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為之一愣,對面這位這又是什麽神仙操作?
就因為她給他戴了頂高帽子,就對她讚美有加?
“海王先生過獎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安以夏客氣了句。
湛胤釩身為男人,能看不出同為男人的阿塞爾達看安以夏的眼神意味什麽?
雄性生物在同性侵犯自己領地或者配偶時,也是具有先天的感知的。
湛胤釩道:“阿塞爾達海王,我們都是真性情的人,言歸正傳,還希望您能讓我太太與家人團聚。”
阿塞爾達笑道:“不急不急,我與你太太相談甚歡,那些小事不提也罷。”
湛胤釩道:“阿塞爾達海王如果給予方便,日後來江城,我必以貴賓相待,希望阿塞爾達海王能放行。”
阿塞爾達忽然嚴肅的轉向湛胤釩:“湛先生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與我商談?如果是商人身份,那我們在商言商,就得好好談一談了。”
湛胤釩被面前這蠻橫不講理的海盜堵得分外不暢快,他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付出多少年的努力?已經到今天這樣的位置,竟還要如此客氣對人,心中難免不快。
湛胤釩不是意氣用事的人,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的道理,面上依舊帶著難得的謙和。
“湛某自然更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對海王您提這個要求。”
“朋友?”阿塞爾達輕哼:“我沒有看不上我遊戲的朋友,湛先生是有名的生意人,我們還是談談怎麽用金錢解決這件事吧。”
安以夏欲言又止,看著湛胤釩的嘴角,她距離他很近,他的氣息她完全能感受到。所以她能感覺到湛胤釩的應該是動怒了,只是一直壓在心底。
但面前這海盜,根本就不是尋常人,有點喜怒無常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只能迎合他的脾氣,一本正經的與他談判,怕是會吃虧。
“海王想怎麽談?”湛胤釩當即問。
阿塞爾達笑容上臉,拉大的笑容牽動了絡腮胡。
他道:“我知湛先生是個爽快人,一兩千萬算什麽?既然想一擲千金為博太太一笑,不如大方點,一個億如何?我相信一個億對湛先生你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你同意出一個億,我立馬安排把人放出來,親自送你們回程,如何?”
明叔氣得肺都炸了,低聲問:“倘若我們不同意拿出這一億救人呢?”
阿塞爾達又是一陣狂笑,一個華麗轉身上了高座。
他俯視大廳中的湛胤釩等人,再問:“不給錢,你們離得了這裡?我這遊輪防彈防炮,整艘船有上千道門,數百道暗艙機關,你們可以試試能走出去幾步。湛先生,一個億,換的不是你太太的家人,而是今天你們出現在我這裡的所有人。湛先生這錢若舍不得,那就只能永遠在這船上待下去了。而在江城,湛先生的神秘消失,輕輕松松能讓貴公司市值蒸發掉幾個億,我說得沒錯吧?”
湛胤釩臉色暗沉,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只是沒料到這幫海盜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個億。
安以夏非常後悔讓湛胤釩幫她,不僅讓他損失那麽多,還讓他也陷入危機。
明明從決定出發時就知道此行危險重重,為什麽她還是沒有阻止,依然與他一起來了。
她就沒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過,不然怎麽會讓他來涉險?
“湛胤釩……”安以夏低低喊了聲。
這錢是必定會給出去,不然,大家都走不了,大家都有危險。
湛胤釩被扣留在這,自然會涉及更多人來救援,到時候被這幫匪盜控制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後果……
安以夏擔憂的望著湛胤釩,
“對不起。”湛胤釩輕輕拍了下她肩膀,“阿塞爾達海王,只有這一種解決方案?我有一個綜合的方法,不知海王可否認同。”
“你說。”阿塞爾達道。
湛胤釩頓了頓,隨後道:“不如我們折中,海王您在海上數十年,生意做大,難道不想在陸地的生意?我能幫海王您打開環北海域的大門,讓你的兄弟回到故土。”
阿塞爾達眼底神色變換,情緒層層疊疊堆在眼底。
心底對湛胤釩升起幾分佩服,這個男人確實不尋常,洞察力敏銳,開出的條件對他以及追隨他的族人來說,誘惑太大。
他們並非生來就在海上,也有故土,只是為了躲避戰火、災難、掠奪等等,才被迫往大海逃命。多少族人做夢想回故土,但他們是靠海為生的海盜,離開海域,回到陸地做什麽?那麽多族人兄弟,怎麽安排?
他們一族在海上做的營生,哪能搬去故土?
