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生物的強大之處，在於它們之中最恐怖的那一部分幾乎可以吞噬掉所有的能量和物質，但那是在宇宙之中。”

　老沙讚閉上雙眼，他向著那扇似乎被地獄火包裹起來的大門伸出雙手，齒輪轉動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在虛空之中，它們的力量趨於穩定，無面者從北落師門逃離之後，穿透宇宙膜，回到了它們肮髒的家園。長期的封印使它隨時都處在虛弱之中，但這塊永恆之石所蘊含的力量，足以讓它重新強大起來。”

　看著那扇大門緩緩打開，烈焰如同見到了光芒的飛蛾一般從縫隙中湧出去，形如液體。

　“很討厭的氣息，就像見到了嘔吐物的感覺。”

　劉賀皺了皺鼻子，突然有一種惡心感傳來。

　“這很正常，”老沙讚睜開雙眼看向他，長袍灑落，露出手臂上的恐怖傷痕，

　“那扇門本來是通往地獄的，我們在這裡和路西法大戰，最後被無面者搶奪了空間節點……不管哪一個神系的神明，對地獄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這真的是一扇地獄之門。

　難怪有地獄火繚繞在上面，那火焰很像是很久以前，劉賀在查爾斯教授那裡看到的惡靈騎士的照片。

　“去吧，喬治.韋斯萊，去吧，”老沙讚張開雙臂，他微微鞠躬，胸口的雷霆圖案本來已經黯淡無光，現在突然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這不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確實你必須經過的一條道路。”

　微微搖頭，那扇大門打開的瞬間，那被窺視的感覺越發強烈，甚至連蜘蛛感應都開始提示威脅。

　太陽穴微微刺痛，心臟跳動速度加快，腎上腺素飆升。

　有什麽東西在那後面等著他。

　是無面者嗎?

　劉賀不知道，但他毫無疑問是一定要過去的。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和虛空的距離有這麽近過，也許只有現在和接下來的很短的一段時間，他才能真正觀察到這被所有預言家所恐懼的未來。

　“我可以一起去嗎?”

　托尼突然拉住劉賀的胳膊，他面甲打開，看向老沙讚，“你知道，我也有很強的作戰能力，更是被譽為最強大的復仇者。”

　“可是最強大的復仇者明明是浩克。”老沙讚眸子裡的光芒暗淡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麽，然後重又亮起金色的光芒。

　“嘿！”

　托尼隔著機甲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相信我，老頭，那個綠胖絕對比不上我。”

　“算了吧，托尼，你知道我能照顧好自己。”

　劉賀微微搖頭，他把托尼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掌挪開，“我可不是剛和你見到時的高中生了。”

　“但我答應過赫敏和夏娃，一定要在這種時候看好你。”

　托尼攤開手掌，他挑了挑眉，“我可不是因為擔心你。”

　“轟！”

　暗金色的神火突然漫上劉賀的披風，他看了眼托尼:

　“安啦，我沒事的。”

　接著，狂風襲來，連托尼都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充斥的光明和溫暖，黑色外裹著暗金的烈焰衝向更下方的大門。

　……

　隻一瞬間，一切都消失了。

　沒有光明，沒有黑暗，就像上帝開天辟地之前的混沌，也像盤古開天辟地之前的孤獨。

　那扇們就在身後，劉賀還可以看到老沙讚和托尼站在斷崖邊，充滿關切的目光朝向這裡。

　虛空，這裡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無法想象的一片領域。

　混沌之中，放眼望去，宛如黑暗真空，星河無比遙遠。

　每一顆亮起的星辰都是一個平行宇宙，在劉賀那穿透無限空間的視線裡，它們形狀各異，就當向鑲嵌在混沌中的巨大氣泡。

　“這裡就是虛空?”

　劉賀低聲自語，他疑惑地四處觀望，這裡和宇宙中沒什麽不同，真空充滿相反屬性的暗元素。

　唯一的不同在於，這裡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神力，或者熱能，再或者別的什麽。

　都沒有！

　所以，那原本覬覦永恆之石的虛空生物無面者呢?

　“確切的說，這裡是虛空的邊緣，邪惡與正義，生命與死亡交匯的地方。”

　清冷的女聲在劉賀耳邊響起，這太奇怪了，虛空之種沒有任何介質，怎麽可能有聲音傳出來?

　於是他轉頭看向那個方向。

　“娜塔莎?”

　看到站在那裡的人，他有些難以接受，黑寡婦娜塔莎?這怎麽可能?

　“不，不是娜塔莎，你可以叫我露西。”

　那個絕美的女人微微開口，她臉上帶著微笑，“我們直接在思維裡交談，這很好。”

　露西，這可不是個好名字。

　劉賀在心裡吐槽，他以前英語就不好，高中時候，經常翻閱英漢牛津詞典，那裡面關於lucy 的解釋之一，是在俚語裡被用作“男同性戀”。

　“我知道你起想什麽，喬治.韋斯萊……你是我在無數世界中所看到的最奇特的那一個。”露西歪了歪頭，下一秒，她出現在劉賀面前，

　“自從我與我的世界成為一體，一切都不一樣了……我能看到很多東西……我無處不在……”

　我無處不在?

　這句話很熟悉。

　“是你在永恆之石裡監視我?”

　劉賀微微皺眉，他全身緊繃，“無面者呢?”

　眼前的虛空突然翻湧，那些相反屬性的暗元素猛然變動，劉賀看到一個被微縮到單手可握的籠子。

　“你說的是它嗎?”

　露西微笑，她拿起籠子，裡面蝙蝠一樣的小東西掙扎著發出尖利的鳴叫，

　“很難對付，那種連接到不知名世界的黑洞連我都有些不明白原理。”

　突然，劉賀想起了什麽。

　露西，超體?

　那裡面的女主角就叫露西，斯嘉麗出演，也就是黑寡婦的主演。

　那才是真的恐怖。

　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這才是真神的力量。

　“你的目的是什麽，露西，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他低聲說，眸子裡燃起神火。

　不管這個女人有多麽強大，他都不能喪失鬥志。

　這樣的敵人該如何解決?

　超人的力量有用嗎?

　“它歸你了。”

　露西聳了聳肩，她身上黑暗做衣，形星辰為珠，將被囚禁的無面者扔給了劉賀，

　“我只是想來看看所謂的天命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