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家有沒有好茶,徐巽根本不知道。不過,他在汪若涵家的時候,吃罷午飯,確實沒有看到汪若涵品茶。至於陳雨璿是不是大方,他完全是臆測,想必不會小氣。
之所以一句話把三人全部概括,徐巽是猜想廖秘書可能也見過許遜、汪若涵和陳雨璿。他的言外之意是我跟這些人都熟,既是說給廖秘書聽,也恰好能讓房間裡的尉遲書記聽到。
很快,尉遲書記就出來了。
這是一個身材不高、精氣神卻極好的中年人,他看向徐巽:“你是小徐?”
尉遲德文身為龍河縣的一把手,長年上電視,誇張一點說,整個龍河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你好,尉遲書記!”徐巽立即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我叫徐巽,雙人徐!”
“徐巽,哪個巽,難道跟小遜是一個字?”尉遲德文微笑著問道。
“遜哥是謙遜的遜,我是易經裡的那個巽!”徐巽解釋道。
“為什麽取這個名字,難道是你或者你的父輩研究易經?”
“說不上研究,只是我父親喜歡國學而已!”
“喜歡國學,好習慣!”
尉遲德文泛泛地捧了徐巽的父親一下,就把目光轉向何江海:“你就是‘鐵龍大廈’的何總?”
何江海也著站了起來:“對、對,我就是何江海,為了‘鐵龍大廈’,這兩年沒少來麻煩尉遲書記!”
尉遲德文微笑著說道:“何總這麽說就讓我們不好意思了。我們黨就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更是秉承著‘親商、愛商’的原則為投資商保駕護航。你的事,我早就聽說了。先前因為你是何副縣長拉來的投資,如果我過問太多不合適。何副縣長調走之後,你的事還沒有解決,我在常委會上把你的事專門拿出來研究,近期終於拿出方案來了。接下來,我會讓廖秘書督促相關單位為你辦理各種手續、證書!”
何江海大喜:“太好了,多謝尉遲書記!”
“為投資商服務是我們的責任,”尉遲德文笑著指了指徐巽,“有些細節,你應該感謝他!”
“是、是、是!”何江海連聲答道,“徐老弟,多謝你了!”
其實,他的心裡在想:“這個忙可沒白幫,我的房子可便宜你一百萬!”
徐巽其實和他一樣的想法:“早點把房子交給我才是真的,我正等著做生意呢!”
“好,你去和廖秘書商議一下,看看接下來需要辦理哪些手續?”尉遲德文對何江海說道。
“好、好,我這就跟廖秘書說!”何江海說著,向廖秘書所在的外間走去。
“小徐昨天去蓮城了?”房間裡只有尉遲德文,他就坐在徐巽對面的沙發上。
徐巽點了點頭:“遜哥早就邀請我去玩,先前一直沒有時間。恰好昨天有空,就去了。先去涵姐家吃了午飯,晚上遜哥安排在蓮台賓館,喝了整整一瓶茅台。喝得我到現在還難受呢!下次,打死也不喝了!”
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句句都是炫耀。
尉遲德文笑了笑,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與許遜的關系真是不一般,要不然許遜也不會專門為他打電話。
接著,徐巽又說:“今天早晨,剛剛吃過早點,遜哥就帶我去了一趟白蓮寺,見了那裡的主持至善大師。”
“喲,小遜帶你去見至善了?”尉遲德文很感意外。
他對許遜還是頗為了解的,許遜既然帶著徐巽去見至善,
那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能用不一般來形容了。 “我們都稱至善為大師,遜哥和涵姐卻叫他‘師父’,真是好奇怪!”
尉遲德文連連點頭,許遜和汪若涵稱至善為“師父”,這樣的細節,絕不可能是編造的。
“老和尚沒留你吃素齋嗎?”
“吃了!”徐巽一副吃定了老和尚的架勢,“那裡的小菜不錯,不用來下酒,真是可惜了!”
“你這小子,剛才還說打死也不喝了,遇到好的小菜,你的酒癮就上來了!”尉遲德文笑得很爽朗,“佛門勝地,豈能供你喝酒!”
說到這裡,他對徐巽越發熱情:“小遜、若涵和小璿,都叫我叔叔,你以後也這麽叫!”
“好的,尉遲叔叔!”徐巽是個順竿爬的主兒,他立即笑著叫了一聲,然後說道:“下次讓遜哥請你老人家去白蓮寺吃素齋,我暗中藏幾瓶好酒帶進去!”
“你想把老和尚氣瘋是嗎?哈哈哈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廖秘書卻進來提醒道:“書記,今天下午的全縣計生工作緊急會議,人員都到齊了,正等著你講話呢!”
尉遲德文點了點頭,又對徐巽說道:“今天晚上別走,叔叔請你吃飯!”
徐巽連聲說道:“不用、不用,尉遲叔叔,你那麽忙,下次再來叨擾你!”
“那好吧, 我就不留你了!下次一定要來喲!”尉遲德文沒有再多說,讓廖秘書把徐巽和何江海送出門。
下樓之後,徐巽突然想到:“既然是計生工作,那麽青荷應該也會來,我要不要等著她,散會後帶她一起回家?”
他回過頭來,想問問廖秘書這場會要開到幾點,可是廖秘書已經陪著尉遲德文去會議室了。
“徐老弟,你怎麽了?”何江海見徐巽有點神不守舍,就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們走!”徐巽讓何江海上車,把他送回“鐵龍大廈”。
可是,到了“鐵龍大廈”,何江海卻不讓徐巽走:“徐老弟,我已經讓小桃在千島訂了桌子,你一定要吃過飯再走!”
“不行,我開著車呢,今天不能喝酒!”徐巽立即推辭。
“你要不喝酒,我就不派酒。但是,這頓飯你一定得吃。這是老哥我的一點心意,你要是走了,我今天晚上就睡不著!”何江海都近乎哀求了。
“好吧,我不喝酒隻吃飯啊!”徐巽無奈,隻好帶著何江海前往千島。
千島大酒店的百合廳裡,小桃正在等候,涼菜已經上齊。
“老何,我剛才就說了,不喝酒!”徐巽進了房間,一看到桌子上已經開瓶的五糧液,就大聲說道。
跟何江海好幾年的小桃可不是一般人,她笑盈盈地說道:“徐少,就這一杯放到你面前,喝不喝隨你!哪怕你喝一口,也不用開車,直接住這兒。我已經在酒店的樓上給你訂了個房間!”
象這麽貼心的秘書,徐巽自己都想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