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季晨覺得他沒說錯。
　　神靈的力量再強，也不是神靈本身，只是部分而已，那麽比起無限寶石，好像根本沒法比。
　　再說了他最強從來也不是自己的力量。
　　而是拉人打架，這招看起來挺好用的。
　　比如說，如果未來的奧創真的被斯塔克創造出來了，那麽可以拉上鋼骨去打，黑暗精靈來了，拉上萬磁王去打，滅霸來了，再拉上超人去打。
　　多方便的能力，既然隊友這麽給力靠譜，自己安心做個拉人的帶子多好?
　　更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屬於那種你的能力越強，遭遇到的災難就會越大的那種。
　　接受了更強大的力量，一定會遇到更強的敵人，甚至這在玄幻小說裡都是不變的定律。
　　雖然早就和海拉約好了打個天啟星什麽的，但季晨可從來沒以為自己乾的是前鋒衝刺的工作，交給黑鳳凰什麽的，自己頂多一個策劃。
　　所以他對強大的力量本就不奢求，從來都是如此。
　　不過說實在的，季晨也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矯情。
　　無數次，在自己陷入危機的時候痛斥自己的力量太弱，如果能再強一些，會不會把那樣的困境解決?
　　但當這個機遇真的到來的時候，他甚至不是在猶豫，而是直接否決。
　　或許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蝙蝠俠為什麽不去學魔法?
　　等等這似乎根本沒有什麽共同點。
　　紅衣老人此刻也平靜了下來，甚至他看向季晨的眼光也都隱隱有了一些變化:“你以後都不會後悔?”
　　“會。”
　　季晨回答的很迅速:“我絕對會後悔。”
　　“那你為什麽不答應?”
　　季晨沉吟:“因為可能，就算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再獲得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這麽選吧……有些東西，該存在在哪裡，就在哪裡，該要拒絕，就知道那從來和我無緣，哪怕是擦肩而過的那種。”
　　“你不去救人了?”
　　季晨搖了搖頭:“我已經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大了，他們雖然說普通人，但值得任何人相信。”
　　“這倒是證明了你的意志堅定，對朋友的信任，”紅衣老人淡淡的說，忽然話鋒一轉:“如果我強製你繼承呢?”
　　季晨苦笑，費力的想抬手，但又因為撐不住身體倒地放了下去:“只要不主動，我似乎沒有力氣反抗。”
　　紅衣老人就這麽看著他，只能看到無盡的威嚴，卻不見任何一絲情緒。
　　良久，終於是歎了口氣:“你贏了，這個契約必須雙方心甘情願。”
　　“哦，那謝謝了。”
　　嘴上道謝，季晨卻心道這怎麽可能，但對方既然這麽說總不會強製他繼承這東西了。
　　這讓他有那麽一丟丟過意不去，繼續推銷道:“對了，或者，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幾個人選?”
　　然後再把你推薦的人帶來再拒絕一番嗎。
　　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去掉，紅衣老人淡淡的回答:“你不去繼承這樣的力量真的可惜，但，比起這些，如果我找到了合適的人，你是否願意替我去教導他?”
　　季晨愣了愣，不明白為什麽這位老人自己不去教導，但隨即釋然，原因是什麽這和他關系不大:“當然可以，只要我還能找到這裡。”
　　老人點了點頭，直接從魔杖上掰出一塊小小的發光的晶體遞給他:“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到這裡——只要在我找到繼承人之前，你也隨時可以繼承它。”
　　“當它的光芒最亮的時刻，就是找到繼承人的時候。作為回報，無論你是否繼承了我的力量，你永遠是這裡的半個主人，當然，必須在我找到繼承人之後。”
　　感覺這東西可以弄個吊墜帶上。
　　季晨點了點頭接過去，然後問:“如果沒什麽事了的話，我該怎麽離開這裡?哦對了，是只要我想嗎?”
　　話音剛落，在心念的運動中，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
　　然後季晨才想到，他好像，忘了問那位巫師叫什麽名字，是怎麽樣的存在了。
　　…
　　哦，是壓製七宗罪的存在。
　　…
　　明明這樣問題更大了。
　　……
　　好像在海裡無目的的漂浮一樣，絲毫沒有擔心會不會被衝刷窒息，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跌落海底…奇怪的情況。
　　海平面上，好像有什麽熟悉的陌生的人在海浪裡掙扎，季晨想去救他們，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海水淹沒，海浪前越甚至越到了自身。
　　無盡的海浪蓋過自己的身軀，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厭惡自己這種無法自控的情況，拚盡全力哪怕瞎掉也想睜開眼睛。
　　睜開，睜開。
　　看看周圍是什麽！
　　然後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小晨?你醒了?”
　　“嗯…”季晨隻覺得眼前的場面無限眼熟，但身旁的人倒是讓他嚇了一跳:“塔利亞?這裡是哪?我睡了多久?”
　　“這裡是韋恩莊園，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隻睡了三個小時而已。”
　　“結束了，嗯，很好，挺好的，其他人也都走了吧?這是羅賓…們恐怕會對蝙蝠俠失望了，這次的失誤只是因為他而已，雖然主要還是我告訴他自殺小隊的事情…你這是要帶達米安走嗎?”
　　季晨揉了揉眼睛。
　　果然蝙蝠俠沒讓他失望，算是在自己掉線的時候升上來了，但沒讓自己失望恐怕就是讓羅賓他們失望了，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全家人被抓，還是被小醜這麽個瘋子抓到，作為家長的蝙蝠俠絕對難獨善其身。
　　那麽塔利亞會不會趁機把達米安帶走?
　　不過季晨覺得就算達米安要走也不會再回刺客聯盟，因為刺客聯盟貌似就有這樣的力量，能讓離開它的人都不會再回來。
　　嗯，喪鍾說得對。
　　“本來我也是這麽以為的，但有些事情出乎了太多人的預料。”
　　塔利亞有些慵懶的笑了笑:“來到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客人，除去鐳射眼去探查自殺小隊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之外吧…”
　　“沒有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