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找來了,自然會告訴他們人在哪裡。
對方笑了,“看來是你們沒錯了,這位女孩在等你們,上船再談。對了,買票了嗎?”
安以夏點點頭,小老頭兒看向身邊幾人:“幾位的票呢?”
對方遞來船票,與明叔購買的船票是一樣的。
小老頭兒收了船票後,讓行,“幾位貴賓請先上。”
湛胤釩等人以及對方一行人一同上了船,一同在遊輪的頂層甲板上。
對方的人,除了那位亞洲面孔的男人之外,其他都是打手裝束,在甲板上時,矮胖的亞洲男人直接落座,其余人全都齊刷刷站在那人身後,雙手背立,眼戴墨鏡,氣勢十足。
安以夏有點慌,左右看了看,又看湛胤釩。
湛胤釩臉上帶著甚少出現的和善笑意,拉著她坐下,“別怕,皆兄弟,別怕,對面那位大哥人很和善,我們會順利把姐姐帶回家。”
“嗯。”安以夏輕輕點頭。
湛胤釩和善的笑道:“我太太年紀小,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讓大哥見笑了。大哥是東南亞人?”
對方點頭:“是,阿麥越人,叫我吉桑就行。”
湛胤釩和善道:“吉桑大哥,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照片上的女孩子是我太太的姐妹,所以我們是帶著誠意來接人,還望告知你們是什麽樣的程序。”
安以夏大眼裡全是懵懂,自以為自己有點能力,已經無所畏懼,然而在面對這些事情時,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麽菜。
再看湛胤釩處事,發現自己竟然連說話都幫不上。
吉桑哈哈大笑:“既然你們帶著誠意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好說話,這個事情,我會跟上面匯報,這個女孩子,暫時不會有危險,你們放心好了。”
湛胤釩緊跟著笑道:“放心,自然放心。”
吉桑目光不停看向安以夏,隨後問:“這位是……”
湛胤釩即刻搶話道:“我妻子,她極少出門,沒見過什麽人,讓大哥見笑了。”
“客氣。”吉桑又看了兩眼安以夏,隨後目光轉開。
遊輪的號角吹響,開始有大批遊客上船。
吉桑喝著茶,邊笑道:“這遊輪會挺好,現在的年輕人很會玩啊,各種項目都不落下,出海能玩,陸地也能玩,這是個全民享樂的時代。”
湛胤釩點頭表示認可,“是,只可惜我太太膽子小,不然很多刺激項目還真帶她一起去體驗。”
“喲,膽子小還跟來,想必姐妹情深啊。”吉桑笑道:“怎麽稱呼?”
湛胤釩道:“湛胤釩,我太太小安。”
小安……
安以夏下意識轉頭,心裡有兩分介意這隨口一出的稱呼,但又覺無關緊要,依舊安靜乖巧的坐在湛胤釩身邊。
吉桑道:“湛先生帶美嬌妻一同前來,真不明智,我給個建議,就讓這位小安小姐在遊輪上玩,湛先生你們隨我走一趟?”
這話,直接告訴湛胤釩等人,人不在這裡,還得再轉。
但看眼下這情況,也能猜到人不在這裡,這就是普通的旅遊項目,這些人隱藏在這些正當的旅遊活動中才不會被人發現,更不會被人察覺和放松警惕。
湛胤釩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既然把她帶來了,生死都得相隨,自然不好撇下她獨自在遊輪。”
“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吉桑由衷道。
湛胤釩依舊堅持:“不在我眼前,我也擔心。”
“小安認為呢?跟我們前往,有危險願意嗎?在這裡,我能保證你絕對的安全。離開這裡,我的話也無幾分作用。”吉桑給了幾分誠懇勸道。
安以夏眼神堅定道:“就算知道有危險,我也要跟他一起。”
“人多眼雜的,有生命危險也不怕?”吉桑再問。
安以夏搖頭:“有他在我沒什麽好怕的。”
妖魔鬼怪有什麽好怕的?最可怕的人心她見了不知道多少,現在反倒不怕那些窮凶極惡之徒,更害怕失去。
湛胤釩當即面有得意之色,抬手欲將人攬在懷,但手抬起來一個停頓,發現有失體統,又放下手。
吉桑只能笑道:“那行,看你們願意,我只是建議。”
遊客已經陸續上了遊輪,號角吹響,遊輪出發。
湛胤釩帶安以夏進了船艙,在房間裡休息。
沒一會兒明叔敲門進來,“大少爺。”
湛胤釩和安以夏坐在床邊,安以夏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湛胤釩靠她很近,胳膊將她半摟著。
明叔和阿風前後腳進了休息間,門一關,空間顯得有些逼仄。
“大少爺,剛收到一些資料,這波人確實是公海環北過來的匪盜,他們參與各國非法集資、地下賭博、黑市置換,一切灰色交易都是他們的生意。查了安小姐的姐姐是落入阿塞爾達的人手上,這個阿塞爾達是個狠人,自小在海上漂泊,是殺了養父母搶奪的第一把位置,又收了幾支海隊壯大。大概在十年前開始侵犯陸地,大肆掠奪金銀財產,也掠奪婦女兒童健康男子,各種灰色、黑色買賣都做。”
湛胤釩微微點頭,明叔再道:“這次出現在這裡的是以天大資金為誘惑,騙取沒有警惕心的人參與一種具有賭博性質的遊戲,賭輸了就簽下類似賣身契、數百萬、千萬債務的不平等條約。贏了自然也有巨額財富,大底參與遊戲的人都是被巨額財富所吸引,所以才不管輸了後需要承擔的後果。”
安以夏恍然大悟:“難怪高女士強調說,安芯然是被騙的,她是無辜的。興許安芯然是被她朋友欺騙,以為只是玩什麽遊戲,贏了有巨額財富所以才腦子一熱,簽下類似賭約一樣的合約。”
湛胤釩點頭,“情況多少是這樣的。”
明叔再小聲道:“我們安排的人已經上了遊輪,卓局和劉隊也帶了人武裝混入遊客中,等待支援。但目前,我們並非在這艘遊輪行動,我們的人要怎麽樣才能前去支援?”
