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火(三十四)

　　“要真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凌衛邑直接往靠她身邊靠，她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縮，可他的頭還是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別這麽吝嗇啊，我正在承受著成年人的崩潰，替我分擔一下啊。”

　　“你就當這是跟卡莉和好的機會……”何起紅剛說完，凌衛邑就反問了一句:“假如我哥說要跟你和好，可實際跟你聊的都是生意合作上的東西，你會覺得他真心想要跟你和好嗎?”

　　“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我又不喜歡你哥，但你喜歡卡莉，卡莉也喜歡你。事實上你需要的只是主動求和，再多一點虧欠，然後用你的余生慢慢還……”沒等何起紅說完，凌衛邑就笑著打斷了她:“別，別給我灌這種雞湯，這本質上還是以愛情的名義進行利益交換而已。事實上我也不信我哥能放下你，他明明就喜歡你，而你，應該只是假裝不喜歡他。因為害怕我哥的敵人會對你下手，或者用你來威脅他，所以你才選擇了程修宇。”

　　媽蛋，怎麽會有這種頭腦清晰的反派?他什麽都知道，他還躲在暗處使壞，然後……然後呢?是搜集他的罪證然後揭發他，還是說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凌雲皓，讓他來處理?抑或努力混淆視聽，置之度外，不再摻和凌家的事情?

　　“你錯了，從程修宇將我從火場救出來那一刻，我的心就告訴我，他依然是那個為了我而奮不顧身的少年。你如果喜歡一棵樹，那你就依偎著它，靜靜欣賞它的枝葉就夠了，何必要把他的劣根拔起來，放到陽光底下盤問他，為什麽他會有那麽肮髒隱晦的一面?愛情嘛，有三分清醒就夠了。”何起紅試圖先說服自己，然後再說服凌衛邑。

　　凌衛邑雖然不相信這番說辭，卻很喜歡她的比喻，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怎麽就覺得他還是那個奮不顧身的少年呢?萬一他變了呢?萬一他只是出於某種目的救你，但沒有預料到受的傷比想象中嚴重得多呢?你跟他一起，不過是在彌補你對他的虧欠。”

　　天啊，他在暗示什麽?程修宇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救我的嗎?為什麽這話聽上去怪怪的?他是知道什麽內幕嗎?何起紅瞬間警惕起來，可還是盡量裝作稀疏平常的樣子:“你們都說他變了，可也沒人問他經歷過什麽。這段時間我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我是他，我或許會變得跟他一樣市儈又俗氣。他想帶著我走出那個濕冷黑暗的雨夜，但他手上什麽也沒有，連一把傘也沒有，那種無力感我曾經也體會過。更惋惜的是，我從沒出現在那個雨夜裡，也沒有體諒過他的不易。所以這一次，我決定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跟他從頭來過……媽蛋，你跟昨天一樣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嗎?”

　　“沒有，我一直在聽。”凌衛邑雖然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專注地聽著她口中的愛情，想笑卻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