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笑道:“這是好事啊,小東的改變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不正是我們一直期盼的結果?”
傅蕾皺了皺眉,“得償所願自然是好事,可我就是覺得自己親手帶大的兒子好像要離我而去了一樣,反正感覺怪怪的。”
陳建國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原來是這樣,你是不是覺得他不像以前那樣依賴你了,凡事都聽你的話,照你的安排去做,現在他突然開竅了,有自己的主見,不用事事向你請示,所以你就不適應了。我說的沒錯吧?”
“哼!”
傅蕾冷哼一聲,“說的我好像把兒子當木偶似的,我是那種自私自利控制欲強的母親麽?”
陳建國伸手攬著她的肩,“小蕾,你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當年咱倆一結婚就有了小東,而正處在事業巔峰的你,寧可放下事業也要回家照顧兒子。
這麽多年下來,小東就是你的命根子,所以他現在長大了,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你不太適應這種變化,這我都能理解。
但是我還要說,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你放不下小東,我這個當父親又何嘗不是如此?可是孩子終究會長大,要學會獨立生存,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空間,我們當年不也是從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嗎?
當孩子長大成熟了,做父母的縱有萬般不舍也必須放手,要給他振翅飛翔的機會,給他獨立生存的私人空間,小東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必須要適應並且接受這種積極向好的改變,畢竟孩子屬於未來,而我們正在逐漸老去。”
傅蕾沉默了,有些傷感,又有些欣慰,扭頭看向陳建國,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和陳建國的性格都很要強,不同的是她感性的時候居多,而陳建國非常理性,並且看問題的視野很寬闊,有大格局,所以,別看她平日裡把陳建國吃得死死的,但遇到大事的時候,還是陳建國拍板拿主意。
“老婆,小雪這孩子挺好的,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秀,跟咱兒子蠻登對的,你看他們倆有沒有可能成為情侶?”陳建國問道,為了讓傅蕾從憂鬱的情緒中走出來,他及時轉移話題。
傅蕾微微一怔,扭頭看了看正在竊竊私語的陳東和岑雪二人,想了想,說:“我也說不準,就目前來看,這倆孩子挺登對的,知根知底的打小就認識,而且都很優秀,我是很希望他們能修成正果。
但是,小東……怎麽說呢?之前也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如果他和小雪拍拖,那一定是奔著結婚去的,否則不許他任性胡來’,沒成想,我不提醒他還好,這一提醒他反倒退縮了。
很明顯,之前娛樂媒體報道說你兒子是花花公子,並非空穴來風,他心思太多,心性不定,壓根不想這麽早結婚,又或者他一早就存了娶妻納妾的打算,反正就是不讓人省心,說起這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哼哼……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陳建國聽後頓時就懵了。
“什麽叫我的好兒子,難道小東不是你兒子?何況,他可是你一手帶大的,大事小情都聽你安排,現在你又嫌他花心,老婆,你到底是哪頭的,難不成你要撇開小東自成一派嗎?”
傅蕾翻了翻白眼,“誰說我要撇開小東?我只是對他的情感問題很頭疼,之前他就和那幾個小姑娘廝混……唉,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就說現在吧,小雪這孩子多好啊,大高個兒,長相精致完美,身材更是好的無可挑剔,
氣質清純脫俗,性格溫柔大方……等等吧,總之我已經把她當準兒媳婦看待了,以後小東要是有其他想法,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陳建國總算聽明白了,原來老婆早就未雨綢繆替兒子挑選媳婦了,已經把岑雪當作準兒媳開始培養了。
“老婆,你說得對,老公支持你。小東這孩子也是,年紀不大,卻一肚子花花腸子,你說前兩年他多能折騰,女朋友都換了五六茬兒,真不讓人省心。
你說咱們當年,自打談戀愛開始,二十多年如一日,我始終全心全意地疼愛老婆大人,感情多專一啊,可是到了小東這一代就變了,這小子在感情問題上,真是一點都不隨我!”
傅蕾聽得直皺眉,沒好氣的說:“有完沒完了你,這裡人多我給你留面子,不揭穿你的老底,你就老實閉嘴得了,還吧吧的說個沒完,我兒子哪有你說的那麽花心?
