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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狠人與赤王在時光長河之上大戰後,又過去了一段歲月。
也許,詭異一族正在暗地裡謀劃什麽事,所以這段歲月較為平靜,戰火未起。
葉凡三人一如既往,協助狠人回到亂古。
而在這個動亂年代,和平是不可能長久存在的。
某日。
駐守邊疆的帝尊凝神,他嗅到了風雨欲來之前的壓抑。
他身為一位巨頭,這不可能是他的錯覺,所以,詭異一族必然會在不久的將來,再一次進攻仙域各地。
不止帝尊,仙域諸王都有著類似的感應。
比起他們,剛剛從亂古紀元回歸的狠人,更是看到了一角未來。
那是極其可怕的一幕——
仙域各地都充斥著血與亂,不祥席卷了各界,仙域眾生在黑暗中哀嚎,身處深淵,但也在仰望著光明。
但那光明實在是太微弱了,比起永恆的黑暗,真的是微不足道。
甚至……
狠人看到不止仙域淪陷了,到處都充滿詭異,成為詭異的溫床,哪怕是整個諸天,都好似徹底枯寂了,成為一片死寂的墟。
天庭。
“這就是未來嗎?”
聽到狠人所說的一角未來,諸王都非常沉重。
難不成,他們的竭力抗爭,到最後毫無作用?
不然的話,那一角未來又要如何解釋?
葉凡見狀,沉穩道:“諸位無需如此,到了你我的境地,都知曉所謂的一角未來,也許只是曇花一現,不一定為真,在一切真正到來之前,所見到的,也許都是虛妄。”
“厄土的詭異沉寂了這麽久,也許,這就是他們的計謀,想要從根源上瓦解我們的意志,從而更輕松的進攻仙域。”
葉凡之所以沒有阻止狠人將所見到的一角未來告訴諸王,就是懷疑是敵人在搞鬼。
誠然狠人身為巨頭,不可能有王級生靈讓她見到所編織的錯誤未來而絲毫沒察覺,但是,詭異一族可是存在無上生靈。
哪怕厄土深處的無上生靈忌憚那位恐怖的易帝,不敢用真身行走世間,破滅仙域。
但這不妨礙對方在暗中影響仙域諸王。
誰也不敢保證,無上生靈到底有怎樣恐怖手段,在不知多少個紀元中,修成了何種秘法。
既然如此,哪怕狠人隱瞞下所見之景,但萬一別的仙王也受到了影響,卻將此藏在心底,長久下去與厄土的詭異一族對抗的意志必然不會如以往堅定。
“不能中了敵人的奸計。”
“我們的強大,讓他們感覺到棘手了,所以出此下策。”
“人心不穩,也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如果真如了他們的願,那麽那可怕的一角未來,說不定會成為真實。”
一位絕頂仙王在此刻開口,十分篤定。
這是一頭渾身長滿金燦燦毛發的聖猿,雙瞳極其懾人,能洞徹一切虛妄。
大道漣漪蕩在聖猿毛發間,混沌湧動,讓其形體朦朧。
昔日的聖皇子在這麽多年以後,也走到了這個境地了,成為了永恆生靈,位列仙王位,被人稱為——
鬥戰聖王。
“聖王所言不虛。”
“只要吾等堅持,信念不倒,那麽遲早會得見光明的未來。”
“哪怕在見到光明之前,路上很坎坷,會有人跌倒在途中,但只要走下去,一切也許都能挽回。”
一名仙王讚同道,同樣是仙王中的絕頂者。
這是神話時代的一位古天尊。
昔年,帝尊率領神話天庭踏入了仙域,往後的漫長歲月裡,有人成為真仙,長生不老,也有人登臨王位,身成永恆。
“我的看法也與聖王、長生道友相同。”
有人開口。
很快,諸王就在天庭議論起來,紛紛訴說自己對此的看法。
葉凡見狀,心裡也有少許壓力。
如果那一角未來是敵人所弄的倒也好,就怕,一切是真的。
約莫片刻,一團團仙王光輝自天庭離去,回到了仙域各地。
值得一提的是,任何一‘地’都是昔年完整仙域一塊碎片,也只有仙道生靈能走出所在之地,踏足界海,前往別的仙王所統禦之地。
為了區分兩座天庭的不同之處,諸王稱帝尊所創建的天庭為神話天庭。
葉凡所建立的,則是荒古天庭。
諸王據葉凡所說了解到一件事,亂古天庭如今征戰在上蒼深處,擋住了極其可怕的敵人,牽製住詭異一族的主要力量。
甚至有人在極其古老的石碑上見到過一則記載。
最古時代也存在天庭,是最初也是最古的天庭,至於最古天庭的天帝,記載的就很模糊。
有的石碑上,記載的最古天帝是一位冕旒覆面的男性,而有的石碑上,所記載的最古天庭之主是一位無法看清面容的女子。
但無一例外,無論最古天庭之主到底是男是女,但其實力卻不容置疑。
諸天至高者!
