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深處。
原本人跡罕至的地方,卻有一隊人馬在此駐足。
近看之下,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獵戶,也不是周遭的百姓,而是一夥全副武裝的人馬,一共十八個人,十八匹健馬,扎了三個大帳,一個個身穿黑衣,蒙面,行動迅速,仿佛軍隊一般。
最中間的大帳中,突然傳來東西摔地的聲響。
隨後,一個黑衣人走出來。
站在門口的是兩個黑衣人,身穿黑衣,卻沒有蒙面,二人生的十分相似。
其中一人說道:“大哥,主上的意思是找到人之後直接殺了,可是你非要留下來……此女倔強得很,都兩天不吃不喝了,這樣下去,不還是死嗎?”
為首的人說道:“二弟,主上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他擔心此女逃出去,落到尉遲家手中,對咱們不利,可是,一個弱女子而已,落到咱們手中,還能翻天不成,這小娘子生的這般秀麗,殺了豈不是可惜,且餓她幾日,到時候馴服,留在身邊做個丫鬟便是……等這件事了,主上就算知道,也不會怪罪的。”
“……好吧!”
這時,為首的人說道:“二弟,你速速帶人,去當日的酒肆打探一番,看看有何異常,一座酒肆被燒毀,附近的百姓早晚會發現的。”
“是!”
……
夜深人靜。
山坳中,靜的可怕。
被燒毀的酒肆旁邊空地上,一共兩頂大帳。
正是杜荷等人。
眾人駐扎在此,連火把都沒有,黑魆魆,靜悄悄的。
每一頂大帳中,有一個簡單的鐵皮爐子,裡面燒木炭,留有通風口,上面被蓋子蓋著,不會發出任何的光亮。
王老五坐在眾人身後,身前倒是感覺到暖和,可身後寒風陣陣吹來,隔著大帳也能感覺到寒冷。
他瑟瑟發抖。
因為冷,更因為害怕。
就在十步開外的地方,那晚,他親眼看見屍體躺倒了一地的慘狀。
如今,忍不住就會回想起當日的情形,全身直冒冷汗。
大帳中,雖然有好幾個人,可是大家都靜默著,安靜的可怕,安靜的跟沒有人存在一般。
“嗷嗚……”
遠處,有狼在嚎叫。
雪地中。
那酒肆的斷壁殘垣處。
啪嗒。
猛烈地一聲響動。
“啊……”
王老五嚇得慘叫一聲。
唰唰。
立即有兩道人影直奔過去。
不多時間,二人回來,正是許正道和鬼神。
許正道說道:“兄弟們,別擔心,是土牆倒塌了,嗯?什麽味道?”
大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發現大帳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最後,眾人都尋找王老五這邊而來。
有人喊道:“是王老五被嚇尿了……”
大家恍然大悟,方才奇怪的味道就是尿騷味。
眾人對著王老五一頓臭罵。
就在大家紛紛說笑之際。
蹄蹄噠。
蹄蹄噠。
遠處的雪地中,卻響起了疾馳的馬蹄聲。
唰唰唰。
眾人紛紛手持兵器,衝到外面。
只見杜荷早已出現在大帳外。
杜荷冷靜地說道:“此地乃是絕路,很明顯,那幾匹馬是衝這邊來的,埋伏。”
許正道和鬼神各帶著三個人,迅速奔向不遠處,在樹林中埋伏起來。
眼看著,那三匹馬正往這邊而來。
在路口處,三匹馬突然停了下來。
只聽有人說道:“二哥,不對勁……雪地上,怎麽多了許多馬蹄印?”
這場雪是昨日下的,今日便沒有再下雪了。
雪地上的馬蹄印,卻是十分明顯。
為首的人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刀:“小心行事!”
三匹馬在原地來回打轉,三個蒙面的黑衣人小心謹慎地打量著周圍。
唰唰唰。
唰唰唰。
就在這時,許正道等人突然從旁邊衝出。
六個人行動迅速,不等三個蒙面黑衣人反應過來,就已經上前,將三匹健馬的馬腿給砍斷了。
那三個黑衣人當頭摔下馬來。
隨即便被許正道和鬼神等人拿下了,押送到了杜荷面前。
周圍升起火把。
三個黑衣人這才看見,這裡竟然駐扎了一支人馬。
杜荷走過來,一把扯開那為首的蒙面人的面罩。
只見此人,三十多歲模樣,留著胡子,面色清瘦,滿臉的桀驁不馴。
“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可以饒你不死!”杜荷冷冷地說道。
呸。
這家夥呸了一聲,大罵道:“哼,想讓我開口,你算什麽東西……哈哈哈,你們是尉遲家的人嗎?是來找那個女子的吧,實話告訴你,人……已經被我們殺了,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人了……”
杜荷笑道:“你說對了一半,我們是來找那個女子的,卻不是尉遲家的人。”
那漢子一愣,有些不可理解:“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那女子在哪,你在為誰做事?”杜荷問道。
“呸!”漢子十分硬氣,“要殺就動手,想讓我開口,門都沒有,哼,我說了,人已經被我殺了……不管你是誰,都沒用的。”
許正道冷笑道:“蠢豬,真以為我們找不到你們的老巢嗎,順著馬蹄印,不就什麽都找到了嗎?”
“哈哈哈……”
漢子大笑起來, “你以為,我會那麽蠢?老實告訴你們,這一路來的馬蹄印,已經被清理乾淨,你們走出這山坳,什麽都找不到。”
杜荷一揮手。
“囉嗦!”
旁邊的呂布一言不發,手起刀落。
漢子便倒在了地上,掙扎幾下便沒有了氣息。
杜荷眼睛都不眨一下:“最煩囉嗦之人……你們倆,誰先說,說的人,活,不說或者慢開口的,死!”
“我說!”
“我知道……”
這兩個蒙面人爭先恐後,同時說道。
度惡化笑了,說道:“分別帶下去,誰說的詳細,知道的多,活,另一個,死。”
二人早見自家二哥慘死當場,早就嚇破了膽,此刻聽了杜荷的話,心裡徹底崩潰。
許正道和鬼神各負責一個人。
不多時間,所有東西都問出來了。
杜荷松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秀兒還沒死……此事,還有希望,讓他倆帶路,事不宜遲,馬上救人。”
“是!”
眾人行動迅速,將大帳收起來,重新上馬,按照那兩個黑衣人蒙面人交代的方向,杜荷帶著人疾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