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結束。

　　海拉叫住交還頭罩後，準備離開的路西法:“你真生氣了?”

　　路西法:“你好像很關心夢?”

　　海拉一愣，隨即不知為何一陣怒氣湧上來:“這和你有什麽關系麽?晨星?”

　　路西法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擺弄人心這趟我早玩膩，還不至於對你這樣，我是想問，你真的對他沒有親切感嗎?”

　　“我為什麽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有親切感?因為我每天都做夢?”

　　海拉嘲諷一般的冷笑:“那夢可夠方便的，哪怕是那些天使都不會所有人類都對他們好臉色。”

　　路西法無奈:“你到底要氣到什麽時候?我都說了你誤會了，另外你還記得你是來安慰我的嗎?”

　　行了，至少他已經確定了，海拉對夢確實感覺到親切，那個猜想倒是也成立了，海拉新獲得的力量來源於死亡。

　　但她本人居然還不知道。

　　海拉此刻也惱怒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對那個睡魔如此的另眼相待?

　　更氣的是如果不是路西法捅破這點，她甚至都沒意識到。

　　路西法見狀轉移話題:“其實最後把夢攔住的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別西卜他們執意要這樣。”

　　“但那根本攔不住墨菲斯，你應該早就知道。”

　　路西法毫不在意的回答:“對啊，所以最後夢還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他冒犯了地獄的尊嚴，你就不生氣?”

　　“生氣，怎麽不生氣?”

　　這句話好像啟動了某個開關，路西法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所以他如果一直縮在他的夢之國度也就算了，一旦再來到地獄，我會讓他知道地獄到底是什麽。”

　　雖然路西法說的可怕，但海拉根本沒拿這當當一回事:“他會再回到地獄?除非他的頭盔又被人偷了，雖然我不認為他有這麽蠢。”

　　“但他曾經寄存過什麽在地獄，並且好像遺忘了那個存在。”

　　海拉:“你到底要說什麽?”

　　到了睡魔的程度，失憶?除非是自己願意，但那恐怕也不是失憶了，那叫不願記起來。

　　“墨菲斯就是個愚鈍的蠢貨，如果他有他姐姐一半的情商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連自己的心也看不懂。”

　　路西法:“他雖然活的長，但一味的只會被他自以為是高傲所拖累，偏偏他還不自知，也難為死亡，整天都在他後面收拾爛攤子了。”

　　你有什麽資格說別人高傲，不過海拉心裡確實微微一動，那位傳說中的死亡?

　　睡魔的姐姐?

　　隱約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麽，但又好像什麽也沒明白。

　　路西法見狀也懶得多說，打了聲招呼就打算返回人間。

　　“對了，”他忽然轉過頭去:“做個好夢，我不是在祝你，這恐怕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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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事實。

　　季晨第一個入夢，倒不是他幫助墨菲斯最多，而是因為他睡的最早。

　　夢裡，他看到了很多人，有敵人，有朋友，還有只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

　　眼前的景象就像光幕一樣，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起初很慢，但逐漸越來越快。

　　那是從現在到過去的記憶，只不過這些記憶只是屬於這個身體。

　　從他一刀從背後刺穿一個囚犯時，囚犯倒地後傑森目瞪口呆的表情符號，到夜翼和他在哥譚搏鬥，到塔利亞冷笑著刺向他，再到達米安朝他怒吼。

　　然後是他離開什麽地方時看到了提姆，再就是跟隨一個年輕的黑發女性修行，他一箭拉開錯開了綠箭，殺人時突然的一個猶豫。

　　再向前，一個在培養皿中被提前催生的生命體，塔利亞逐漸漲大的肚子，她與布魯斯韋恩的接吻，被綁架的迪克……直到一雙手把他拉出了垃圾堆。

　　季晨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似乎就是夢對他的回饋?但他其實並不想知道太多，他從來不想讓自己陷入晨星的束縛。

　　更何況晨星本就被刺客聯盟拋棄。

　　忽的，光幕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空白，一個藍黑色衣著的人有些懵逼的站在這裡。

　　季晨也是一愣:“迪克?”

　　話說，他為什麽第一個夢到的是夜翼?

　　迪克聽到了季晨的聲音，忽的恍然大悟:“哦，是你，也對，是你把他救出來的。”

　　他看向季晨面前的光幕:“這是你曾經遺忘的記憶嗎?”

　　不等季晨發話他就開始欣賞，不多時有些小驚訝的發聲:“哦，我看到我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季晨一愣，下意識的回答:“不記得了。”

　　迪克瞬間變得尷尬:“我是說，原來你的記憶裡還有我啊。”

　　季晨:“記憶不是所有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嗎?這不就是說明我曾經碰到過你，倒是你居然還沒忘記我才是重點吧。”

　　迪克聳了聳肩:“那種時候怎麽可能忘，而且你其實不知道，在你越獄之後我可是心驚膽戰了好一陣子，就怕你再找我算帳，那叫什麽來著，哦，一個人圍毆揍我。”

　　季晨:“…說的好像我真揍過你一樣。”

　　迪克翻了個白眼:“我可不信你真沒這麽想過。”

　　季晨面露微笑，他當然這麽想過，並且一度打算付出於實踐，畢竟無論怎樣，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原身的死是夜翼間接所導致。

　　不過他現在倒是知道了，那件事和夜翼真的半點關系也沒有，更何況原身也沒死，反到去了更為和平的自己的宇宙。

　　而且後來，居然又是夜翼率先找上了他，然後在達米安陰差陽錯的認親之下，迪克雖嘴上不說，但季晨卻是明白，這個青年人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兄弟一樣的存在。

　　事實證明，想要在一個心靈感應者面前瞞下自己的心事真的很蠢。

　　“其實，雖然我很感謝他，但我對過去的無論什麽事情，哪怕是脫離刺客聯盟，真的早就都已經釋懷了。”

　　“但我不會忘記曾經在刺客聯盟遇到的人性，親情，甚至光明，所以，了卻了一個心結到底總是好的，是不是?”

　　“你這樣想最好，”迪克誠摯的看著他:“那我先走啦，在卡瑪泰姬呆夠了就出來吧，畢竟，缺席不了你的舞台，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精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