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腳腕被割斷還遠未結束。
接著,手腳的關節也被一點點,慢悠悠的割斷。
最後,則是手臂大腿跟身體連接的部位,一波波的劇痛刺激的他們簡直要失去理智,想要痛呼,求饒,卻被凝固住身形,無法移動一絲一毫。
輕哼一聲,林陽撤去劍心地獄,霎時間,凝固半空的殘肢斷臂齊齊掉落在沙地上,同時有一股股鮮血噴出,將黃沙染成暗紅色,一個個人棍在劇痛的刺激下忍不住的在沙地上翻滾著,使得傷口處沾染黃沙。
沒興趣繼續聽哀嚎或是汙言穢語的他閉上耳竅,封閉自身聽覺。
來到剛才唯一沒有口出汙言,還留有雙腿的年輕馬匪身前,無視對方驚恐中閃著怨毒的眼神,林陽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漠道:“告訴則羅居,我在魚海等他十天,讓他過來領死。”
年輕馬匪對自己的怨毒,保證了會將他的話轉告給則羅居,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向自己復仇。
“好好享受剩下的半個月生命吧。”
放走走命不久矣還尤不自知的年輕馬匪,林陽看著還在掙扎的眾多馬匪,運起納海聖心咒,吸收同化對方的功力。
混跡西域的馬匪,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是死有余辜的,林陽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過火。這一年來要不是要在魚海附近尋找神掌總綱,他早就殺上那幾個外景馬匪頭目的老巢了。
吸收了一眾馬匪的功力,林陽感覺到自身的功力比之前要渾厚了五成,他也沒有多造殺孽,留下一地出氣多進氣少的廢人,騎著駱駝慢悠悠的趕往魚海。
“以我現在的功力,全力催動極品寶兵可以發揮出兩成的力量,持續一炷香的時間,而同時催動神諭披風和轉瞬光年以及煌劫,則隻能堅持七八分鍾。”
林陽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出場三分鍾的光之巨人,頓時覺得自身的續航能力太強了。
在他離去後不到一個時辰,沙地上的馬匪也都無力翻滾,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而在天空盤旋許久的禿鷲,迫不及待的一哄而下,趁熱開始飽餐。
長長的尖嘴刺穿軀體腹部,咬住血淋淋的腸子拉出來,劇痛使得馬匪回光返照般的劇烈抽搐著,場面之血腥,讓人不忍直視。
對一切多少有幾分猜測的林陽,此刻手中提著一壺烈酒,正愉悅的放聲高歌一首家鄉應景歌曲。
什麽鬼魅傳說~~
什麽魑魅魍魎妖魔~~
隻有那鷺鷹在幽幽的高歌~~
漫天黃沙略過~~
行走在無盡的蒼茫星河~~
激情澎湃的高昂歌聲回蕩在無人的沙漠,這一切都映入暗中窺視的大阿修羅蒙南那雙波瀾不驚的眼裡。他收斂神通後並未返回修羅寺,還徘徊在魚海附近,對每一位可疑者暗中排查,始終也無人能發覺。
白天黑夜交錯~~
如此妖嬈婀娜~~
蹉跎著歲月又蹉跎了自我~~
前方迷途太多~~
堅持才能灑脫~~
走出黑暗就能逍遙又快活~~
歌聲逐漸遠去,一切又複歸最初的枯寂,漫天黃沙亙古不變。
……
流沙集北側是一座黑褐色,布滿砂礫的小山,給人吊詭可怖之感。
小山另一側的山腳有一片樹木橫生,洋溢生命氣息的茵茵綠洲,乃附近牧民放養畜生之地,時值傍晚,他們正驅趕著牛羊歸家。
玄悲帶著孟奇真慧二名徒弟,
沿著崎嶇的山路,前往山頂吊唁當年死去的親人,結果等到山頂卻言祭奠用的香燭等物忘帶,讓兩名徒弟下山去取。 二人離開後,孟奇準備支開小師弟去取香燭等物,自身則是趁機逃離少林寺,等過幾年身子張開了再行走江湖。
正準備走向集外,孟奇忽然看到瀚海另一邊有無數飛沙卷起,方圓百裡,盡是飛沙走石,紛紛湧向小山峰頂。
山腳處的綠洲瞬間枯萎,牛羊牧民一個個脫水僵立,仿佛乾屍,隱約有黑影從體內鑽出,融入漫天黃沙。
大地一寸寸乾裂,宛如天災。
以山頂為核心,砂礫如龍,遮天蔽日,一圈圈地卷向天空,仿佛最可怕的沙暴。
可怕的異象沒有止於小山以及附近綠洲,繼續向著方圓包裡蔓延,要枯萎整片大地,抽走一切生靈的魂魄。
此乃地榜第三十三,外景九重天的哭老人的外景絕學,冤魂十八拍。
他和玄悲二人之間有深仇大恨,此番得到玄悲前往金剛寺的消息,特來劫殺。
玄悲因為發現哭老人的存在,才謊稱讓孟奇二人去取香燭,自尋一線生機,否則剛剛二人便成為漫天冤魂其中一員了。
山頂有一朵朵虛幻的金蓮綻放, 玄悲周身金黃光芒籠罩,背後出現朦朧虛空之景。
“今日之後,百千億劫裡,應有世界,所有地獄,及三惡道,諸罪苦眾生,我誓願救拔,離地獄惡趣,畜生餓鬼。及此罪報等人,盡成佛竟,我然後方成正覺。”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虛空之中有一位菩薩在開口吟唱,他的面容與玄悲相同。
禪音陣陣,佛光大放,湧來的惡鬼冤魂褪去了猙獰怨毒,臉現安詳,消失於空。
風砂停滯,山腳亦有經聲佛號,一叢叢枯萎的乾草漸漸泛起綠色,暗流叮咚,乾屍般的牧民牛羊皮膚緩緩飽滿,飛出的黑色魂魄重歸於體,生之氣息盎然。
乾枯的大地依舊如初,自鬼門關走了一遭的牧民茫然四顧,紛紛後怕不已。
摩柯伏魔拳,窮究生死輪轉!
看著眼前在死生之間走了一圈的場景事物,孟奇忍不住愕然想道:“這怕已經是神仙手段了!”
山頂之上,黑氣佛光交錯不停,一時間竟是不分仲伯。
孟奇見此,不再想著逃離,準備返回客棧找尋小師弟,將真慧送到安全的地方後,再想辦法脫身,離開少林寺。
他剛一轉身,瞳孔便是一縮。
一位身穿黑色罩袍,面容年輕仿佛二三十歲,但是卻白發蒼蒼的男子靜靜站立在街道盡頭,邪意的看著他。
人榜第三十六位,‘白頭禿鷲’安國邪,是哭老人的徒孫。
孟奇心中閃過不久前玄悲在山頂介紹的哭老人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