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十分盡職盡責，把季晨這句有事沒事都別叫他這點，灌輸到了極致。

盡職到了把不知什麽原因來到此地的海拉攔在了卡瑪泰姬門口。

“如果你是來找晨的，那他好像要靜修一段時間，最好先不要打擾他?”

海拉:“我倒是還不知道，他來了卡瑪泰姬。”

“現在他還不太適應靈魂寶石，”迪克想了想，說:“他好像並不太想依賴靈魂寶石的力量。”

“你還沒感覺到嗎?”海拉反問。

這句話把迪克問的有些奇怪:“感覺到什麽?”

“他對無限寶石的態度完全就是想要毀掉，而不是利用。”

迪克驚愕:“這怎麽可能?”

“他對力量並不執著，不過也好，無限寶石只是工具，能不用盡量不用也罷。”

海拉眼底劃過一絲詭異的暗芒:“但是，我不知道他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麽，但是他已經不止一次對力量產生了排斥，甚至恐懼。”

說著她嗤笑了一聲:“或許唯一和萊克斯·盧瑟不同的地方，也就是對強大的朋友沒有排斥了吧，反正強大的不是他。”

“恐懼力量?他之前生活在刺客聯盟，難道不是應該追求力量嗎?”

海拉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幾個和他關系都差不多。”

“什麽…”迪克臉色陡然變得有些難看:“我是不是有什麽不知道的事情?傑森他們幾個知道，不，他們猜的到?和他的過去有關?”

海拉歎了口氣，她也意識到眼前的青年是不是認真的:“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他，或者是追捕晨星入獄的時候嗎?”

“晨星的入獄，”夜翼一梗:“我當然記得。”

實際上，何止六年前追捕晨星入獄，甚至從他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季晨。

他都一直記得很清楚。

……

……

他的實力和他相似，卻能在太多的不同招數中看出少數同樣的招式，幾乎是一瞬間夜翼就明白了他是刺客聯盟的人。

只是與大多紅色或褐色裝束的刺客不同，眼前的人著裝一身不帶一絲亮的漆黑，以及和裝備戴整欲刺的刺客們不同的是衣服破損大半，雖然看不出多大的皮外傷，但卻能感覺的出氣息十分不穩。

簡直像是刺殺任務失敗後逃出來的。

但他又聽說，刺客聯盟的那群瘋子刺殺失敗好像下場只有死，甚至都不用拉爾斯去下命令。

“殺了我。”

月亮映出黑色蝙蝠的投影，冷風徐徐，讓夜翼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知是風吹還是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

說真的，這句話真的讓他聯想到了某個法庭的利爪。

“你應該知道，這不可能。”

夜翼謹慎的後退，雙棍交叉在胸前，預防對手的下一個動作。

晨星很直接，甚至沒什麽用技巧，哐當一聲，刀棍狠狠撞在了一起，在同時刀口出現缺損，進而半個刀身斷裂。

“你不殺我?那我…”

這句話的同時，斷刀上的寒芒在月光下一閃，在冰冷的光倏忽消失時已經抵在了夜翼的脖子上。

居然是把斷刀當作了匕首！

前一刻的劣勢如今盡化作優勢，以致他甚至認為自己看錯了，他好像從來沒和自己直拚過，而他的刀似乎一直抵在自己脖頸。

夜翼好像明白了，什麽直接，什麽沒用技巧，他這是把鬼魅技巧用到了極致！

也或許他在一開始的藏拙，導致自己嚴重輕敵。

好吧，不應該看到他受了重傷就從一開始留手的。

“那我…我，也不殺你。”

出乎意料的，

晨星收回斷刀，認真的問:“告訴我，誰能殺我?”“你——”夜翼問的更認真:“晨星，你是有病嗎?”

一陣沉默。

“好吧，開個玩笑。”夜翼率先打破沉默模式:“因為你不想活了，但背叛了刺客聯盟，不想死在他們手裡?”

他有意漏了一句話，你自認為必死無疑。

晨星則是依舊在沉默，而夜翼也不急，直到半晌才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問道:“好吧，你這麽認為也沒錯，就這麽明顯嗎?”

夜翼突然樂了:“問題是，除了這樣也沒別的理由了啊。”

晨星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雙黝黑的眸子，平視著他:“是我矯情了，另外不是我背叛了他們，是他們背叛了我。”

刺客聯盟背叛了你?

這可真的稀奇。

這麽想著夜翼露出了笑容:“刺客聯盟和一個邪教沒什麽區別，那些底層層眾都叫嚷著為忍者大師出生入死，你是少數清醒的那個。”

晨星的聲音冷了下來:“別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

“別，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雖然隔的時間久了點，我說，你記性夠差的，而且我也聽提姆談起過你啊，”夜翼也不在意:“你們都在一個老師手底下學過吧?”

晨星:“…提姆是誰?”

……

……

“格雷森?”

一開始海拉還不怎麽介意，但迪克走神的時間也太長了。

“啊，哦，好的，我當然記得。”迪克忙回過神來回答。

“你就不覺得他在失憶後與失憶前很不一樣嗎?”

“因為他失憶了?”

迪克回答的理所當然，他確實沒有發現絲毫不對:“在他和傑森剛越獄那段時間，我確實發現了有些不對，但我本來對他的了解就不多， 那天他是抱著必死的念頭，而且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孩子，就算是傑森，這些年的變化也不小，與本來的性格有差異也很正常吧。”

海拉:“……”

她居然無從反駁?

“哦對了，還有一點。”

迪克忽然想起什麽:“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也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回答你什麽。我知道的是他和提姆都拜師過西瓦夫人，其實在我們真正他之後，和提姆告訴我他的性格差不多。”

海拉一怔。

現在看來照夜翼所說，沒什麽變化?

先不說夜翼，甚至和他曾經相處過的提姆，達米安都沒有發現他除了失憶後的變化，也只有目睹了一切的傑森察覺到了不對。

但換了靈魂這點又怎麽解釋?

“在一個世界尚可存在相似的兩朵花，更何況在兩個世界，為什麽不能有著相同的靈魂?”

黃袍法師忽然出現在卡瑪泰姬門口，微笑著解釋:“離去的靈魂在一的指引下佔據了離開的身體，晨星是個好孩子，他們都安然無恙。”

海拉愣了愣:“古一?你知道?”

夜翼懵逼，這些詞他都懂，就是連起來不知道什麽意思。

古一笑了笑:“他在更早之前來過卡瑪泰姬，和韋恩先生與凱爾女士，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明白了。”

夜翼點了點頭，這事他倒是知道，不過，明白了什麽?

他越來越覺得，有什麽全世界都知道就他一個人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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