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重回病房,安以夏一顆懸高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安頓好安父後,安以夏送陸岩峰出醫院。
“別太擔心,有我呢,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離開你。”
安以夏感動得流淚,陸岩峰的吻落在安以夏額頭,隨後上車離開。
安以夏折回醫院,停車場裡原本停在陸岩峰車斜對面的豪車內,湛胤釩如泰山一般穩坐,目光比冰川雪海更冷。
“大少爺,我們還進去嗎?”明叔問。
湛胤釩面色黑如墨碳,彪悍強大的氣場震懾人心。
他道:“下車。”
湛胤釩繞過車前方,明叔惴惴不安的從駕駛座下來,湛胤釩坐上去,明叔一愣,慌忙上後座。
“大少爺……”
湛胤釩一閉眼,陸岩峰親吻安以夏額頭的一幕反覆在眼前出現。
一腳油門,車子疾風一般飛了出去。
“大少爺……”
明叔都快哭了,趕緊撇清乾系:“這次真不是我,我已經去查究竟是誰在老太爺面前聒噪,叫停了醫院這邊……”
明叔眼看著前面建築眨眼間閃過,跟閃電似的,一顆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大少爺,真不是我,真不是……”
他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細孫,全家十余口人都指望著他在飛釩國際一點影響力過活,這要是出事了……
這要是出事了,薑家不得把他全家都剁了?!
“大少爺,求您慢一點,您別衝動,您的安危第一啊!”
明叔看著快速後退的建築,老淚縱橫,心髒卡在喉嚨,身體在車內左右甩動,生不如死!
湛胤釩一腳油門刹到湘江邊上,車輪抱死在江邊沿。
明叔身體被驟然而停的慣性重重推上了前面座椅,撞得七暈八素,推開車門,癱軟的身軀爬下去。
乾嘔一陣後,天旋地轉的感覺才漸漸好轉。
明叔視線清晰後,才看清車子抱死在什麽地方,這當下又驚起一身冷汗。
車頭已經出了江堤岸,再往前十公分,車子就進湘江了天神呐!
明叔“噗通”一聲跪在湛胤釩面前,“大少爺,求您給我條活路,這次真不是我,我今早才知道老太爺來了江城,大少爺……”
湛胤釩背對明叔,面向寬闊廣褒的江面,身姿卓絕,霸氣天成。
從頭到尾,湛胤釩沒說一個字,但明叔這回是真被嚇破了膽。
醫院中斷了安忠懷的醫療方案,抽走了頂級的醫療團隊,這樣的事,除了湛胤釩之外,就隻有薑老爺子和大先生。
所以很顯然湛胤釩是清楚誰做的,可就因為知道,所以才什麽都不能。
…
安以夏沒能輕松多久,不過才幾天,醫院就打電話催款。
這時候安以夏才知道,原來陸岩峰隻是預付了五十萬的定金。
安以夏慌忙聯系陸岩峰,陸岩峰再一次從她的世界裡失蹤。
安以夏蹲在醫院門口崩潰大哭,為什麽要這樣捉弄她,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電話響起,第二次打進來安以夏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接了電話,是弟弟。
“姐姐,救我,魏敏他爸爸要殺了我。”安曉生在電話裡大哭著喊救命。
安以夏嚇得趕緊打車去學校。
安曉生和同學魏敏爭吵,安曉生用美工刀拉斷了魏敏一節食指,此刻已經送進醫院緊急處理,醫院說要即可做手術,在斷掉的指節神經還沒死之前接回手指,還有機會保護。
魏敏母親在醫院,而魏敏父親從醫院殺回學校,一把提著安曉生往地上摔了兩次,被老師們擋開才沒有當場出事。
安以夏和繼母等人到學校時,魏敏父親氣得如竄天的猴,指著學校老師和安曉生又跳又罵。而安曉生則躲在老師身後瑟瑟發抖,已經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安以夏拉開安曉生,緊緊抱著弟弟:“曉生,不怕,大姐姐來了。”
安曉生“哇”一聲嗷嚎大哭,安以夏問:“你為什麽要跟同學打架?曉生,你不是壞孩子啊。”
“他們罵爸爸是死人,我推了魏敏一下,是魏敏先打我的,是他先動的手。”安曉生哭得泣不成聲。
安以夏安撫著安曉生,然而另一邊繼母卻跟人家家長大吵起來,場面喧鬧難看。
安以夏讓安芯然帶安曉生避一避,拉開繼母,隨後與魏敏父親談話。
“魏敏爸爸,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承認是我們家的孩子有錯,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還在在做手術,我們至少等手術結果。無論您提什麽要求,我們都盡力答應,好不好?”
魏敏父親一看這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說話,爆炸的情緒緩和不少。
怒哼一聲:“你們家總算來了個說人話的,小姑娘,你說話算數吧。”
“算。”
“二十萬!一分也不少。”魏敏父親揚起脖子高喊。
安以夏皺眉,點頭:“好,賠償是應該的,但現在最主要是孩子手術的結果,我們都希望孩子能夠沒事。”
魏敏父親怒哼,“貓哭耗子!”
在學校老師和領導的見證下,魏敏父親手寫了欠條,安家人全按了手印,承諾賠償問題在三天內解決。
有了這一紙條約,這件事總算平下來。
然而,事情是解決了,可錢去哪弄?
事關自己親兒子,繼母才真上心。
“還沒打通岩峰的電話嗎?”繼母五分鍾裡已經問第八遍了:“陸家究竟是什麽意思?陸太太電話也打不通,他們家還想不想娶兒媳婦?”
安以夏心已經涼透,何其相似的一幕啊。
如今父親等不起,弟弟的事拖不得,她該怎麽辦?
“誒,你去哪,你去哪?”
繼母看著安以夏竟然這個時候甩手走人,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腳追上去,一把拖住安以夏不準走:“你去哪?這都火燒眉毛了,你要去哪?你想躲嗎?曉生可是你的親弟弟,你唯一的親弟弟!”
安以夏看著記得發瘋的繼母,繼母雖曾經對她百般刁難,但對弟弟是真心疼愛。這一刻,她竟然從繼母臉上看到一絲她從不認為繼母具有的東西。
那個東西叫母愛。
安以夏推開繼母:“我去求湛總。”
繼母一愣,不是已經把人給開罪了:“O兒啊,你好好求求湛總,求他一定要幫我們,你弟弟是安家唯一的命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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