中間要轉移,遊輪上的自己人顯然無法一同轉移。
那麽在他們轉移到別的遊輪或者別的地方後,再遇到危險,怎麽支援得了?
湛胤釩暫時沒說話,這確實是個問題。
安以夏忍不住看向湛胤釩,心底詫異,原來他除了帶明叔和阿風之外,還安排了很多人。她就料到湛胤釩那樣的人物是很在乎自己性命的,以身犯險一定會做完全的部署。
但目前聽明叔這話,安以夏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那怎麽辦?”
湛胤釩笑道:“你就留在這裡,等我們去接人。”
安以夏擰眉搖頭,“當然不行。”
話落她快速靠近他湛胤釩兩分距離,眼神堅定,“我要一起去。”
都到這裡了,再危險她也要去。
湛胤釩臉色不那麽好看,“如果有危險,你去我無暇顧及你,會更妨礙我們行動。”
“我會自己顧好自己,不用你來管我。”安以夏堅定道。
湛胤釩臉色黑下去,忍不住念了句:“你怎麽這麽固執?”
安以夏臉撇開,反正別想撇下她,“我們家的事,要冒險憑什麽讓你去,有危險我也得跟著,你又沒有義務幫我去犯險。”
“現在是任性的時候?”湛胤釩淡淡出聲。
聽得出他語氣裡的不滿和怒意,但安以夏堅持跟著,湛胤釩也無可奈何。
“跟卓長東提點一下我們的行蹤,確保安全第一。”湛胤釩道。
明叔看著安以夏,又安撫了幾句:“安小姐也別太擔心,這些常年在海上漂的匪盜他們既然是求財,就不會傷人,所以也沒那麽多的危險。安小姐可以留在這裡等我們接到人回來,這裡相對是安全的,有不少自己人在遊輪上。”
安以夏置若未聞,悶悶的坐著。
湛胤釩目光落在她身上,就這麽個臭脾氣,以前還真沒發現。
一想,又覺得跟以前也沒什麽兩樣,倔強又固執,所以才堅持用自己瘦小的身體去扛起安家倒塌的梁子,不自量力啊。
明叔有些尷尬,不吱聲這就不好說了,又看看湛胤釩。
“大少爺,既然安小姐想去那就一起吧,長長見識也挺好。”剛好也能讓她看看這個世界,除了她眼中的樣子之外,還有別樣的。
湛胤釩擺手讓明叔趕緊去辦事,因為他們並不清楚吉桑等人是在什麽時候讓他們轉移。
明叔和阿風離開房間,門合上,湛胤釩拉了下安以夏:“休息會兒。”
安以夏立馬反抗:“不行,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在我睡著了偷偷先走?”
湛胤釩聞言眸中閃過驚訝,竟被這丫頭氣笑了。
“什麽叫以己度人,你懂嗎?”他是那種說話不作數的人?
安以夏抬了小下巴退後兩步,背靠門站著跟他互看。
湛胤釩十分無語,“那我先閉閉眼,你隨意。”
安以夏皺眉,還真就在那一直站著,木樁一般立在門邊。
又過去一小時左右,明叔前來敲門,通知那邊來人了。
安以夏是站累了已經蹲坐在地上,背靠門,所以明叔一敲門,她立馬彈起來。
躺在床上休息的湛胤釩也在第一時間睜開眼,銳利的目光射向門口方向,剛好跟安以夏慌張的眼神對上,他下一刻翻身而下,大步下床走過去。
安以夏拉開門,明叔看向安以夏同時又將目光轉向安以夏身後的湛胤釩。
“大少爺,人來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話落又看了眼安以夏,猶豫道:“來者不善,安小姐還是留在這裡為好,會遇到什麽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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