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縣衙後院。
鳥語,花不香。
樹葉兒沙沙響。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清晨。
院落正北的屋子內。
明王妃陳曦鳶抓起被子遮擋住身體關鍵地方,面色驚恐地看著眼前不著一絲衣物的男子。
這是一個壯漢,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魁梧。
那古銅色的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簡直……讓人心動。
“你是誰?你為何在這?杜荷呢?”陳曦鳶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男人認真地想了想,嚴肅地說道:
“我是呂布!”
“我……是少爺讓我來的,他讓我就躺在床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動手,但我後來,任你擺布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忍不住出手了,沒弄疼你吧?”
“至於少爺,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呂布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
他很少說這麽多話。
眼前的男人不是杜荷。
是杜荷指使的。
自己做完,交代給了這個傻大個。
陳曦鳶在一瞬間就崩潰了。
唰。
她一掌朝呂布劈去。
“我殺了你!”
可惜,被呂布一把抓住纖細的手腕。
“你打不過我!”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
因為呂布手一動,就將陳曦鳶拽進了自己懷裡。
陳曦鳶近距離感受著呂布的孔武有力,頓時就淪陷了,不由自主地將頭邁進了呂布的胸口。
整整一個白天,這對狗男女都沒走出這屋子。
黃昏時分。
杜荷回到了縣衙。
呂布穿戴整齊,來到杜荷身前,說道:“少爺,不辱使命。”
杜荷問守在門口的護衛,“總共多少時間?”
“少爺,一共五個時辰。”
五個時辰?
李恪吃驚得瞪大眼睛,隨後感到無比的自卑。
同樣是壯漢,為啥差別這麽大呢。
他羞愧地低下頭。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大唐最強男人,可和呂布比起來,毛都算不上。
他忍不住問道:“呂布,你老實告訴本王,你累嗎?”
呂布搖搖頭:“不累!”
再看他,氣色如常,就跟走了幾步路似的。
杜荷嘴角一陣抽搐。
馬丹!
不愧是機器人啊!
當然,呂布的身體,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只是,他的思維,卻是機器的。
杜荷得知明王妃陳曦鳶還在熟睡,於是吩咐道:“等她醒來,帶她到大堂見我。對了,趕緊給本少爺在前院打理一個屋子,這院子到處都是狗男女的氣息,本少爺不想住了。”
“是!”
……
再一次見到杜荷。
陳曦鳶心情很複雜。
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已經不敢表露半點想殺杜荷的心。
經歷過這件事,她才發現,杜荷這家夥,實在太狠毒了,而且是天下最無恥的人,這樣的人,想殺他,難如登天。
“請坐,現在,我是該稱呼你明王妃呢,還是陳小姐呢,又或者是呂夫人?”杜荷淡淡地笑著,問道。
陳曦鳶面色陰冷,說道:“杜荷,不怕告訴你,我就是明王派來刺殺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不怕死?”
“自打我離開范陽軍大營的一刻,就沒打算回去過。”
啪啪啪。
杜荷鼓掌:“好一個烈性女子啊,既是如此,那我就滿足你,我馬上殺了你……當然,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很快,明王就會去陪你了,還有陳氏族人,你都會和他們見面的。”
唰。
陳曦鳶驚訝地抬頭,“你……你要殺陳氏所有人?”
杜荷點點頭:“當然,盧氏造反,盧華光死了,盧明洲就是首犯,你又是盧明洲唯一的王妃,算是從犯,謀逆者,當誅九族,陳氏,一個都跑不掉。”
聞言,陳曦鳶唰的站起身來:“杜荷……你不能這麽做,我雖然是明王妃,可盧氏造反的事,我陳氏並未參與太多,甚至,明王多次邀請我父親出山相助,都被我父親拒絕了,陳氏雖然降了盧氏,但是罪不至死啊。”
杜荷笑了:“你不必這麽激動,其實,陳氏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中。”
“你……什麽意思?”
“盧明洲舍得利用你來當美人計的誘餌,難道,這個男人真的還值得你托付嗎?”
“范陽軍都知道,你隻身前來范陽縣城,在他們看來,你已經被本少爺拿下來,若是你回去,真的還能保住明王妃的位置?”
“盧氏有多強,別人不知道,但盧氏的弱點在哪,你一定十分清楚,不出半月,明王必定覆滅,所謂盧氏二十萬大軍,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你有一炷香的時間做選擇。”
說完,杜荷便悠閑地開始品茶。
陳曦鳶感覺時間非常難熬。
眼看一炷香的時間就要過去,她終於咬咬牙,做出了決定:“好,我答應你,只是,我需要做什麽?”
杜荷笑了:“很簡單,給陳氏修書一封,讓他們全力配合我的行動,若是敢不盡全力,敢陽奉陰違,等本少爺收拾了明王,轉身一巴掌就把你陳氏滅了。”
說完,杜荷揚長而去。
“呼!”
陳曦鳶這才發現,自己隻坐了一般的椅子。
她的手心,背心,都是冷汗。
可怕。
別看杜荷笑眯眯的,可是,那股壓迫人的氣息,卻是無處不在,令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
范陽軍大營。
這都三日時間過去了。
還是沒有陳曦鳶的任何消息。
明王盧明洲坐不住了。
就在他焦急地在大帳中來回走動之際,一個下屬匆匆而來。
“明王,王妃有消息了,送來了一封書信。”屬下高興地說道。
盧明洲欣喜道:“本王就知道,王妃一定會成功的,念。”
那下屬打開書信,突然面色大變。
盧明洲不悅道:“你不識字嗎?”
屬下結結巴巴地說道:“明王,王妃……王妃說她,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和兩個時辰之間,她選擇兩個時辰。”
嘩啦。
盧明洲一下暴怒,將眼前的東西,全部打翻在了地上。
東西,散落一地。
“無恥!”
“無恥的女人!”
“她想死嗎?”
“杜荷……杜荷到底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有,什麽兩個時辰,就憑杜荷那瘦弱的身體,怎麽可能?”
屬下小聲說道:“不是杜荷……是杜荷的護衛。”
“噗!”
盧明洲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明王!”
“明王!”。
范陽軍主帥大營,亂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