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杜荷急忙將大唐家具廠的廠長找來,讓張度緊急調度工匠們,從長安國際購物中心售賣家具的店鋪將椅子、凳子之類的全部拿來,擺放到大劇院中,也別講究什麽布局之類的了,只要能放下去就行。
另一邊,李恪赤裸著身體,外面披著一件袍子,笑眯眯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劇院門口,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大家不見李恪的身影,也沒看見杜荷,早就不耐煩了,甚至有暴脾氣的大臣,早就想衝進去將大劇院給砸了。
好歹,李恪總算是出現了。
“蜀王殿下,你總算來了,你說準備了一出好戲,這好戲在好處?”
“是啊,殿下,我等倒是無妨,可是家眷都在此處呢,你若是不讓我等進去,那就說不過去啊!”
“殿下,你給個準信啊,你不讓我等進去,又不讓我等離開,這是要幹嘛?”
大家埋怨不已,一個個哀怨地看著李恪。
李恪走上前來,手裡拿著兩疊厚厚的紙張。
他大聲說道:“諸位大人,別著急,馬上就可以進去了……來,都排好隊,買票啊,一共六種票,最便宜的十貫錢,最貴的一百貫啊。”
嗯?
眾人一愣。
有人吃驚地問道:“殿下,你這是何意?”
李恪眉頭一皺,看著對方:“本王還想問你是何意呢?這一出好戲,本王帶著人準備半年之久,還有這大劇院,你們以為,隨便一塊地都叫大劇院嗎?這是本王的老師親自帶人裝飾的,光成本就花了足足三十萬貫……你們要看戲,當然要花錢買票才行,不然你當本王做慈善哪?”
那官員忐忑道:“殿下,我不看了行不行?”
最便宜的十貫錢,卻只能站在角落裡。
最貴的一百貫,才能勉強坐在前三排。
這哪是買票,簡直就是搶錢啊!
許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準備離開。
李恪見狀,嘴角冷笑:“現在想走?你眼裡還有本王嗎?本王今日就將話放在這裡,誰敢離開,那就是跟本王作對,從此後,不死不休,你們離開一個試試看看!”
嘩啦啦。
一隊剽悍凶猛的管城,提著狼牙大棒衝了過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管城大隊副隊長李二狗一雙眼睛咕嚕嚕轉動著,打量著在場的每個人。
在場的都是文明人,哪見過這陣仗啊!
李恪一聲大吼:“現在,有誰要離開的,站出來?”
沒人說話。
罷了罷了。
誰讓今日栽在李恪這勾日的手裡呢。
蒼天啊!
泱泱大唐,竟然出了這等豬狗不如的皇子,大唐要完啊!
然後,就看見有人乖乖掏錢買票。
沒帶錢也沒關系,立個字據就行,當然,一百貫的票,需要收十貫錢的手續費。
搶在前面的,買到了最便宜的票。
而王珪這些年歲大了,行動不便的,輪到他的時候,只剩下一百貫的票。
王珪咬咬牙,最後還是給自己和家眷們都買了幾張。
買到票的人,陸續進場,在專人的引導下,到座位上就坐。
另一邊,杜荷得知所有的票已經賣出去,心有余悸地說道:“看來,殿下做事還是靠譜的,本少爺本以為這幫大臣會鬧呢,沒想到,都是一群沒骨氣的軟蛋啊!”
李恪豎起耳朵,急忙湊過來:“老師,哪裡有蛋?”
杜荷擺擺手:“殿下,沒有蛋,你快去準備吧,馬上就要上場了。”
……
皇宮。
文德殿。
李承乾,李媛姝,李麗質,李素錦,一眾皇子公主,還有駙馬,都前來給李二和長孫皇后拜年。
人群中,卻唯獨不見杜荷和李恪的身影。
李二皺起眉頭問道:“承乾,你可知杜荷何在?朕聽聞你早間時候去了萊國公府,杜荷還宴請了眾人,怎麽來宮中拜年,不見他的蹤跡啊?”
長孫皇后也說道:“是啊,按照禮數,杜荷作為駙馬,應該攜媛姝和麗質前來拜年才是,如今媛姝與麗質都來了,唯獨不見杜荷,這成何體統?”
李承乾急忙走上前,躬身道:“啟稟父皇,母后,老師此刻,應該在長安國際購物中心。”
“哦?”李二一愣,滿臉好奇,“他是去買東西嗎?”
李承乾搖搖頭:“父皇,此事,還要從三弟的那出瘋狂原始人的話劇說起,近來,三弟一直神出鬼沒,極少看見他,原來,他帶著人又重新排演了瘋狂原始人,還在長安國際購物中心建造了一個長安大劇院……今日,三弟便發出請柬,邀請朝中文武大臣攜帶家眷去長安大劇院觀看話劇,聽說,那最便宜的票,十貫錢,最貴的,要一百貫呢……午間,老師聽聞此事,便匆忙趕去了長安國際購物中心,想來是擔心三弟胡鬧,去阻止呢。”
這家夥言語間,將過錯全都推給李恪。
哪怕對方是兄弟也不行,他是一個幫理不幫親的人。
至於杜荷……李承乾覺得,老師為人高尚,怎麽可能做出此等無聊的事,這一切,定然都是三弟蜀王搞出來的,至於老師,肯定是去救火的。
李二和長孫皇后聽了,都是一臉懵逼。
半晌,李二稀罕地問道:“十貫錢,一百貫?朝中大臣們,竟然願意去?”
這不是大傻子嗎?
李承乾苦笑道:“三弟自打在鄠縣打造了一支管城大隊,行事異於常人,自然有非常手段!”
話到這裡,李二便全然明白了。
那哪是請柬啊,分明就是命令。
啪。
他狠狠地一拍巴掌:“逆子, 真是個逆子啊,排演什麽話劇,他自己胡鬧也就罷了,卻讓朝臣們遭了秧,等過完年,朕又有何顏面面對各位卿家?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啊!”
李二想趕緊派人去阻止,可他轉念一想,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李二有很多兒子。
李承乾性格純良,李恪聰慧過人,李泰勇敢果斷,這幾個,都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可他眼睜睜看見,李恪在乖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原本,他以為李恪在鄠縣胡鬧已經夠了,足以讓人頭疼了,哪曉得,這家夥竟然將主意打在了大臣們的身上。
李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突然感覺很頭疼。
好好的晚宴,他吃起來,竟是索然無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