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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夏阻止湛胤釩來安家,但夜晚來臨,站在窗邊看著漆黑的夜裡,心裡想他就像種子開始發芽,越來越密。
她胳膊搭在窗台上,眼神已經沒了聚焦。
她是在想湛胤釩,她知道。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湛胤釩好像走進了她心裡。
仔細一點一點回憶與他的關系,對湛胤釩是從安家出事開始,她被風浪推去他面前,沒皮沒臉的跪在他面前求他看在當年安家對他的恩惠,救救爸爸。而他,暗黑如深淵的眼神一直盯著她。被他盯著,就像承受著暴風雪一樣,她孱弱的小身子在風霜血雨裡渴望他一個點頭。
她等到了他肯定的回應,等到了他的慷慨相助。
之後的湛胤釩並沒有給她好顏色,各種場合為難她,讓她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若不是一開始他故意給她拉仇恨,溫妮怎麽會對她到了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但這段時間裡,湛胤釩確實又多次救了她。
可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對她有意的?
她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包袱、麻煩,他怎麽會喜歡?
厲尊和阿塞爾達對她直白的表達過喜歡,但那顯然是一時衝動下的言語,當不得真。
可湛胤釩不是個說瞎話的人,他那麽嚴肅古板,如果他說喜歡,那就……一定是喜歡。
安芯然說湛胤釩也是個男人,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她需要拋開一切顧慮去喜歡他,就當是回報,拋開一切顧慮去喜歡他。
她應該這樣嗎?
是不是因為自己心中早已經對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才覺得安芯然說的話特別有道理?她其實是在為自己找理由和借口呀。
安以夏糊裡糊塗的想著這些,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嚇得她渾身一震。像瞬間抽回了出竅的靈魂一樣,她轉頭,第一時間搜索自己手機放置的位置。
湛胤釩來電,安以夏看著湛胤釩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心口甜蜜滿溢。
他怎麽在她瘋狂想念他的時候打電話過來了?
接通電話,湛胤釩問:“休息沒有?”
“還沒。”安以夏老實回應。
本該以早上冷冰冰的態度對他,可自己實在控制不住。
湛胤釩道:“出來走走吧,今天在家裡悶一天了。”
安以夏聞言,心臟快速的跳動,下一秒她往陽台跑去,看向漆黑的小區中。園中綠植在夜晚漆黑鬼魅,她團團黑影中找尋那一點可能是他的影子。
“你在哪裡?”
她問這話的時候,小心臟都快跳出嘴巴了。
湛胤釩醇厚低沉的嗓音猶在耳邊,他道:“我在門外,出來吧,帶你去走走。”
安以夏一顆心像煙花一樣衝上夜空,爆炸出滿天的粉紅星星。
她努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壓抑著輕輕應聲:“嗯。”
安以夏快速換了衣服,又抹了一點口紅。但又怕被他發現她抹了口紅,又輕輕擦去一點,淡淡的留了一點顏色。
小心臟歡喜雀躍著,自己根本無法控制。
下樓時候繼母剛好衝完澡出來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見安以夏下樓,又換掉了睡衣,當即問了句:“這麽晚了,你要走?”
安以夏說:“不是,出去買點急用的東西。”
繼母趕緊處理了手頭的東西,隨後說,“我陪你一起去,現在有點晚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薑二先生可還像顆不定時存在江城,誰知道隱藏在什麽地方?
安以夏委婉拒絕:“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休息吧。”
“我跟你一起去,嫿兒你看外面天都黑很久了,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收拾回家,外面人不多,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你等我一會兒,我披件衣服就出來。”繼母說道。
安以夏不得不說:“湛先生過來了,說要一起走走,不是我一個人。”
“啊?”繼母一臉驚喜,“湛總來了啊,這真是太好了,那你們去,去吧快去,別讓湛總等久了。對了,嫿兒,你晚上還在這裡住嗎?不會走吧?”
安以夏點頭:“嗯,只是出去走走而已,會回來,門別反鎖就好,我帶鑰匙。”
“行,哎呦別站著了快去快去。”
繼母推著安以夏出門,“去吧,我給你留門。”
安以夏已經走出去的身影頓了頓,沒有回頭。
湛胤釩等在大門外,安以夏快步走出去。
“湛胤釩。”
湛胤釩抬眼,眉目中帶著月光的清輝,斜靠在牆面的男人那麽好看。
安以夏對上他抬起的眼,心跳漏了一拍。
她朝前走了一步,湛胤釩則大步朝她走來,張開雙臂將她整個圈在懷裡,附低的身軀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安以夏很不自在的擋開他的臉,下意識擦去他印在她臉上的口水。
“準備睡了嗎?”湛胤釩問。
安以夏搖頭,退後一步,望著他,眼睛雪亮雪亮,小臉情緒莫名的看來有點委屈。
湛胤釩看得心臟一下一下的緊縮,他又靠近她,再度將她緊緊抱住,用力吸了口氣。
他說:“我本不想來找你,但睡前不看你一眼又不踏實。”
以前沒在一起過,想她的感覺就淡淡的,還能克制。
但現在,在身邊這麽些天后他竟然不習慣一個人,回到家,總覺得她應該在才對,沒有她,空氣都清冷了許多。
這是控制不住的想她,想這樣抱著一隻不松開。
安以夏張張口,他對她的思念是不是也與她一樣強烈?
