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比方說季晨第二天就知道了托尼是在為什麽而苦惱。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想向小辣椒求婚。

對此季晨隻想說，他想回刺客聯盟練暗鯊。

一個兩個的，超人路易斯，奧利弗羅瑞爾什麽的都結婚了，芭達被旺達踹回地球也和斯科特正式同居，現在斯塔克也準備求婚的事了?

現在和自己情況差不多的好像只有哈爾了……

但卡羅連星藍石都有啊！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吧！！！

季晨把斯塔克趕到他該在的會議上，有些怔愣的坐在客廳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像該來的也不知道時間，準備也只能到這裡，一時間居然有了種不知道該幹什麽的錯覺。

一直緊繃著精神的人，在忽然閑下來的時候，看著窗外的人流，莫名與之產生了一種隔閡與不適應。

“雖然但是，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但我果然是情緒化的生物，一旦真的有時間意識到被甩了，就立刻沒有歸屬感了啊喂！”

他頭一次對自己幼稚的思想哭笑不得。

算了，幼稚就幼稚吧，沒必要把自己在感情方面也逼得這麽緊。

畢竟再緊也沒用啊?他們雙方都知根知底。

(海拉，海拉——)

(不知道怎麽的真的好難受啊——)

(回應一下啊，至少讓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不過，如果你現在很忙的話，那就這樣吧。)

(但如果不忙的話至少回應一句話，一個字都行?我知道我錯了，但不能因為我知道我錯了就一直這麽僵持吧——)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略帶著不耐煩的聲音。

(怎麽?)

(超人結婚了。)

(我知道，他們邀請過我。)

(我才剛知道這件事！)

海拉的聲音裡多了一份差異。

(我以為你更驚訝的是超人連我都會邀請，甚至還想問分別在x戰警，復仇者聯盟中邀請了哪些。)

(……等下，我在你心裡什麽形象?)

季晨絕對不承認，他還真想這麽問過。

但他的情商也不是徹底歸零啊?

就算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也給我滾到一邊去吧。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

(不是！)

聽到季晨回答的斬釘截鐵，海拉似乎也愣了半晌。

(墨菲斯的事情你知道了?)

(你想讓…不是你告訴我這個是想讓我幹什麽?)

(墨菲斯得到地獄的時候，無數的勢力開始聯絡夢之國。)

季晨好像明白了海拉的意思。

(他們覬覦地獄?)

(是的，這其中，有精靈一族，有天啟星，新紀元，高天原。)

(還有阿斯加德。)

季晨呼吸一滯。

(不，奧丁不是這樣的人。)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他恐怕在擔心諸神的黃昏。)

(諸神的黃昏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你的神學真的該補充補充了，諸神的黃昏不是預言，是循環。)

(海拉啊……)

(你發現沒有，和奧丁一樣，你也變了。開始理解他的心情了嗎?)

(他很爛，爛透了。)

(把我培養成一個所向睥睨的死神，然後自己忽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悔改。)

季晨有點不自在:“不是，其實，他只是成為了一個更合格的王，想把你拉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但他相信你一定有一天能同他一樣，理解這個世界上萬物的喜怒哀樂，成為真正……呃，仁愛的王，就像來到地球經歷了蛻變，

成為英雄的索爾一樣。”海拉的聲音平淡:“你在誇他?當著我的面?”

“可是，好奇怪的感覺啊?”

“你剛才，停頓的地方，想說的是什麽?”她忽然換了個重點:“你本來的打算是像什麽一樣?”

“當然是，像無盡家族的死亡一樣啊?”

“無盡家族?”

“哎?你，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海拉打斷他:“就在你消失的那五年裡，我就拜訪過無盡家族的成員。”

季晨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誰?死亡嗎?”

“當然是花園直通的那位，他雖然好像不太情願，但也沒有拒絕我的請求。”

季晨:“???！”

“其實沒有什麽確切的指向性，我翻開後，紙頁就像被風吹過一樣，輕飄飄的讓我看到了當年歷史中的真相。”

季晨:“?！！！”

他好像終於知道了，為什麽總感覺海拉有異樣，也終於知道海拉告訴他的一切，只是為了引出阿斯加德。

她這是在等自己坦白??

“晨啊……”

海拉第一次明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的語氣縹緲:“你猜猜，那個時候，我有這怎樣的感想，想去幹什麽呢?”

季晨抬起頭，他不知道他們的距離本來有多遠。

但現在他好像已經離開了斯塔克大廈，離開了紐約，甚至離開了地球。

四周變得空曠寂寥，再次回到了那個黑與紅組成的世界。

地面流動著不知是血一樣的火，還是火一樣的血，赤紅妖嬈，豔麗狂傲的曼珠沙華在地獄中綻放。

“沒有半點野心，整個人透明易碎的就像玻璃一樣，不把自己的任何當一回事，關注著的永遠都是甚至不認識你的他人。”

“這就是超級英雄?但根本不一樣，你根本不是。”

季晨歎了口氣:“我當然不是了，因為我救得每一個人，都有我的原因，我也並不是不顧及自身，你所了解到的那些，都有一個大前提。”

這在他看來甚至不是他們每個人的生命，是自己當初的遺憾。

“我已經死了，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從我回去的那一刻，那道隔膜，不是假的。我能感覺到兩個世界的聯系在逐漸被抹去，在那裡無論待多久都是徒勞。”

他微微蹙了蹙眉:“雖然，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

“有時候，我真的，好迷茫啊……”

但他的感慨還沒完事，黑色的匕首破空而出，無數道死亡匕首在衝著他直面劃來。

季晨閉上眼睛，刹那間他感覺到了眼前，背後，微微向前探出的手臂前，下意識後退半步的腳後，都有著無數厲風呼嘯而過。

“你已經無視了死亡?還是說你真以為把你的心剖開，我就能原諒你?！”

“但是，我的愛人，你在這之前對我的完全不屑一顧讓我覺得，居然能對我有怨恨，這已經讓我……嗯，”季晨笑了笑:“我就說，你怎麽突然願意聽我說話了……”

是看出來我的情緒不太正常了嗎?我是不是可以厚臉皮的想著，你一直在關注著我，所以才知道我的情緒變化?

“感謝你的出現，感謝你帶來的一切，我會拚勁一切讓你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