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弋聽見這一聲,嚇懵了。
瞬間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到了,到了,已經到了。”
白玄弋一個箭步衝上樓,站在樓梯間旁,明叔等人讓開位置,自動退後。
湛胤釩黑著臉道:“趕緊看看小姐怎麽樣了,是不是又開始發熱?她似乎比下午更難受。”
“是是,我這就去。”白玄弋進了臥室。
湛胤釩剛已經為她穿上了衣服,人原本是蓋在被子下,此刻她自己已經將被子掀開了一半。
湛胤釩跟進屋,第一時間給她蓋上被子。
“再出一身汗,這熱能退下來嗎?”湛胤釩問道。
他這是作勢要再給加兩床被子的意思。
白玄弋忙阻止:“湛總,湛總稍等,安小姐情況不太妙。”
這潮紅的面色不正常啊,他也顧不得其他,上手給切了下脈,臉色忽明忽暗,隨後緩緩放下。
湛胤釩時刻盯著白玄弋,“怎麽樣?”
“湛總,”白玄弋在認真組織自己的語言,“安小姐是被藥物左右,現在除了您,沒有更合適的藥能救她,看安小姐現在神志恍惚,湛總您還是盡快。”
白玄弋話落,隨後乾咳了聲,提示他今晚可能都沒有休息的時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湛胤釩臉色發黑:湛可馨!
他壓根兒就沒往那方便去想,怎麽也沒料到湛可馨會有如此歹毒的做法?
白玄弋已經退去門邊,低聲道:“湛總,這是毒也不是毒,但是晚了,可能會影響生育,也會令安小姐身體受到傷害,今晚,您得受累了。”
湛胤釩黑著臉,走近安以夏,安以夏往他身上爬,雙手圈住他脖子。
“湛胤釩,我好難受。”
湛胤釩抱著她親吻,內心的怒火漸漸被熱情替代。
次日破曉的雲光的撥開,廝磨一夜的二人終於安靜下來。
湛胤釩一覺到了中午,他醒來時饑腸轆轆,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安以夏的狀況。
她安靜的睡著,脆弱得如同新生的貓兒一樣,疲倦不堪的趴在他懷裡,呼吸又細又輕。
湛胤釩大掌輕撫在她額頭,終於感覺到她體溫正常,懸高的心才落下。
他想下床讓人準備食物,但他一動,安以夏立馬哼哼聲將他抱得更緊,湛胤釩心口一陣發緊,溫熱的掌心直直蓋在她手背,安撫著睡著的她。
第一次這麽清晰的被人需要著,這種需要,也是一種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砰砰砰!
門被人敲響,門外響起湛可馨的聲音:“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嗎?外公讓人過來請我們去用飯,大哥,你在裡面嗎?”
湛胤釩臉色瞬間沉下去,握著安以夏手的大掌輕輕上移,蓋在安以夏的耳朵上,以此阻止外面的聲音。
“大哥,大哥?”
門再次被敲響,湛胤釩怒火瞬間從心底竄出。
他輕輕移動,懷裡的人也有動靜,皺緊著眉,隨後翻了個身,拽著被子捂著頭。
湛胤釩當即穿上衣服下床,怒黑著臉拉開門走出去,房門同時又被帶上。
“大哥……”
還想敲門的湛可馨立馬後退一步,幾分害怕望著的她大哥,心虛得不行。
“大哥,外公那個來人,請我們過去用飯,他們不敢來叫,所以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家。”
湛可馨話落,隨後立馬又接著說:“大哥,既然你在家,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別又惹怒了外公,昨天晚上你去外公那邊找人,已經讓外公和舅舅他們不高興了,我們今天還是態度好一點,別再惹惱他們了……”
湛可馨說完,上前一步,想拉湛胤釩的胳膊卻被湛胤釩第一時間甩開,同時一耳光落在她臉上。
哐——
耳光清脆響亮,不偏不倚的落在湛可馨臉上,湛可馨被打得懵了好久。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湛胤釩,眼淚瞬間大顆大顆的滾。
“大哥?你是不是i……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迷暈了?我是你親妹妹,你是為了她打我嗎?”
湛胤釩沉著臉上前一步,冰冷氣息逼退湛可馨兩步。
他道:“如果再傷害她,我就攆你出去,當親妹妹二十年前就死了!”
湛可馨腦中沉重一擊,不願意相信湛胤釩會這麽對她,“大哥,你不會這麽做的對不對?你不會的,是不是?”
“湛可馨,你當我說的話是什麽?耳旁風?安以夏是我的女人,我湛胤釩即將迎娶的妻子。我不止一次警告你,不要動她。好說你不聽,是要給你漲漲記性?”湛胤釩怒聲質問。
“她是我們仇人的女兒!她爸爸害死我們的爸媽,我們家因為安家才家破人亡,是因為安家!”
