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廟裡住著一個老和尚,一個老道士,還有一個老尼姑。
山下有個桃花村,聽村裡的老人說,他們爺爺的爺爺還在世時,這三人就出現在了廟裡。至少活了三百多歲,被村民稱為活神仙。
這一天。
凜冬襲來。
萬裡雪飄,千山鳥絕。
方圓千裡的村莊、山峰、密林全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整片天地都化為冰雪世界,從山腳通往寺廟的山路被徹底封閉。
此時。
廟裡的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三人正站在寺廟庭院的東南角。
正是凜冬,天氣極寒,河渠結冰,但三人身上的衣服都極其單薄,都是夏季的輕衣,似乎三人可以無視這極寒天氣!
寺廟東南角長著一棵桃樹。
這桃樹高有十多米,樹乾直徑達一米,樹根宛如臥龍盤踞,深深扎入地底深處。樹身被積雪覆蓋,但絲毫不遮蓋此樹強大的生命力。
聽村民說這是一棵仙樹!
據說數千年前的某一天,幾位村民到廟裡燒香,突然天地風雲巨變,村民隱約看到一尊手持金棒,似人似猴,腳踩七彩祥雲的身影浮現虛空,但也快速消失,可謂是一閃而過。
不過在那身影消失時,卻是隨手丟下一顆桃核。
正巧那枚桃核落在廟裡,匯入泥土,最後生根發芽,長成眼前這株千年仙桃樹。
而且在這株桃樹成熟後,並非每年都開花結果,而是每隔十年才開花結果一次,並且每次隻長出一個桃子。
桃樹下也不簡單,竟然擺著一副棋局!
棋子零零散散,是一副還未下完的棋局。棋局兩端不見下棋人,卻是威嚴插著一把刀跟一把劍,挺直豎立,相互對立著。仿佛不是人在下,而是這刀這劍在相互下棋博弈。
刀是荒古神刀。
刀長約2米,刀身寬重,刀柄以龍頭型打造,造型霸道,威嚴瑟瑟,散發著無比強烈的霸道刀氣。
劍是荒古神劍。
劍長約四尺,劍身細長輕盈,透著淡淡寒光,劍柄亦是一條金龍雕刻,散發著一股劍中王者氣息。
“跪!!!”
突然,老尼姑高聲開口。
只見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三人面對著眼前的神刀神劍,表情嚴肅且恭敬,屈膝彎弓,同時行了三個跪拜大禮。
隨後三人端坐於桃樹下,閉眼靜思,像是在進行某種祭奠,足足持續半個時辰。
一刀,一劍,一棋局。
一座廟,一仙樹,三怪人。
此情此景,無論怎麽看,都讓人覺得此處絕非尋常之地!
之後三人起身,回到寺廟之內。
很快,又看到老和尚從廟裡的一尊佛像後面,小心翼翼的抱出一個酒壇。他體型肥碩,圓臉大耳,尤其是一對眉毛雪白,且足有二十公分長,都能垂掛到胸前。
朝著老尼姑笑臉懇請道:
“三師妹,你看咱們今年的祭奠也算完成了,我最近又釀了一些新酒,正好拿出來喝酒慶祝。不過這俗話說好酒配好菜,要不三師妹你辛苦一次,親自下廚做幾個好菜?”
誰知。
老尼姑直接拒絕:“臭和尚,你不是會法術嗎?直接變出一桌山珍海味便是,何需老娘親自下廚?”
“老娘沒功夫下廚,還得繼續繡我的天地山河圖。”
說完,老尼姑右手一招。
如同變魔術一般,
手中憑空出現一枚金針,一串線,還有一張錦布,然後在錦布上靈巧的穿針引線,刺繡出一幅山河圖,完全不搭理老和尚。 老和尚不死心。
目光轉向老道士,鬱悶道:“老道士,你別再擦你那破劍了,快跟我一塊勸勸三師妹,咱們都快一百年沒吃過她親自下廚做的飯菜了。”
老道士看上去很年輕,四五十歲。
穿著一襲青色道袍,留著一頭灰白相間的長發,輪廓分明,頗有仙風道骨氣勢,端坐在佛像前,面前放著一柄三尺長劍,正用一塊黑色石頭細心擦著劍身。
老道士是個劍癡。
手中這把長劍陪伴他足有數百年,也是他唯一的兵器,每天都會細心擦洗。
低語道:“三師妹決定的事,一向無人能勸,她既然不想下廚,老道我又有何辦法?”
說完。
屈指一彈:“酒來!”
嗖――
便是看到老和尚手上的酒壇居然自動飛起,嗖的一聲,穩穩落在老道士手中,並當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動作非常熟練。
老和尚瞬間氣炸,細長的白眉都被氣的豎起。
“老道士,你不跟灑家一塊勸三師妹也就罷了,居然還搶灑家的酒喝?這可是灑家用雪山白蓮釀的雪花酒,我都還沒品嘗過,卻是被你搶了,今日灑家非一刀劈了你不可!”
吼!
