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

兩人就這麽一路沉默到了這裡，饒是夜翼這種已經熟悉了蝙蝠俠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布魯斯?”他試探著問:“其實晨說的沒錯，我們，不，特別是你只是被萊克斯盧瑟設計了。”

“我明白。”布魯斯緩慢但冷靜的說:“只是我到底還是讓他…”

“聽著，布魯斯，相比起你只是誤會，晨的愧疚只會比你更多，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如何發展，明明可以避開這件事但因為和超人的友情讓他奮不顧身的加入進來，現在的失敗只是彰顯了他最初猶豫所帶來的愧疚。”

夜翼深有所感，也因此打開了話匣子，一手搭在蝙蝠俠肩膀上說道:“知道未來的那些人，像命運博士，古一法師的那一類人，誰不是遠離了塵世，去做了守護地球最後的防線?因為他們很清楚，未來如果是好那也罷了，一旦知道身邊的親朋好友有什麽情況發生，作與不作都是一種煎熬。”

“特別是那些預知未來的佔卜師們，未來又不會明確顯示在他們面前，只會隱隱約約提示幾個畫面，前因不搭後果的，你知道嗎我曾經看過一個電影，主角就看到了未來的片面情況，他的朋友去了一個地方陷入了災劫，然後他盡力去讓他的那個朋友遠離哪裡，但因為種種原因，正是因為他的努力才他讓他的朋友接觸了那個地方。”

你只是命運的一個小小的棋子而已，讓你觀測未來也只是為了達成一樣的未來，與更深的絕望。

“你應該去澤維爾好好安慰他的。”蝙蝠俠摘下頭套，衝著夜翼微微一笑，這一刻好像帶上了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的面具:“我根本沒多大問題，但他，季晨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夜翼目瞪口呆的看著蝙蝠俠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完成了到布魯斯的蛻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每次看見每次都有點肝疼。

“等等晨只是個孩子?哦…對，他應該和小翅膀差不多大…”夜翼揉了揉自己的腦子，雖然年齡上來說季晨對自己來說確實應該算是個孩子但為什麽總覺得這麽詭異…

“還是不要轉移話題為好，關於超人，就是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夜翼把不知道怎麽扯歪了的話題轉回來，布魯斯到底只是一個面具而已:“對於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我有種感覺，這個世界…亂世即將到來。”布魯斯搖了搖頭:“容不得我傷感。”

夜翼一怔:“亂世?不，現在還不夠亂?”

“真正的亂世，根本不是幾個國家的戰爭那麽簡單，我會找到一些…通訊?”布魯斯掏出手機，屏幕頁面顯示加大號的“”。

“正義聯盟初代名單(注:如果時間緊迫，找齊前六個即可，時間在類魔第一次出現在地球後)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神奇女俠(戴安娜·普林頓)

閃電俠(?)

海王(?)

鋼骨(?)

超人(克拉克·肯特)”

蝙蝠俠仔細看著這一行行的文字，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超人身上。

“如果說這就是初次見面時你所告訴我的，未來的超能力義警團隊…超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真的像季晨說的，根本沒死?

不，當時季晨的表情十分崩潰，他不像是在肯定，更像是在期望。

“什麽什麽什麽?”夜翼湊過來想看看蝙蝠俠在看什麽看的這麽認真，沒想到湊過去後看到的卻是“已刪除”這兩個大字。

“和盧瑟記述的幾乎一模一樣，巧合?不，沒什麽。”布魯斯淡定的關閉界面，看到迪克的一瞬間突然升起了某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超人會像傑森差不多，被泡入拉薩路池後復活?

“怎麽可能沒什麽！”迪克差點跳起來，臉上滿是不公:“你又瞞著我知道了什麽?還是想幹什麽?”

“相比起這些，”蝙蝠俠沒再名單裡看到夜翼的名字，雖然季晨正義聯盟初代成員中著名找到前六個，但他又只是列了前六個，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夜翼剛才說的只知道一半是個什麽心思了…要命。

“達米安是怎麽回事?”布魯斯不怎麽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但這個話題相當具有衝擊性。

至少衝擊的迪克立刻忘記了剛才他的質問。

“達米安…好吧早晚要告訴你的， 要不我先把他怎麽過來的和我們一起經歷了什麽告訴你?這樣說起來比較能接受，接受程度高一些。”

布魯斯隱隱約約覺得他這個話題轉移的好像不太對勁。

“大概就是…達米安是刺客聯盟的人，這個你知道對吧?他和妮娜是朋友，這個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了。”迪克吞吞吐吐的說:“然後就是，他欠了妮娜一個人情，就打算和她一起幫助超人，但沒想到被刺客聯盟暗中跟蹤，發現了萊克斯盧瑟的陰謀。”

布魯斯眼中閃電般的劃過一絲猶疑，但還是被迪克捕捉到。

看樣子，蝙蝠俠居然自始至終不知道刺客聯盟也參與了這場混戰?

“達米安一直不知情，雖然…但是最後他站到了我們這邊，如果不是他拖住了拉爾斯，我想我們還無法及時趕來。”

布魯斯眼中複雜之色更加明顯，刺客聯盟中大多數都是一群狂熱崇拜拉爾斯的瘋子，不說中立互惠互利，保持神志清醒的都不多見…甚至他都可以清晰的知道那些人的名單。

這個達米安…

“塔利亞和你的兒子，也是我被綁架的那段時間的產物。”迪克眨了眨眼睛:“嗯，他其實挺不錯的，對了，晨說他就是第四代羅賓。”

布魯斯:“……”

迪克很善解人意的沒有打斷他沉思的時間，因為他知道這種事無論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很難被接受。

“當時，她告訴我她流產了…”

似乎過了良久，布魯斯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迪克同情的看著自己的監護人:“對於塔利亞的信譽，你應該很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