安以夏忽然問:“為什麽我們要給你那麽多錢?海王先生你一下拿那麽多錢晚上睡得著嗎?一朝暴富後,你想做什麽?”
阿塞爾達正在考慮湛胤釩的建議,聽見安以夏的問話,眼神瞬間閃亮。
“這就是我糊口的營生,你們送上門來的羔羊我不宰,空手而歸 ,回去跟大海搏鬥?”阿塞爾達笑道。
安以夏皺眉:“但你已經暴利收入,為什麽不能對我們收下留情?你有你的族人要養,我們也有我們的員工要養啊,生而為人,相互理解不行嗎?”
阿塞爾達指著安以夏,黃金、寶石戒指戴滿的十個指頭異常閃耀。
“你這丫頭說話很有一套,很是新奇,你的想法天真又大膽,生而為人,我得體諒你們,那些帶給我故土戰火的侵略者,他們為什麽不能憐憫一下受苦難的人?我站在製高點,我有權利決定一切事。”
安以夏搶話:“皆兄弟,不要鬧得太難堪呀。海王先生您還這麽年輕,你怎麽知道今後的人生裡就沒有用不著我們的時候?我們有句老話是這麽說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海王先生,別因為今天的一個億,結下一個梁子。你想想啊,你賣江城首富湛先生一個面子,這面子放在日後,何止一個億呀大哥!”
湛胤釩擰著眉,幾度看向發揮自如的安以夏,幾度想伸手掐掉她的鋒芒。
一個女人,感知不到外界的危險不說,還顯露鋒芒,這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行為,難道她不知道?
阿塞爾達一直笑呵呵的盯著安以夏看,他覺得這小丫頭話說得太對了,聲音怎麽就那麽好聽。
“湛太太,我還有個解決方案,你要不要聽?”
安以夏一愣,下意識點點頭。
點了頭之後才看湛胤釩的反應,看他有沒有指示。但湛胤釩一句話沒說,安以夏隻當默認。
阿塞爾達笑道:“你留在我這做客,每天同我講話,三天后我親自送你回城。而今天,你的家人與湛先生等人,都可以先安全離開。並且,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做客三天,一個億我不要了,當我介是你這個朋友的見面禮,如何?”
安以夏聽得這些話,下巴都快驚掉了。
湛胤釩冷漠出聲拒絕:“留她一人在這,不妥。”
安以夏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看了眼黑臉的湛胤釩,又莫名的望向高座的阿塞爾達。
她一臉的疑惑:“是我語言能力太差,理解錯了嗎?你想讓我在這裡做客三天,不要湛先生的一個億,同時還放我妹妹和湛先生他們平安離開?”
阿塞爾達點頭:“是這個意思。”
話落又問:“那是你妹妹還是姐姐?”
“啊?”安以夏抬眼一愣:“沒差。”
“嗯不拘這些小節,那湛太太你是否答應?”阿塞爾達興趣濃厚的問。
安以夏“呵呵”兩聲,皮笑肉不笑道:“聽著實在誘惑力太大,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 我怎麽覺得是個巨大的坑呢?”
安以夏這些跳躍式的言語,阿塞爾達不是國人,自然聽得不是那麽懂,但半猜半聽的緩個幾秒也懂了。
“哈哈哈……”
聽懂了的阿塞爾達第一反應就是一陣狂笑,緊跟著笑眯了眼問安以夏:“你有什麽不放心?這裡一切都我說了算,你以為你的擔心和拒絕有幾分用?”
“誒,話不能這麽說呀。我不能因為反抗沒用,我就得高高興興答應呀。再不然,我還可以選擇給你一個億,我們全部離開呢。”安以夏道。
阿塞爾達忽然堅定道:“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一個億幾個億都不要,你的家人跟你身邊的三個男人今天就可以走,但你必須得留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想聽你說話。”
“阿塞爾達海王,我太太離開我膽子會很小,如果留她一人在這,她恐怕會嚇得一句話都不會說。”湛胤釩道:“不如,我給海王您兩個億,您現在就安排人讓我們回城。”
阿塞爾達臉色嚴肅了,盯著湛胤釩看了足有半分鍾,隨後又是一陣爆發式的大笑。
“湛先生果然為了美人能一擲千金啊,看來之前湛先生不願意參與遊戲,不願意與我堵一把,完全是因為人不同。也足以看得出湛先生你對你身邊的太太視如珍寶。也對,你這太太,確實是個寶貝,湛先生你眼光獨到,她被你收藏找到,也是幸運。”
安以夏不明白那匪盜頭子到底想要說什麽,一直走著小眉頭來回望著,分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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