是進化之路走到了盡頭的路盡級生靈,等同於仙道體系的仙帝。
僅僅半年後,戰火再一次降臨在仙域,仙域邊疆烽火狼煙。
聖境、至尊、真仙、仙王……
各級生靈都在大戰,血流不止,崩塌了仙山,擊沉了大地,哪怕瀚海,都被填平,有永恆之力貫穿了天地,轟擊仙域大道秩序。
……
亂古紀元。
界海堤壩。
此刻,距離林陽踏上魂河不久,僅僅過去了數個時辰。
此地的諸位仙王、不朽之王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紛紛將之前的異變拋諸腦後,再次開始了廝殺,仙道符號與不朽符號蔓延,恍如再造一界,另塑乾坤。
混戰之慘烈,讓時光長河都沸騰了,一團團王級光輝穿梭其中,似乎有時殺到了別的時空,然後又回到了堤壩上。
但無一例外,沒有誰的力量能在堤壩上留下絲毫痕跡。
堤壩上的沙,萬古如一,不為所動,漫長歲月以來,只有那行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淡淡腳印。
到了仙王級,一場大戰持續上百年、千年也很正常。
誰也不知道,這場堪稱決戰的大混戰,到底何時落幕,最終的勝者是哪一方。
“仙域……必滅。”
煉仙壺中傳出昆諦的冷聲。
“今日沒人能救得了你們,他來了也一樣。”
“哼,竟敢以‘天帝’為名號,當真狂妄,不知死活。”
“兩界的大戰到此刻,他除了轉瞬即逝的氣機之外,再無動靜,呵呵,他……”
“怕了。”
昆諦冷笑。
齊虞臉色沉凝,剛準備說什麽,就見在上百團永恆光輝之中,突然乍現了一道存在感無比強烈,黑中泛紅的玄光。
“踏平了魂河,鎮壓了地府……”
“險些忘了還有你們。”
一道飄飄渺渺,似乎遠在無窮時空外的話語聲響起。
隨著話語聲越來越清晰,玄光中也呈現出一道身影。
他佇立在那裡,大道秩序退走,時光長河直接斷開,明明站在堤壩上,但卻讓諸王感覺到似乎其是在開天辟地前的原始混沌,古老難言,卻也有股朝氣,極其矛盾。
“明明同為仙王,怎能如此強橫?”
一名不朽之王心頭悸動,很不安。
他能感覺到來者也是王,只不過,太恐怖,其形體上似乎繚繞了一絲一縷到近乎不存在的殺氣,似乎,剛剛從一片無邊恐怖的戰場上歸來。
“魂河?地府?”
齊虞仙王動容。
僅僅只是名字,就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心寒,似乎,這是難以形容的厄土,充滿了不詳與詭異,哪怕是仙王踏足也會橫死。
“裝神弄鬼。”
昆諦雖然同樣驚疑,卻不甘示弱。
接下來的一切,與原本的歷史中差別不大,一直到極為耀眼的飛仙之光倏然衝出了歲月長河,一襲白衣的女帝降臨在堤壩上。
“上百位王的大戰,無論在哪段歲月都非常罕見。”
“這次是不是正確的時間?”
似哭似笑的青銅面具下,一雙眸子閃動靈光。
狠人在審視這一切。
很快,她注意到此地的特殊。
“那是完整的仙域,而此處,是後世的仙域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