從他身上傳遞來的熱量足以融化她的心,她仔細感受片刻後,雙手回抱住他。這一瞬間,整個心房都被暖意脹滿。
“想不想我?”湛胤釩輕聲問。
安以夏沒回應,湛胤釩抱了很久,安以夏心底還有顧慮,這畢竟是在家門口,左鄰右舍都是認得的。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不是說要走走嗎?為什麽站在這裡不動?”
再不動,她就快化了。
湛胤釩看著她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又捏:“現在走走。”
湛胤釩緊緊握住她的手,這還不夠,沒兩步是幾乎將她半摟在了懷裡。
安以夏忍不住回頭望他,推推他靠近的身體在,靠這麽近,不合適吧?
“你挨這麽近,不熱嗎?”安以夏輕聲問。
湛胤釩道:“不熱。”
今晚安以夏明顯感覺到湛胤釩面對她的變化,之前就算在一起,他也是清冷孤傲的。但今晚,她能清楚感覺到從他身上呈井噴式溢出來的熱情,想靠近她的潛意識都掩蓋不了。
安以夏被他的熱情弄得臉紅心跳,走得很慢,沒有目的。
湛胤釩胳膊穿過她後背將她摟近身邊,相挨的手十指緊扣,兩個人貼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去哪?”安以夏問。
“隨便走走。”湛胤釩道。
安以夏現在滿腦子都是安芯然勸她的話在,但她想,就撇開一切外界因素,單純的接受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吧。遵從內心,不刻意回避不刻意迎合。
安以夏一路沒說話,湛胤釩低聲道:“阿塞爾達的科倫號已經駛出海港,短期內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海域。”
“嗯……”
安以夏想起與阿塞爾達共創舞步的時刻,內心有些小不忍。
“其實阿塞爾達是心情中人,他好像也沒有那麽壞。”安以夏輕聲道。
“好壞本沒有清楚的界限,但根據世間普通法則,他做的那些生意就是奸惡。”湛胤釩語氣冷硬道:“這樣的人,不該得到大眾的原諒。”
“我不是說該原諒他,”安以夏壓低了聲音,想想阿塞爾達做的那些事,確實不值得原諒:“我是說撇開他那些大惡的行為,我是覺得他這個人其實不壞啊。”
湛胤釩腳步停下,轉身看著她的臉:“嫿兒,是什麽改變了你對他的認知?”
“不是……”安以夏仰頭望著湛胤釩,“我在科倫號上呆了一夜,他以禮相待,然後我發現阿塞爾達其實也是個挺可愛的人。嗯……可能他出生就注定了這輩子只能當那樣的人。他們也是為了生存,如果他們不強大不凶狠,死的就是他們呀。生逢亂世,不舉刀殺人,就會被人殺。在戰亂年代,你能做一個良民嗎?”
湛胤釩黑著臉,大掌扣住她肩膀。
“嫿兒, 不要拿悲憫之心卻同情和理解一個海盜,他們或許還有沒泯滅的良心,但你知道與他們做的惡相比,他們那點良心還算什麽?他們是生在戰亂的國度,走向那一步不得已。可從他們離開陸地,他們就有很多條路選擇。公海上無數的島嶼,很多島嶼上也扎根了為躲避戰亂的人。為什麽有些人可以避世隻為活著,而阿塞爾達卻采取了報復世人的行為?他們與向普通人開火開炮的戰犯有什麽分別?”
安以夏直直望著湛胤釩,他好像生氣了,語氣變得很嚴肅,情緒也在這一刻沉下去。與剛才那個被熱情包裹的暖洋洋的男人反差極大。
安以夏望著他,輕輕咬唇,隨後點點頭。
“對,你說得對,我不應該狹隘的因為我看到的,而改變對阿塞爾達的看法。每個人有很多選擇,他就是選擇了一條報復人類的路,我不應該去理解他。”
安以夏這話像在對湛胤釩保證,但更像是要說服自己。
湛胤釩看著她這麽認真的反省,忽然發現自己態度太強硬。他懊惱的皺眉,原地停頓數秒,隨後一把將她抱住。
“寶貝,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
“對了,我外公大壽,你與我一同去祝賀他,好嗎?”湛胤釩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