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咬咬牙,很勉強地問道:“老師,我可以走了吧?”
杜荷笑呵呵地說道:“好徒兒,你現在可以滾了!”
滾了?
長孫衝:“……”
杜荷,你等著,你今日給我的羞辱,他日我一定加倍奉還。
他轉身急忙離開。
來到外面,發現王福正抹抹嘴,問道:“少爺,你拜師完了嗎?”
長孫衝不開心道:“哼,我們走!”
王福急忙跟上,說道:“少爺,我覺得……拜入這半山學院也不錯啊,我方才去半山學院的食堂吃了一頓飯,一文錢不花,竟然比咱們司空府還好吃,少爺,你以後有口福了!”
長孫衝臉都綠了。
他轉身,一腳將王福踹翻在地上,大罵道:“叛徒!”
王福趴在地上,大喊道:“少爺……”
長孫衝氣呼呼地回到司空府,直接到後院找到長孫無忌,將自己拜師的情形簡單一說。
長孫無忌坐在旋轉木椅上,淡定地說道:“衝兒,不要著急,杜荷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你千萬要穩住,找到杜荷偷盜司空府大門的證據,到時候,你爹我親自出馬,到陛下面前參他一本。”
長孫衝不甘心地說道:“爹,你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拜入杜荷門下,要是別人知道,這不成了一個大笑話嗎?”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此事,我已經讓人壓下去了,你拜師杜荷這件事,只有朝中少數幾個人知道,別人是不知道的,更遑論長安城的那些百姓,放心吧。”
長孫衝眼睛一亮,說道:“爹,你真是未雨綢繆,高啊,實在是高。”
這時,只見王福拿著一份最新的大唐新報走了進來,高聲喊道:“老爺,最新的大唐新報,頭條,少爺拜師杜荷,少爺拜師杜荷啊……”
長孫無忌和長孫衝聞言,頓時面色大變。
長孫無忌急忙將大唐新報搶過來一看,只見頭版頭條,幾個大字:司空府長孫衝拜入半山學院杜荷門下。
啪嗒。
手中報紙一下掉落在地上,長孫無忌大罵道:“杜荷……太不要臉了,全完了。”
原本他花了許多功夫,要將此事壓下,越少人知道越好。
哪知道,杜荷直接在報紙上公布了。
這下,不說全天,反正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實際上,事情比長孫無忌父子二人想象的還要傳播的快。
不到半天時間,整個長安城都在談論這件事。
上一次引起百姓們如此大討論的,還是半山學院出了二十個進士、四十個秀才的時候。
當初的話題熱度還沒過去,哪知道短短幾日過去,長孫衝竟然拜入了半山學院。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就是傻子都明白過來,如今的半山學院,那是大唐最牛的存在啊,國子監拍馬都趕不上。
於是,當天下午,就有人成群結隊去半山學院報名。
“我要當秀才!”
“我要做進士!”
人們喊著口號,蜂擁而去。
當日黃昏,半山學院貼出布告,因半山學院師資力量有限,本次招收學生人數為一千人,其中,小學部六百人,中學部三百人,大學部一百人。
按照新的劃分,小學部既是尋常意義上的蒙學館,中學部則是通過蒙學之後考秀才的,而大學部則是通過州縣考試中了秀才準備參加進士考試的。
小,中,大,聽起來簡單粗暴,老百姓們聽了,卻是十分明白。
一千人,不到三日就全部招滿了。
……
國子監。
“孔師,這次,咱們國子監的生員,去了三十二人,其中,有十二個是準備參加明年的進士考試的生員,都是好苗子,肯定能高中的那種,我等好說歹說,還親自登門拜訪了,可是……這些小子跟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要去半山學院。”一個中年人無奈地說道。
孔穎達坐在旋轉木椅上,聞言,問道:“這次科考,咱們國子監多少人參加?取錄幾何?”
中年男人老實答道:“一共八十人參加,進士取錄八人,秀才取錄十二人,一共是二十人。”
孔師無奈道:“如此,難怪咱們的生員往半山學院跑了,那杜荷只是弄了一堆出身貧寒的書生,一共六十人,六十人全部取錄,那蘇晗是進士第一名,王志是第二名,這二人的文章,陛下都親自看過,讚不絕口,唉……難道這國子監,真要在我手中沒落嗎?如此,我孔穎達就將成為千古罪人啊。”
“孔師不必自責,好在半山學院已經停止招收學生了。國子監暫時是不會受到影響的。”中年人寬慰道。
“但願如此吧!”
……
皇宮。
太極殿。
李二勞碌了一天,正準備回寢宮休息,突然轉身問道:“趙陽,那杜荷,最近在忙什麽?”
好幾日不見杜荷,李二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因為在他心中,杜荷這小子就是一個絕大的禍害,不好好盯著,天知道他會弄出什麽大亂子來。
趙陽說道:“陛下,最近,鄠邑縣侯杜荷在開辦半山學院,三日時間就招收了一千名學生,每個學生每個月的費用是一貫錢,一千名學生就是一千貫,這費用實在是太高了,可是人們蜂擁而去,連國子監都去了三十多人……”
“什麽?”
李二大吃一驚:“這個杜荷, 難道他想把朕的國子監挖空嗎?真是豈有此理,改日,朕一定好好訓斥他……還有嗎?”
趙陽繼續說道:“聽說,鄠邑縣侯明日午時,在半山學院大禮堂給所有新招收的學生授課,叫開學第一課。”
“開學第一課?聽起來有點意思,明日也去看看!”
……
一大早,杜荷洗漱完畢,吃了早餐,穿戴整齊,站在那塊半人多高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玻璃鏡子面前,細心地整理著每一個細節。
看見杜荷如此臭美,前來與杜荷一起吃早餐的汝南公主李媛姝不禁樂了:“杜荷,聽聞你今日要授課,叫開學第一課,講的是什麽?”
杜荷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給他們找尋人生的意義。”
“人生的意義?”李媛姝皺了皺眉頭,不太懂。
感覺有些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