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堅持嗎?”

劉賀攙扶起幾乎要暈倒的伏地魔，他現在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膚色幾乎白成宣紙，黃色的豎瞳裡爬滿死亡的氣息，不穩定的魔法能量縈繞在他的身邊。

他現在看上去就像一條將死的毒蛇。

“不……這不可能……”伏地魔輕聲咳嗽，他眼睛死死地盯著漂浮在一片黑色廢墟中，依舊在冒著濃煙的碎裂冠冕，那上面依稀可見拉文克勞的名言——“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他看上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為什麽，為什麽還有……?”

劉賀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麽還能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魂器一直都不是六份，而是七份，即便連伏地魔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無意中創造了另一個魂器——哈利.波特。

這也是他們兩個人的意識相連的原因。

足球場一樣巨大的圓頂空間裡，他們站在最中間，周圍的地面都被烈焰熏成黑色，那黑色將經久不滅。厲火帶來的傷害將會是長期性的，它的性質就像輻射，黑魔法的力量隱藏其中，將在很長時間內影響一個人或者一片地域。

伏地魔就那麽如巨蟒一般匍匐在地上，黑色的長袍散落四周。

“你必須親手對那個男孩施放阿瓦達索命咒。”劉賀居高臨下，他看著掙脫自己攙扶的伏地魔，多出來的那個魂器讓他有些開始懷疑自己，這很正常，很多強大的巫師或者魔物都會使用某個強大存在的靈魂碎片來製造傀儡。這正是他所擔心的。

“哈利.波特?！”

伏地魔猛地轉頭，他的臉上充滿了各種表情，悲哀與憤怒，痛苦與仇恨，簡直就一扇形圖。

“預言中的男孩，”劉賀微微點頭，他揮手間，地面與牆壁黑色的部分就開始剝落，並匯聚到他面前講冠冕覆蓋，“你曾經無意中創造了第七個魂器……而哈利.波特，就是那第七個！”

“喬治！你得回來一趟！”查爾斯的聲音突然在劉賀耳中響起。

面色突變，能讓查爾斯不惜跨越大陸板塊地進行傳音，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有那麽緊急！

……

群星閃爍，波濤起伏的海面上倒映著它們，海天想接的地方似乎沒有一絲縫隙，鯨歌響徹一整片海域。

突然，劇烈的破空聲與爆鳴聲響起，照耀半邊天穹的雷光從遠而近，追隨著最前面的身影劃破星空。

如同極光。

黑色戰甲身後披著猩紅的披風，雷電蜿蜒如渡劫的長蛇。

因為是在大洋之中，劉賀不需要躲避普通人的目光，所以他將速度完全放開，肉眼只能見到一道黑色閃電瞬間劃破天空。

大洋彼岸，事情終於發展到了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地步。

因為黑暗超人真實身份的暴露——後經托尼查證，那是天眼會散布的消息。普通人原本永遠也不可能接觸到的超級英雄真實身份，甚至連超級罪犯也不會大肆宣揚出去的“隱藏規則”，就這樣被阿曼達.沃勒所領導的超自然組織天眼會所打破。

這將僅僅是一個開始。

憤怒的民眾不顧史黛西警長的阻攔，推倒了韋斯萊一家在紐約皇后區的房子外牆，他們衝進去大肆破壞，除了紐約警局之外，政府毫不管控！

甚至連彼得.帕克和哈利.奧斯本這樣僅僅是因為和劉賀關系要好的人，也收到了死亡威脅。

他們威脅要為死去的士兵報仇，卻沒有人想起變種人孩子所遭受的痛苦與磨難。人總是這樣，自私，自利。

但很罕見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會衝去斯塔克大廈搗亂——事實上，

他們簡直對那裡避之不及。畢竟聳立在大廈前面廣場裡面的巨型機甲也不是什麽擺設，有人親眼看著它帶著巨大的動力從天而降。更別說整個復仇者聯盟這段時間都駐扎在大廈裡面。

因為政府部門的不作為，遊行者逐漸成為了暴徒，他們高舉法治的旗幟，衝入每一個售賣黑暗騎士周邊的商店打砸。

終於，那道黑色的身影回到了紐約，這座他曾經保護過的城市。

劉賀，回來了。

……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史蒂夫站在玻璃牆前面，他看向自己的倒影，又伸出雙手，低頭看向它們，“英雄居然會受到這樣的對待，我有些不認識他了。”

他說著，轉過身，可以看出來，他的臉上多了一絲堅硬，也多了一絲憔悴。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他似乎經歷了什麽。

走到他的身邊，班納拍了拍他的肩膀:“民眾的力量總是超乎想象的大，不是嗎，隊長。”

他看了一眼廣場上幾乎和高度這裡持平的機甲，又說道:“即便我們擁有足夠毀滅一切的力量，卻也不得不選擇忍受這一切。”

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托尼環視四周。

美國隊長史蒂夫， 綠巨人班納博士，黑寡婦娜塔莎，還有鷹眼巴頓，除了現在依舊遠在蘇格蘭的雷神托爾和剛加入的金剛狼羅根以外，復仇者已經全部集結。

這次他們面對的並不是某個試圖毀滅世界的瘋子，而是一群普通人。如果事情處理不當，也許還要直接面對最強大的超級英雄黑暗超人。

那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

“他們的目的是泰坦巨獸和賽博坦人。”托尼這樣說，他第一次將帝王組織和環太平洋聯合軍事組織的目的告訴自己的同伴，然後他看向史蒂夫，

“我看到你想說什麽，隊長，現在可不是二戰時期，我敢說喬治肯定不願意交出去。”

的確，史蒂夫剛剛確實想說什麽，他這樣光偉正的人，甚至連超人都是他的小粉絲，想到的更多是集體利益。

他微微低頭，將剛剛張開的嘴巴合上。

然後，他又猛地抬起頭來。

“他回來了！”

……

“黑暗超人滾出來！”“血債血償！”“即便超級英雄也應該接受法律的審判！”……

布魯克林區，華盛頓街，帝國大廈下面。

上千人聚集在一起，他們向著電視台的鏡頭和警察大聲呼喊著打倒黑暗超人的口號，並試圖衝入幾個變種人的保護中推翻黑暗超人的五米高雕塑。

但更多的民眾選擇了藏在家裡靜靜地看這一出好戲。

突然，劇烈的爆鳴聲響起，所有汽車的警笛都在瘋狂鳴叫。遊戲示威的人群安靜下來，他們看向高空。

那裡，黑色的身影迎空而立，猩紅的披風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