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能播啊!”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錄像,發現並沒有什麽違規的地方。他拍拍我的腦袋對我說:“你可以保留我開挖掘機的片段,但我繪圖和測量的片段就不要放進去了——我的意思是,你提交作業的時候可以不刪減,但上傳社交媒體就一定要刪減,明白嗎?”
“明白……但是……”我點頭之後又搖頭。“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感覺……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很厲害一樣。”
“你說對了,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吧。”他揉亂了我的頭髮,又繼續去撿朽木了。我久久地盯著他的背影,全然不知道在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種下了暗戀的種子。
在這個合作以後,我跟他有幾個月沒交集了,直到我男朋友劈腿了。我那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傻傻地跑到他宿舍樓下討個說法,他卻當起了縮頭烏龜,怎麽也不肯下來。最後把我帶走的是凌衛邑,他剛跟別人打完橋牌,原本也不想插手我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我讓我去別的地方丟人。
“我不明白!”我憤憤地甩掉了他的手。“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我處處幫著他,維護著他,甚至沒阻止他抽煙,還偷偷在學校的綠化帶種了煙草。我到底有哪裡不好?他為什麽要出軌?”
“你好不好跟他出不出軌有什麽關系呢?男人不都這樣嗎?你即便再好,新鮮感一過不也是蚊子血白飯粒嗎?認真你就輸了。”他嚼著口香糖,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說道。我一聽更火了,卸下背包就往他胸口上砸。他也不躲,還滿不在乎地吹了個泡泡:“你別隻對我凶啊,你也凶一下他啊,利益均沾嘛。他看你這麽良善,這麽溫馴,當然捏你這個軟柿子了,反正你也只是捶他兩下嘛,能有什麽後果?背叛也就背叛唄。”
“就是因為我善良,所以就該被欺負嗎?”我淚水不爭氣地落下來,蹲在原地嚎啕大哭。他也不安慰我,只是等我哭累了,才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礦泉水的蓋子已經被他擰松了。我那時候覺得嗓子快啞了,於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他見我總算穩定了一點,於是才慢慢跟我說:“你知道怎麽才能報復他嗎?”
他開來了一輛酷炫的跑車,上面塞滿了玫瑰和氣球,把我藏在了後座的大熊體內,然後把車開到那個第三者宿舍樓下,大聲叫喚著她的名字,並向她表白。那個女孩本來就很虛榮,一見這場景便大搖大擺地上了車。凌衛邑說要帶她去山頂數星星,實際上卻將她帶到一個密封的廠房裡,然後對手捧著花的我說道:“扇她。”
那個女孩子很害怕,轉身就想跑。凌衛邑攔著她,狠狠地將她的雙手架在背後,然後再次示意我動手。我當時就慫了,也不敢摘下頭套,只是低聲地說了一句:“算了吧,不要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