一聲震吼。
原本平靜的老和尚突然氣息狂暴,白眉亂舞,佛袍飄動,鏗鏘一聲,一把足有2米長的大刀出現在老和尚手中,頓時廟中刀氣縱橫。
然則。
老道士絲毫不懼。
繼續氣定神閑喝著酒,並一本正經點評道:“老和尚,你這次釀的酒確實不錯,只可惜取了個‘雪花酒’的名字,此酒名過於典雅毫無霸氣,我看應該換個霸道的名字。”
“以老道看來,劍乃兵中王者,如今馬上冬去春來,倒不如叫‘劍南春’更好聽?”
說著間。
老道士手指對空輕輕比劃一下。
鏗鏘!
當場,劍鳴聲起。
放在他面前的三尺長劍輕輕一顫,自行飛到半空中,綻放出一縷縷青色劍氣,對上老和尚的2米巨刀。
刹那間,寺廟內刀劍對峙,氣息碰撞,氣氛劍拔弩張。
終於,老尼姑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毫不客氣訓罵道:“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有6百多歲了,怎麽還跟小孩似的,整天就會打架?都給老娘住手!否則老娘把你倆通通趕出寺廟。”
就在這時,老尼姑的一對耳朵微微抖動幾下,目光看向寺廟院外,詫異道:“外面怎麽有小孩的哭聲?”
話落。
整個人宛如一縷青煙憑空消失,接著出現在寺廟外。
廟院外。
大雪飛揚,寒風陣陣。
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意外跪在廟門前,在其後背觸目驚心地插滿了十幾根箭羽,穿透鎧甲,刺入體內,豔紅鮮血直流,染紅四周的雪地。
但在其懷中竟然抱著一個嬰兒!
老尼姑手腕輕輕一揮,打出一道柔和的白光飛向嬰兒,將其包裹住,最後穩穩落在老尼姑手上。
說也奇怪,原本大聲哭泣的嬰兒,被白光包裹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和尚跟老道士跟著出現,瞥了雪中的男子,輕聲道:“這男子已經死了,也無法詢問是誰家的孩子,咱們該怎麽處理這小孩?”
“我看還是把這小孩送到山下,找個奶水足的村婦收養更好。”老道士建議道。
“不行!”
“老娘不同意!”
“老娘在這破廟三百年,整天面對的就是你們兩個糟老頭,無趣的很。今天好不容易撿到個嬰兒,將其留在廟裡養著玩,至少還能給老娘解解悶。”
說著間,老尼姑掀開包裹嬰兒的繈褓。
眼睛一亮,開心叫道:“還是個男孩!”
隨手對嬰兒小肚子下方的小小鳥輕輕彈了幾下。
一聽老尼姑真打算留下,老和尚跟老道士臉色再變。
勸說道:“三師妹,咱們三人雖然活了三百多歲,但都是丁克一生,不曾娶妻嫁人,這殺人奪寶的本事倒是會,至於這如何養小孩全都不會呀?”
老尼姑一聽這話,更是生氣: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老娘外號‘仙針婆婆’,殺的人不計其數,天下無人不懼。還養不活一個小屁孩?就算是一把屎一把尿也能把他喂養大!”
拋下這番話,老尼姑抱著嬰兒回到寺廟內。
留下老和尚跟老道士相互對視,相互搖頭苦笑。
調侃道:“這要是個女孩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男孩,就憑咱們這三師妹的本事,等她把這小屁孩養大,天知道將來會迷倒多少純潔少女。”
回到廟內。
“既然決定留下這小孩,那咱們就先給他取個名字吧。”
“三師妹,你找找這嬰兒身上可否留下信物?”老和尚提醒。
老尼姑找尋一番,發現嬰兒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劉’字,也就留下僅此一物。
“看來這劉便是他的姓氏。”
老和尚眼珠子轉動,猛的一拍光禿禿的腦門。
大笑道:“這小孩既然要被咱們三個老怪物養大,那取得名字絕不能庸俗,我看‘劉能’這名字不錯,寓意姓劉且能乾大事的意思,或者叫‘劉氓’也行。”
“虧你想得出這麽難聽的名字。”
老道士背著長劍當場鄙視。
思索一番,振振有詞道:“我看還是叫‘劉日天’,或者‘劉斬天’,這名字即簡單又霸氣!貧道就喜歡霸氣的名字。”
老尼姑反對:“你倆取的名字都是半斤八兩,沒一個好聽的,我覺得不如叫‘劉楚嵐’,這名字一聽就即儒雅又有學問。”
一時間,三人激烈爭論嬰兒到底取何名。
最後,三人想了個辦法,各自在紙上寫上喜歡的名字,並采取抓鬮的方法,放在嬰兒面前選讓其自己選。
繈褓中的小嬰兒也不怕生,眨著一對烏亮的大眼眼,好奇的看著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三人,最後揮動著小手,輕輕抓住老尼姑所寫的那張紙片。
見此。
老尼姑一把將小嬰兒舉高高,開心道:
“哈哈……小家夥你果然還是喜歡劉楚嵐這個名字!以後你大名就叫劉楚嵐,小名叫小楚嵐……多好聽呀……”
嬰兒還小,還不明白老尼姑給他取了個如此有學問的名字,看著老尼姑如此高興,跟著一塊比劃著小手,並天真無邪的張開小嘴吱吱呀呀開心笑著。
同時撲閃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好奇打量著面前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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