“過去的仇恨已經過去,我說過,一切跟她無關!”湛胤釩大怒:“是安家的錯,但二十年前的悲劇造成時,她還沒出生,你講一切憤怒轉移到她身上,公平嗎?”湛胤釩怒問。
湛可馨哭著大聲否認:“我不管,不管!她是我們仇人的女兒,她是安家的女兒,她爸爸害死我爸媽,你可以被她迷暈,我無法接受。你原諒她,但你無權代表我讓我也原諒她!我不可能原諒她,就算她不是安家的女兒,她還是陸岩峰心裡的那個人,這輩子我都注定不可能跟她握手言和。大哥,你別怪我害她,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不配得到那麽多的好,她不配!”
湛可馨捂著嘴哭泣,哭了一會兒又擦眼睛。
湛胤釩厲聲道:“既然你是我不可左右的人,那麽從今天起,你就留在米伽國,別再回去了。衣食住行我會安排,其他的,別再奢望。”
“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湛胤釩爆喝:“你沒有我這麽無情的大哥,我更沒有你這麽歹毒不知悔改的妹妹!今後你就留在這裡,別再回去。倘若你再出現在她面前,就別怪我以牙還牙,對你不客氣!”
這話,深深刺痛著湛可馨的心。
她狠狠咬著牙,淚水橫流。
“大哥,你真的是湛家的孩子嗎?”
“可馨你也別打著湛家的家仇,對她報復,你就是報私仇,因為陸岩峰你屢次算計她。家仇?倘若你心裡真有幾分復仇壓力,你就不會在國外逍遙多年。縱然有外公乾預,但你的所作所為,可不是一個身負仇恨的孩子。你質疑我,那麽你又為湛家做出過什麽?湛可馨,你別以為在國外紙醉金迷我不知道。”
湛胤釩一字一句入利刃扎進湛可馨心裡,他步步逼近湛可馨身邊。
“你對陸岩峰的前未婚妻耿耿於懷,介意他的曾經,那麽你想過你的曾經,別人會不會介意?相比陸岩峰明明白白的過去,你那些不堪,你敢回頭看一眼?你敢對你的丈夫提一個字?”
“啊,啊——不要再說了!”
湛可馨忽然捂著耳朵尖叫,“別再說了!我那些不堪,是誰造成的?若不是他們安家,如果我父母都在,我會有那樣的不堪嗎?我活得就像一個孤兒,一切都是安家的錯,都是安家的錯,我有什麽錯?!”
湛胤釩淡淡出聲:“很多事可以選擇,你在做什麽?你自己選擇自甘墮落還推卸責任?你以為我比你境況好多少?我一樣在夾縫中求生,我能走到今天,你以為是外公給的?別人安排的?是我自己!什麽樣的事、什麽樣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湛可馨,你好好想想自己的過去和將來。你若一直偏激下去,這輩子,你都活不明白!”
“大哥,你一直在教訓我,就為了那個女人,你眼裡已經沒有親情、沒有禮教,你為了她,是不是可以眾叛親離?”
湛可馨哽咽著:“你甚至為了她,拿槍對著舅舅,你為了她忘恩負義,你為了她就算不要我這個妹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是不是?”
“湛可馨你若想轉牛角尖,繼續偏執固執不聽勸,我就沒你這個愚蠢的妹妹!你今後的死活,與我無關!”
“大哥!”你真是被那個女人迷暈了,我要去告訴舅舅和外公,他們一定會反對你!”湛可馨哭著跑開,
安以夏打開門,小身子掛在門口,虛弱得根本就站不穩。
湛胤釩回頭看她,當即轉身將她扶著:“怎麽起來了,餓不餓?”
安以夏望著湛胤釩,這個男人眉目堅毅,五官深邃。曾經她也以為這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可相處久了她卻感受到他的鐵漢柔情。
湛胤釩將安以夏接入懷,她的臉靠近他強壯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紅了個徹底,她匆匆埋低頭,想說的話都給臊沒了。
“趕緊躺回去,路都走不穩,出來做什麽?”
安以夏被湛胤釩強行又塞回了床上, 這時候湛胤釩才看她的臉。
這一看,嚇一跳,忙伸手探她額頭,“怎麽了?怎麽一下又發熱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
安以夏忙搖頭,“沒有,沒有不舒服,已經好了。”
她推掉他的手的,轉身背對他。
湛胤釩把人又給轉回來,“別使小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還難受嗎?”
湛胤釩可記得清楚,這藥效不帶走,硬扛著是會影響生育的。
這可不是兒戲,他還計劃讓這丫頭給他生個足球隊,怎麽能夠影響生育?
“你別管我,沒有發熱,我已經好了,好得不得了。”
安以夏推開他的手,嗖地一下子鑽進了被子裡,將自己捂進被子裡。
湛胤釩二話沒說,直接脫了衣服,打算開乾。
硬扯了被子,安以夏看著光溜溜的大號湛胤釩,嚇得一懵,昨晚深陷泥坑無數次掙扎的畫面湧入腦中。
那實在不是什麽好的回憶,她忙往後退,雙手擋在身前,滿臉憤怒。
“你幹嘛?光天化日的,你又想幹嘛?趕緊把衣服船上,你這也太無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