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應該叫他姐夫呢,還是妹夫?”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李恪。
他原本是跟著杜荷回長安休息的。
哪知道,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依照汝南公主李媛姝那裡,李恪應該叫杜荷姐夫。
可依照長樂公主李麗質這邊,他應該叫杜荷妹夫。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
“還有啊,他還是我的老師,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哎呀,這關系完全亂啦!”李恪痛苦地說道。
啪。
李恪一下站起來。
“作為老師的好學生,我怎麽能丟老師的臉呢!”
說罷,李恪便帶著幾個護衛,直奔江國公府而去。
江國公陳叔達正在後院看書,聽聞蜀王李恪來拜訪,激動地站起身來將書本一扔:“哎呀,竟是蜀王殿下,快,老夫要親自去迎接,你們是不知道啊,近來老夫與蜀王殿下相談甚歡,外人都說蜀王是禽獸之徒,可我看來,蜀王知書達理,飽讀詩書,性格沉穩,是不可多得的俊才啊!哈哈……”
杜荷與兩位公主結婚那段日子,陳叔達作為禮部尚書,負責前後整個事宜的操持,那段時日,他與李恪接觸頗多。
仔細接觸之下,陳叔達發現李恪能言善辯,品德高尚,和外面傳言的,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他發現李恪十分關心自己的家裡人,心裡更是感動得不得了。
陳叔達急匆匆跑到大門口,將李恪迎進了正堂。
“殿下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陳叔達激動地說道。
李恪擺擺手:“陳大人,不必多禮,聽聞陳大人喜歡書法,本王這有一副王羲之的手書,還請你笑納。”
什麽?
王羲之的真跡?
陳叔達一下瞪大眼睛。
卻見李恪從袖子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遞給陳叔達。
陳叔達打開一看,頓時驚為天人。
那是一首短詩。
可就是王羲之的真跡啊!
那筆鋒,行雲流水,不愧是大家之作啊。
陳叔達激動得雙手顫抖,說道:“殿下,無功不受祿,你這麽大的禮,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李恪笑道:“陳大人,你受得起,不必謙虛……其實,本王此次來,是有大事與你相商。”
“請殿下明示!”
李恪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陳大人,不瞞你說,本王已經看上你的兩個女兒啦,本王已經請袁天罡大師算過,過幾日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本王過幾日就要迎娶你兩個女兒,你抓緊布置一下,雖說時間倉促,但該有的禮節卻不能少,你是吏部尚書,想必比本王清楚,此事,就這麽決定了。”
啥?
陳叔達渾身一怔,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殿下,你……你要娶我的兩個女兒?”陳叔達聲音顫抖地問道。
李恪點點頭,大大咧咧地說道:“沒錯,陳大人,本王與你這段時間相談甚歡,從你言語中,本王知道你的兩個女兒,陳婉容,陳婉儀,那都是長安頗負盛名的才女啊,這樣的女子與本王日夜相伴,打麻將,鬥地主,想來一定十分有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對不對?”
說著,他笑眯眯地盯著陳叔達。
陳叔達差點吐血!
“殿下,不要啊……小女年幼,還未到出閣的年紀,再說,自古以來,未曾聽聞有皇子同時迎娶大臣兩女的說法啊!”陳叔達腸子都悔青了。
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那叫一個滿意。
所以,逢人必誇。
當時李恪在旁敲側擊打聽的時候,他也就事無巨細地將陳婉容和陳婉儀的情況如實相告。
當時,他隻想是李恪在關心自己家事,心中十分感動。
哪知道,蜀王這勾日的,竟然是在自己兩個女兒的主意。
李恪聽了,不疾不徐地說道:“陳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的小女兒陳婉儀,今年都十五歲了,比本王的妹妹長樂公主還大些呢,如今長樂公主都出嫁了,為何你女兒就不行,難不成,你女兒比公主還金貴?再說,什麽叫沒有皇子迎娶大臣的兩女,本王的老師還同時娶了兩位公主呢,你不必再說了,此事就這麽辦,本王先回去準備準備,你也趕緊準備一番,一句話,該有的排場,一個都不能少!”
說著,李恪揚長而去。
砰。
砰。
陳叔達氣得不停地砸桌子,捂著心口說道:“蒼天啊,蜀王不是人啊,竟然想用王羲之的一幅字來換我的兩個女兒,還有天理嗎?”
旁邊的管家突然驚訝道:“老爺,這首詩,好像是罵人呢。”
陳叔達急忙將那張紙拿過來,小聲念道:“臥春!”
“臥暗梅又聞花!”
“臥枝傷恨低!”
“若問我是誰!”
“臥石答春綠!”
他感覺這首詩,有些不倫不類!
管家在一旁,說道:“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若問我是誰,我是大蠢驢,老爺,這不就是罵人的嗎?”
啪。
陳叔達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低頭,仔細一看,卻見這首詩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湊近了才能看清,內容是:貞觀八年春,杜荷於長安書。
他差點一頭暈過去。
這哪是王羲之的書法啊,分明就是杜荷寫的!
他雖然喜愛書法,可造詣並不高,隻略懂皮毛。
所以,當李恪拿出這書法的時候,他只是隨便瞥一眼,便發現和以往見過的王羲之的作品很像,再加上李恪的身份,所以下意識地認為這是真的。
“蜀王這勾日的,竟然連一幅真跡都舍不得拿出來……”
“備馬,老夫這就進宮,稟明聖上!”
……
“老師,我沒有給你丟人!你娶了兩個公主,可我是皇子,不能娶兩個公主,那我就娶兩個大臣之女,我前幾日早就溜到江國公府後院去看過了,陳婉容,陳婉儀這兩姐妹,的確有沉魚落雁之美,閉月羞花之姿,真是千古難得一見的美人啊!老師,你說我的想法如何?”李恪瞪大眼睛,期待地看著杜荷,想要得到表揚。
杜荷無所謂地擺擺手:“殿下,你這想法很好,很有創意,我只有一句話,只要你不打著我的旗號,幹啥都成?”
李恪搖搖頭:“老師,晚了,我都跟陳叔達說了,我是你的學生,若他不將女兒交給我,你不會放過他的!”。
杜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