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聞言,都變了臉色。
杜荷絕不會認為孫思邈誤判。
老孫頂著藥王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對藥哪怕是毒藥都有很豐富的經驗。
老孫拿著銀針放在燈下,仔細觀瞧,只見那銀針的上半部分,已經變成了黑色。
他解釋道:“這是一種慢性毒,中毒之後,要一個時辰以後才會發作,一旦發作,當場暴斃,便無力回天。”
杜荷將銀針拿過來,看了看,問道:“可有解毒之法?”
“老夫可以試試,不過不敢保證一定能解讀。”孫思邈看著杜荷,忐忑地說道。
杜荷擺擺手:“老孫你盡管試,出了問題,由我承擔便是。”
“好!”
孫思邈立即著手配置解藥,不多時間,四碗解藥便製作好了,在張儉的幫助下,四碗解藥被灌了下去。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那四人醒轉過來。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回頭看見老孫拿著幾根大銀針嚇得就要大叫。
杜荷上前,冷聲道:“不想死的就給本少爺閉嘴!”
“啊,你……你是鄠邑縣伯?”
有人認出了杜荷。
杜荷點點頭:“你們中毒了,這位是藥王孫前輩,他在為你們解讀,不想死的就乖乖配合。”
“好好好,我們一定配合。”
幾人嚇得魂飛魄散,任由老孫將銀針插在他們的喉嚨處。
重複一遍之後,老孫才松了一口氣,說道:“這雖然是劇毒,卻也好解,現在,他們四人已經沒事了。”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杜荷吩咐道:“張偉,護送老孫回去。”
等孫思邈等人離開,杜荷立即將這中毒的四人帶到後院一個房間裡。
當杜荷問幾人今日都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時,這幾個家夥卻都不願說。
啪。
杜荷拿出一個錢袋子,說道:“這裡面是一千錢,老實交代,錢就是你們的,否則,你們中的毒雖然解了,但還有後遺症,此後遺症,連老孫都沒辦法,只有本少爺可解,你們就等死吧。”
杜荷一嚇唬,四人當場就全部說了。
在來麻將館之前,他們去了興化坊大門附近的一家鋪子吃了飯。
杜荷一使眼神。
呂布又將幾人打暈。
“扔到麻將館裡,張度,你派人告訴大家,又有人暴斃了。那下毒之人,想必就在附近,還等著回去複命呢,魚兒,就快上鉤了。”杜荷吩咐道。
不多時間,麻將館內就響起了喊叫聲。
“又有人暴斃了!”
“有人暴斃了!”
頓時,麻將館內外亂作一團。
附近的百姓們威嚴,全都跑來看熱鬧。
不多時間,就有二三十人進了麻將館。
果然,地上直挺挺地躺著四個人。
就在這時,杜荷突然出現。
砰砰砰。
麻將館的門窗,突然全部關閉。
嘩啦。
周圍,立即出現七八個火把。
整個麻將館內,頓時亮如白晝。
“是鄠邑縣伯!”
眾人急忙讓開一條路,杜荷陰沉著臉,走上前去。
來到眾人身前,杜荷突然大聲說道:“你們中出了一個下毒殺人的刺客。”
大家面面相覷。
眾人頓時慌亂起來。
隻聽杜荷說道:“現在,請大家立即和自己認識的人站到一起,我數到三,誰要是還不動,那就別怪本少爺不客氣。”
“一!”
“二!”
人們紛紛尋找自己的熟人站在一起。
“三!”
杜荷話音未落,只見場中,就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男子,年紀在三十歲上下,一臉慌亂地左看看右看看,卻是沒有人和他組隊。
眼看著杜荷盯著自己。
男子突然一咬牙,眼中充滿狠厲之色,唰的一下拔出一把匕首,朝杜荷衝來:“杜荷,我要殺了你!”
咻。
旁邊突然飛出來一張麻將桌,把這男子當場砸翻在地,麻將桌也散架了。
許正道拍拍手走過來:“就你這比樣,還想刺殺我兄弟。”
周圍的護衛立即上前,將男子抓了起來。
杜荷走過來,看著散落一地的麻將桌零件,看著許正道說道:“這是館內唯一的一台半自動麻將機,價值三萬錢,就被你砸沒了……”
“我……”許正道吃驚得張大了嘴巴,“不是吧,我這麽倒霉,隨手一抓就抓到了半自動麻將機……三萬錢啊,兄弟,我現在每個月的工錢才1000文啊,要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還清,我不活了!”
周圍的人都鄙夷地看著許正道。
許正道氣得上去猛踹了那刺客幾腳。
等護衛們把刺客帶走,杜荷才看著在場的眾人,說道:“打麻將會死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搗鬼,現在本少爺出馬,就是要將幕後之人找出來,各位該玩的繼續玩,大可不必擔心。”
“可是,就是死人了啊!”
有人指著地上的幾具屍體說道。
杜荷笑了笑,上前一人踹了一腳。
就看見那幾具屍體突然站了起來。
膽小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但聽身邊人一解釋,頓時就明白了。
大家都鼓掌叫好,稱讚杜荷。
杜荷與大家告辭,來到後院。
房間中,那刺客已經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張儉上前,說道:“少爺,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這家夥,嘴硬得很,就是不肯開口。”
這個時代逼供的手段,無非就是拷打,嚇唬,竹簽刺手指之類的,雖然殘暴,卻比較老套。
杜荷笑道:“既然是個硬骨頭,那就來個新玩意兒。”
按照杜荷的吩咐,護衛們將刺客雙手吊起來,身體綁在柱子上,臉上蒙上一塊布。
然後,就在刺客的膝蓋上扎了一個洞。
鮮血順著小腿往下流,流過腳,低落下來。
下方是兩尺多高的距離,地上是一個木桶,桶裡盛著半桶水。
鮮血滴落下去,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滴答。
滴答。
仿佛死亡的鍾聲。
杜荷在一旁說道:“準備點水給他,渴了就喝水,多喝水,血液才不會凝固,就這樣下去,最遲可能要七八天才會死去!”
那刺客開始不以為意,覺得區區一個小傷口,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可惜,他看不見啊,只能聽見自己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掉進水中,不消片刻,心中便產生了巨大的恐懼。
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魔咒一般,讓他內心備受煎熬。
半個時辰過去,只見刺客渾身大汗淋漓。
突然,他開口大喊道:“我說,我什麽都說,求求你,殺了我吧!”
……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