哼!當年你像小東這麽大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去,呵呵,風流瀟灑陳三少爺的大名整個海洲誰不知道……”
陳建國一聽當年的事,立即就慫了。
“老婆大人,我知道錯了,你大人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吧,其實呢小東還是很棒的,不就是年輕人談個戀愛,多經歷幾段感情對自身的成長是有好處的。
再說我們華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夫多妻的國家,現行婚姻條例雖然提高了納妾的門檻,對納妾征收重稅,但我們陳家是缺錢的人家嗎?
要我說,只要小東能做通他媳婦的工作,多娶幾房妾室又有何妨,即使他自己交不起納妾稅,老子幫他補齊缺額就是了,多大點事啊,男人只要有本事,娶妻納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呃、抱歉啊老婆,我說禿嚕嘴了,嘿嘿……”
“呵呵,說得挺起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宣讀討伐我的檄文呢?”傅蕾似笑非笑的眯著眼睛,“這些年我不許你納妾,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今天總算逮著機會,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是吧?”
陳建國聽後臉都嚇白了,舉著右手,道:“老婆大人,我冤枉啊,剛才我那不是為咱兒子鳴不平嘛,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我冤呐,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全心全意隻愛你一個人,我對燈發誓,今生今世除了你,我對別的女人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陳建國是真急了,聲音有些大,以至於坐在旁邊的陳東和岑雪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了過來。
而緊挨著陳建國的陳武更是低垂著頭,全身一抖一抖的偷著樂。
考慮到“國哥”是要面子的講究人兒,笑出聲來的話會讓他很難堪,所以陳武憋笑憋得很辛苦。
傅蕾也有些不好意思,紅潤的臉頰上瞬間布滿紅暈,“老陳,別怪我說你,舞台上的比賽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就你話多,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越說聲音越大,都吵到小東和小雪看演出了。”
陳建國愣了一下,訕笑道:“誒,我不說了,小東、小雪你們接著看比賽。”
傅蕾扭頭對陳東問道:“剛才參賽選手抽簽,夏芒抽的是幾號,快到他上台演唱了吧?”
看透不說透,陳東微笑著道:“周賽錄製已經過半了,芒子抽到了八號,這首歌之後就輪到他上場了。”
傅蕾瞪了陳建國一眼,笑著說:“那好,咱們別說話了,認真聽歌看比賽,夏芒演唱的歌曲可是小東寫的歌!”
半天沒說話的陳武,適時插話道:“對,下一首就是小東寫的歌曲,我們旌旗樂隊在舞台西面現場伴奏,大家都仔細聽哈。”
陳建國驚訝道:“武子,這麽些年了你還留著那支樂隊呢?”傅蕾也好奇地看著他。
“國哥,什麽叫‘還留著’?這話兄弟我可不愛聽。”
陳武撇了撇嘴,辯解道,“我們旌旗樂隊組建至今,壓根沒有解散過,一直把音樂當作畢生的事業。何況,我們現在有了專業作曲創作人,等到新歌出爐的時候,我們旌旗樂隊就能煥發第二春,真正揚眉吐氣一回!呵呵呵。”
傅蕾笑著問道:“專業創作人都有了,誰呀?”
陳武道:“還能有誰,小東唄,我已經和小東說好了,九月開學之前他要為我們旌旗樂隊量身定做一首歌,作為我們樂隊組建七年以來的成名作!”
陳建國側身看著陳東,“兒子,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別讓你武叔空歡喜一場。”
陳東道:“男人怎麽能說不行,說啥也得挺住了!何況,不就是一首歌嘛,等我騰出時間,一定給武叔的樂隊創作新歌,不滿意包換,直到你們滿意為止。”
陳建國笑了,這小子說話越來越隨意,“信心十足啊。”
陳東微笑著抖了抖肩,“必須的,豈不聞‘信心來源於實力’,沒有金剛鑽,咱也不攬瓷器活。”
傅蕾提醒道:“小東,今天你可是誇下了海口,你武叔的樂隊成名曲你接下了,小雪以後的季度賽和年度決賽歌曲,你也包攬了,還有舞台上即將登場的夏芒……呵呵呵,小東啊你大包大攬的接了這麽多‘瓷器活’,看來你有的忙嘍!”
陳東笑著說:“沒辦法,人緣好,朋友多,誰叫咱有才呢。”
“哈哈哈……”陳家所在的這一片區域很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