微有些變形的小腿,骨頭沒刺破皮膚,還好,輕柔的按了按傷口,沒有粉碎性骨折,最重要的是,這腿骨隻斷了一半,之所以變形,隻怕是這群人抬進來的時候沒有用夾板固定造成裂口開合,安鬱松了一口氣。
見安鬱松了一口氣,牛進達眼睛亮了,安鬱回頭說道,“問題不大,不需要斷腿。”
牛進達驚喜了,接著安鬱又說道。
“隻不過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將軍容我失陪一下。”
安鬱說完拉著程處默就往外面跑,太醫令就在門口,看著安鬱趕緊走進了屋子,牛進達正激動著看著宋華說道,“宋太醫,我兒可能不用斷腿了。”
宋華不滿意了,但是他隻是太醫令,將軍面前不容他耍橫,痛心疾首的說道,“牛將軍糊塗啊!這麽大點孩子他懂醫術嗎,我宋家漢朝就是太醫,骨治之法已經研習幾百年,微臣官微言輕,但是大人你自己想想,腿斷了如果不及時斷去,那人還有命活??”
牛將軍像是被棒子打了一棍,清醒了,他不是傻子,他上過戰場,就算是斷腿的也見過不少,如果不及時消去斷肢,性命攸關。
、如果斷了好歹留下一條命,
不斷,隻怕...他唯一的兒子... 可是...萬一呢...
牛進達陷入了長久的天人交戰,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某,願意賭這一局。”
宋太醫心涼了!
三個時辰過去了,牛進達心急如焚的站在門口,這小子出去做什麽!
難不成跑了?
牛進達剛出這個念頭,就看見安鬱滿頭帶著程處默跑進牛府,手裡還提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到了牛昴的房間,安鬱放下箱子,“程處默,將牛公子的四肢綁起來,我要做手術。”
“什麽是...手術?”
程處默是懵逼的,但是還是聽安鬱的話,把人固定住了。
隻是那一條斷腿是不能綁起來的,安鬱有看到房間裡發愣的太醫令,“你們三個來這裡洗手,一會手術,你們負責按住牛公子!”
那群人懵逼,安鬱不耐煩了,“還不趕緊的!”
按照安鬱的方法,所有人洗了手,但是有人發現這是酒。
所有人聽從安鬱的號令上了床把牛昴壓住,口裡還塞了軟木。
一夜過去,在牛府之外經過的人不時的聽到牛大公子的慘叫聲。
“八成是又被牛將軍打了,可憐的娃。”
一個老翁搖了搖頭。
幾天之後,程處默眼紅的看著牛昴手裡的碗,又看了看一旁的安鬱,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安鬱將腿放在桌子上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哎呀,我好渴。”
在一旁拿著扇子給安鬱扇風的宋太醫愣了一愣,隨後笑道,“我立刻就去斟茶,立刻就去斟茶。”
說這把扇子一丟去前廳了。
想起那一夜,安鬱也是有些心驚的,但是得益與他常年雕刻,開刀之後手風穩健和前衛的醫療知識,他成功的給牛昴的斷骨複位,並且用上了石膏,石膏這東西不用多說,雕刻人都會玩的玩意兒,醫用的石膏不過是熟石膏,好配的很。
猶豫沒有麻沸散還有止血鉗,牛昴有些失血過多,不過安鬱想著法的做了一道藥膳,當歸母雞湯。
補氣,固元。
用砂鍋燉了一個時辰,一打開濃濃的香味飄蕩在空中,牛進達聞著味兒就跑過來了,蹲在砂鍋邊口水長流的說道,“反正他吃不完,不如我...。”
牛夫人頓時拿著擀麵棒就把牛進達趕出去了,“吃你兒子的東西,你還是人嗎!今晚你給我滾去柴房。”
而程處默更加難受,他看著牛昴一口一口的喝著雞湯不停的咽口水,最後小心翼翼的走到安鬱的身邊說道,“安老板這雞湯你能不能再給我燉一鍋?
安鬱白了程處默一眼,”你骨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