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學院。
運動場上。
十幾個人正在蹴鞠。
一個青年帶領自己的隊伍,橫衝直撞,一往無前。
場外圍觀的不少人,議論紛紛。
“馬公子果然厲害!”
“馬公子的技藝,越來越純熟了。”
誇讚的,正是那名叫馬文才的青年。
贏了!
馬文才帶領自己的小夥伴們,迎來了歡呼。
在學院裡,馬文才不學無術。
但在運動場上,馬文才就是一顆受人追捧的明珠。
馬文才曾經說過,若是大唐的科考考的是蹴鞠,他就是狀元。
享受著眾人的追捧,拍馬,馬文才渾身舒坦。
然而,當他繼續往前走時,卻被人攔住了路。
那是一群身穿黑色短打,背著狼牙大棒的漢子,衣服胸前胸後,印著幾個字:長安管城。
管城大隊?
馬文才心中一沉。
那為首的管城上來,問道:“你就是馬文才?”
馬文才點點頭。
那管城說道:“半山學院,已將你的名冊給了賦稅局,從現在起,你就是賦稅局的人,跟我們走吧。”
賦稅局的人?
馬文才還沒反應過來。
他周圍的跟班們已經怒不可遏。
“管城了不起啊……”
“馬公子可是德才兼備的大才子,你們竟敢讓他去賦稅局做小吏,豈有此理!”
“你們不想活了吧!”
“馬公子,別聽他們的!”
個個都想在馬文才面前表現一番。
而且有人擼起袖子,要保護馬文才。
哪知道,馬文才突然低喝一聲:“閉嘴!”
然後對那管城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眾人傻眼。
眼睜睜看著馬文才被管城帶走了。
馬文才雖然紈絝,卻不煞筆。
他知道管城出現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件事是杜荷做的,背後還有蜀王的身影。
他爹只是京兆府的官員,能讓他在半山學院囂張,卻不能讓他在杜荷和李恪面前囂張。
……
書館外。
幾個青年正走著。
突然,有人來報信。
馬文才被帶走了。
一個青年怒道:“管城大隊這麽大膽,竟敢將馬兄帶走?”
“豈有此理,管城大隊越來越放肆了。走,咱們去將馬兄帶回來!”
“走!”
“對,管城有什麽了不起的。”
幾個人義憤填膺,氣鼓鼓地往前走。
剛往前走了十幾步,迎面就撞見一隊管城。
不等青年們說話,一個管城就拿出名冊,對上了這幾個人。
管城說道:“半山學院王院長已將幾位的名冊交給了賦稅局,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賦稅局的人了,跟我們走吧。”
一個青年大怒:“你算什麽東西,敢跟本公子這樣說話。”
另一人說道:“滾!”
管城門也乾淨利落,直接抽出狼牙大棒,劈頭蓋臉就打了上去。
不多時間,幾個青年頭破血流地躺在了地上,然後被拖走了。
……
隻用了半個時辰。
秦懷玉帶來的管城大隊,便將一百個禍害全部“請”到。
隨後,這些人就被帶到萬年縣衙。
一開始,還有人不滿,有人反抗,可被揍了幾頓之後,所有人都老實了。
來到縣衙。
戴金雲問道:“老師,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怎麽處理才好?”
杜荷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他邁步走進一個寬敞的院子。
一百個半山學院的書生,全部在這裡。
看見杜荷走來,不少人都怒目而視,恨不得將杜荷生吞活剝了。
只是看見杜荷身邊的護衛呂布,還有不少管城,大家又都慫了。
杜荷掃視一圈,說道:“諸位,半山學院已經開除了你們,從今後,你們就是賦稅局的人,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過,我這人並不是那種霸道的人,願不願意真心實意地為賦稅局做事,全憑自願。現在,願意加入賦稅局的,請站出來。”
杜荷說完。
沒人動。
好半天,也沒人站出來。
這和杜荷預想的一樣。
這一百人,個個身份不簡單,尋常小吏,他們不放在眼裡,讓他們成為小吏,那就更不可能。
杜荷嘴角微微一笑:“好,既是如此,我給你們三天的考慮時間,三天內,有願意加入賦稅局的,可隨時找戴局長。”
說完,杜荷轉身對戴金雲說道:“將他們送去鄠縣管城大隊訓練大營,交給蜀王殿下來處理。三日後,這一百人,必然會真心實意地選擇加入賦稅局。”
“老師,這可能嗎?”戴金雲一臉不敢相信。
聽起來,匪夷所思。
杜荷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隨後,在管城大隊的輔助下,戴金雲將這一百人送上馬車,立即帶著出城,來到了鄠縣管城大隊大營。
到了大營之後,戴金雲才發現,李恪的辦法超出他預想的簡單。
在大營的後山坳中,有一塊空地。
空地上,卻是用石頭砌成了一個個的小屋子。
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厚厚的木門。
木門一關,裡面伸手不見五指,而且聽不見外面任何動靜。
戴金雲陡然發現,這些屋子的石牆,足有兩尺厚。
至於馬文才等一百人,每個人佔據一個屋子。
屋子內早有準備好的三日的口糧。
在眾人被塞進去之前,李恪冷笑著說道:“你們進小黑屋後,有想通了,願意真心實意加入賦稅局的,可以拉動牆角的一根繩子。”
一百個紈絝,臉上充滿不屑。
有人說道:“三日後,我一定會出來的。”
“我爹會救我的!”
“我叔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些家夥,一個個信心十足。
李恪聽了,滿臉不屑。
戴金雲問道:“殿下,這法子,當真行?難不成這黑屋子裡有什麽東西,能讓這些人回心轉意?”
李恪模仿杜荷的樣子, 拍了拍戴金雲的肩膀:“你這幾日就不要回長安了,好好在這裡守著吧,但凡有拉動繩子的,都會有響動,放他們出來之後,讓他們簽下協議。”
戴金雲有些不信。
……
咚。
厚厚的木門落下。
這木門,竟是沒入泥土裡的。
木門一關,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進入屋子內。
情況和馬文才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在進入黑屋前,馬文才想的是,獨自在這屋子內待三日,倒也不怕,等他熬過去,再回長安城,讓家裡想辦法給杜駙馬說說情,把自己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