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棵大柳樹下。
柳樹高大,柳枝垂掛,鬱鬱蔥蔥,彰顯生機勃勃生命力。周圍空蕩蕩,並沒什麽人影。
此刻。
劉楚嵐已經將福伯帶到這裡。
正從柳樹上摘下九十九片柳葉,碾成碎末,就如同塗藥膏一樣,重重塗滿福伯的臉上。
隨後取出一根銀針,扎在福伯的人中穴位上,之後運功法力,將靈力注入福伯體內。
劉楚嵐從小跟老和尚學刀法,跟老道士學劍法,雖然沒跟老尼姑學武技,但也跟她學了不少醫術。
攝魂術雖是惡毒妖術,但並不是不能解。
柳樹樹葉便是解除此等妖術的最好草藥,將柳葉碾成碎末,擠出汁水,塗抹在臉上,在加上劉楚嵐的禦針治療,足以將其解除。
果然。
隨著劉楚嵐開始運功治療。
一縷縷漆黑的煙霧,開始從福伯身體內不停發散出,包括塗抹在臉上的柳葉也跟著快速變黑,像是在將其體內的毒素吸附出來。
大約二十分鍾後。
黑煙漸漸消散,突破福伯臉上的柳葉也變得漆黑無比,從臉上自行脫落掉在地上。
“呼……”
劉楚嵐收回銀針,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都冒出了不少虛汗,輕聲嘀咕道:“這攝魂術應該是解除了。”
他緊張注視著福伯,等待他清醒過來。
大約一分鍾後。
原本眼神空洞,目光無神,宛如人偶一樣的福伯,像是昏睡了很久才醒來。
半昏半醒,眼神彌漫打量著四周。
並一開口,就問出三個經典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到哪裡去?
這三個經典問題,劉楚嵐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直接激動大叫道:“福伯……福伯!!你終於醒了!”
“小兄弟,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
還未完全清晰的福伯,看到面前很陌生但又有種莫名親切感覺的劉楚嵐,一臉疑惑問道。
“福伯,我叫劉楚嵐,就是當年你保護我母親離開武侯府的那個重傷小男嬰!”
小楚嵐激動解釋。
同時取出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轟隆!
在看到玉佩的一瞬間,福伯就像是醍醐灌頂,被封印的實力跟記憶通通湧現。
整個身體都劇烈一震,看著玉佩上面那個篆刻的姓氏‘劉’,雙手激動的不停顫抖,輕輕撫摸著,又仔仔細細看了面前的劉楚嵐。
難以置信問道:“老仆不是在做夢吧?小少爺,真的是你?”
“福伯,真的是我!”
“我並沒有死,我還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劉楚嵐鼻子有點酸酸的,講述著自己知道的一切,也證明著自己的身份。
當確定劉楚嵐沒有說謊時。
福伯當場老淚縱橫,仰天激動大叫道:
“蒼天開眼,蒼天開眼啊!想不到老仆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再見到小少年!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一時間。
福伯老淚縱橫,欣喜萬分,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在之後。
劉楚嵐便跟福伯講述了這十年,他被廟裡的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撫養長大經過。
福伯一邊聽,一邊滿懷感激: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世外高人,多虧了那三位前輩的善心,才能讓小少爺健康成長,下次有機會老仆一定親自上門感謝。
” 而從福伯口中,劉楚嵐也得知,這十年他一直被武侯府囚禁著,飽受各種折磨。
“小少爺,你且在這休息片刻。”
“老福先去宰了那蠻狠的柳芙蓉,讓那惡毒女人永遠消失,然後再陪你去找夫人他們。”
此刻,福伯已經恢復了實力。
他雖然之前中了攝魂術,身體如人偶,但所遭遇的一切還是清醒記得。
深知劉芙蓉的所作所為,肯定不會放過她。
站在柳樹下,突然張開大嘴,朝天猛地一吸。
“吸——”
轟隆隆……
大風呼呼,靈力湧動,就看到方圓十裡的靈力,全都朝著福伯湧來,被他吸入體內。
劈裡啪啦……
接著,又是一陣陣清楚的骨骼碰撞聲。
神奇發現原本瘦骨嶙峋的福伯,在吸收了澎湃靈力後,整個身體也發生驚人變化。身體開始膨脹,白發退去,變成黑發。
眨眼之間,從一個七八十歲枯瘦如柴的老者,變成一個五六十歲的模樣,全身氣息澎湃,精神抖擻。
嘴巴一張一合,吞吐天地靈氣之間,就能將病傷的身體恢復如初。
王者高手,恐怖如斯。
“福伯,還是我陪你一塊去吧。”劉楚嵐淡淡開口道。
與此同時。
在劉楚嵐離開沒多久,就有下人發現了庭院有被人闖入的跡象。
“芙蓉小姐,大事不好了!”
“馬鼠被殺了!福伯也不見了!包括你養的那五條野狗也口吐白沫暈過去了……”
有仆人一臉驚恐,衝進劉芙蓉所在的屋子驚恐大叫。
屋子裡,劉芙蓉跟李長逸一男一女,獨處一室,正準備玩點男女之間的刺激遊戲。
一聽到仆人衝進來。
臉色當場一變,惱羞成怒:“你們這群廢物!福伯可是中了攝魂術, 怎麽可能不見?”
“還不趕緊去給我找!天黑前要是找不到,我就打斷你們所有狗奴才的腿!”
轟隆!
話音敢落,一聲轟天巨響。
庭院的大門被轟然砸開,七八個人影直接從門外倒飛而來,隆隆幾聲,如死狗一般砸進劉芙蓉的房間內。
“是誰?敢跑這裡來鬧事?”
“不知道這裡是武侯府的地盤嗎?我表哥更是有‘小武神’之稱的劉天武,來我這惹事是不想活了?”
劉芙蓉氣急敗壞大叫。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突然一黑。
啪!
響起一聲無比脆響的巴掌聲。
劉芙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整個右臉被當場扇的變形,飛出數顆牙齒,轟隆一聲,重重砸在牆壁上,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啊……我表哥是劉天武,是誰打的我?”
“給我滾出來!”
劉芙蓉歇斯底裡大叫,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從臉上傳來的火辣辣劇痛讓她一度抓狂。
從廢墟裡爬起來,面目猙獰,正如潑婦一般觀察四周。
終於,她的目光停在庭院的門口處,正有一老一少大步走進庭院。年少的淡定走在前面,老的恭敬跟在身後。
一登場,少年便氣場十足。
雙手負後,面無表情,任由風吹發絲舞,而在其腳下周圍,則是一群已經倒在地上,哀嚎不停的武侯府仆人……
一瞬間。
庭院上下所有人,全都鎖定這突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