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太極殿。
早朝。
整個大殿上,一片陰霾。
李二問道:“侯卿家,可有幽州的消息?”
侯君集面色為難,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自秦將軍十日前從涿州送來消息,便了無音訊,還有,兵部派出了一共二十多波人馬,前往幽州打探消息,可到現在,一人也沒回來,也不見飛鴿傳書,就連以往一直和朝中飛鴿傳書的涿州刺史劉文通,也不見了動靜……幽州,好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完了!”
“大事不妙啊!”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幽州乃是盧氏的地盤,盧氏蓄謀已久,明面上有二十萬大軍,只怕已經有百萬之眾了,秦將軍只有三萬人馬,寡不敵眾啊。”
眾人聽了,全都驚慌失措,議論紛紛。
李二再次問道:“可有杜荷和蜀王的消息?”
侯君集搖搖頭。
有人說道:“以臣看,杜駙馬和蜀王殿下,只怕是已經以身殉國了,盧氏十二萬大軍包圍范陽縣城,杜駙馬和蜀王殿下就算有翅膀,也飛不出來,請陛下節哀!”
“節哀!”
“請陛下節哀!”
“杜荷是個好孩子!”王珪擦擦眼角的淚水。
陳叔達點點頭:“是啊,我以前一直不喜歡杜荷,但現在,我佩服他是條漢子。”
“我大唐,最缺的就是這等勇士。”
一時間,大殿上悲哀的氣氛格外濃重。
李二站起身來,說道:“蜀王是朕的兒子,他死得其所,他是為了李氏的江山而死,沒有辱沒祖宗的臉面。杜荷……朕對不起克明啊……”
他看向人群中。
最前方,卻是空了一個位置。
杜如晦已經有好幾日沒來上朝了。
李二頓了頓,繼續說道:“朕決意封杜荷為平國公,諸位意下如何?”
“臣等無異議!”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李二點點頭:“中書立即草擬敕旨,這就下旨吧。”
房玄齡答應道:“是,陛下。”
李二又說道:“諸位愛卿,盧氏謀反,看來非同小可,接下來,朝廷必須有應對之策。鑒於此,朕決定再頒發一道旨意,凡我大唐子民,願加入軍中,鎮壓盧氏叛軍者,可憑軍功獲得封賞,任何人,不論貴賤,殺敵一人,獎賞百貫,殺敵十者,獎賞千貫,殺敵一百,封為九品將軍,殺敵一千,封為八品將軍,收復一縣,封為六品將軍,收復十縣,封為五品將軍,加封男爵,收復幽州城者,封為四品將軍,加封子爵……諸位愛卿,你們以為如何?”
軍功爵這一制度,自秦創立以來,歷朝歷代都在沿用。
當然,打天下的時候好用,等到天下平定,慢慢也就淡化了。
自打李二陛下登基以來,已經沒有如此豐厚的獎賞了。
如今李二陛下再次提起,卻是心情迫切地想要解決盧氏叛亂。
在這個關頭,沒有人反對。
一致通過。
不多時間,兩道敕旨就下發了。
第一道敕旨是封杜荷為平國公,食邑三千戶,爵位世襲。
第二道敕旨是頒發獎勵郡公的敕旨。
兩道敕旨很快在長安掀起了軒然大波。
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
“杜荷死了!獲封平國公。”
“可惜啊……”
“我要去參軍,要發財了啊!”
類似的議論,不斷地在長安城的街頭出現。
與此同時,一支不起眼的人馬,已經進了鄠縣。
李恪騎著馬,慢悠悠地跟在杜荷身後,問道:“老師,咱們立了如此大功,怎麽不第一時間去長安城請功啊?為何要來鄠縣?”
杜荷四隻眼皮打架:“殿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功勞是咱們的,誰也搶不走,我實在不行了,我要先回去睡覺。”
說著,杜荷打馬就走了。
李恪回頭看看。
整個威猛軍團,所有人都很淡定。
沒人在乎此次的功勞。
“這就是老師說的,大丈夫就算天塌下來也能淡然處之啊,看來,管城大隊那幫殺賊,還要好好再訓練訓練才是。”
駙馬府。
杜荷被許正道和鬼神一左一右地駕著上山。
作為一個習慣了奢華生活的有錢人,杜荷不習慣騎馬,哪怕是那打造得極盡奢華的馬車,連續從幽州趕到鄠縣,他早就吃不消了,身體跟散架了一般,若非有許正道和鬼神左右護法將他抬上來,他連上山都成問題。
終於到了駙馬府門口。
遠遠地就看見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門口迎接。
從左到右,分別是,汝南公主李媛姝,長樂公主李麗質,墨亦菲,程憶悅。
四女含情脈脈,眼淚汪汪地看著杜荷。
當看見杜荷被人架起過來的時候,李媛姝和李麗質飛奔而來。
“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是受傷了嗎?”
二人關切地問道。
程憶悅和墨亦菲也趕過來,一臉關心,卻不好說話。
杜荷擺擺手:“兩位娘子不必擔心,不過是路途遙遠,車馬勞頓而已,想傷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李媛姝上上下下打量,果然,杜荷沒受傷。
她心中一塊擔憂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然後,便含情脈脈、面帶桃花地看著杜荷:“夫君,你這都離去一個月了,該交作業了。”
李麗質也湊過來,一把抓住杜荷的手臂:“是啊夫君,這一個月的昨夜,今天,全部補回來。”
說著,二女便從許正道和鬼神手中接過杜荷,攙扶著朝駙馬府走去。
交作業?
啥意思?
旁人不懂。
但杜荷卻對這暗號,聊熟於心。
他雙手顫抖著,頓時慘叫道:“哎呀,不要啊,兩位娘子,為夫我動彈不得,要散架了啊。”
可兩位公主哪顧得上這個,架起杜荷就往裡面走。
許正道和鬼神一溜煙跑了。
呂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啪。
陳曦鳶跺了呂布一腳,嗔怪道:“呆子,還不帶我去你住的屋子嗎?”
“噢!”
呂布一把抱起陳曦鳶,也往不遠處而去。
現場,隻留下墨亦菲和程憶悅。
程憶悅懷抱寶劍,撇撇嘴說道:“哼,白天,杜荷是她們的,晚上,杜荷是我的……”
唰。
話音未落,程憶悅已經施展輕功,不見了蹤影。。
墨亦菲卻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撿起一塊石子,砸了牆角正在吃草的兔子一下,“死杜荷,害人家白擔心你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