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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深吸一口氣,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激動地高聲說道:“多謝侯爺,多謝侯爺栽培,下官一定不負所望!”
王大此人,看上去木訥了一些,是個老實人沒錯,但能力還是有的,杜荷觀察幾日下來,這家夥做事井井有條,不會出錯,讓他擔任同州司戶,卻是再合適不過。
隨後,杜荷上前,來到饑民們面前,高聲說道:“諸位,本官在此承諾,從今日起,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餓肚子,大家都回去吧!這同州府衙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不管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本官解決……”
“侯爺是好人啊!”
“嗚嗚……”
百姓們激動得落淚,最後相互攙扶著離開。
王大則是按照杜荷的吩咐,飛快地去準備賑災事宜。
尉遲恭顫巍巍地被人扶著來到杜荷面前,說道:“賢侄,你這樣做,是不是操之過急了?在來同州前,陛下找我密探過,告誡過我,竇氏在同州樹大根深,裹挾民意多年,解決竇氏,隻可徐徐圖之,千萬不能著急……萬一竇氏狗急跳牆,咱們都有危險啊!”
杜荷笑道:“陛下就是太顧及名聲了,所以放不開手腳,既要殺人,又要立牌坊,這等事我杜荷可做不到,我要殺人,就亮出刀來,明明白白地告訴天下人!”
“……可是你到同州才幾日時間,先是拿下張大拿,然後是薑牛,現在是方州字,只怕同州大小官員人心惶惶,會生嘩變啊!”尉遲恭擔心地說道。
杜荷不在意地擺擺手:“尉遲伯伯,一寸光陰一寸金啊,我的根基在長安,夢幻集團幾萬人等著我養活呢,我不能在同州一呆就是幾年吧,此事,一個月之內,必須解決!”
一……一個月?
尉遲恭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當初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跟李二爭取來的一年時間解決竇氏,哪知道杜荷只打算一個月?
他目瞪口呆地說道:“賢侄,咱們是不是三思而行?”
尉遲恭發現自己在杜荷面前,溫順得跟隻羊似的,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杜荷搖頭:“必須快刀斬亂麻!”
“可是萬一竇氏裹挾民意該怎麽辦?”尉遲恭問道。
杜荷笑了,說道:“我現在做的,就是讓竇氏失去民意,同州百姓並非追隨竇氏,之所以不配合官府,而站在竇氏的一邊,乃是因為他們膽小,擔心像尉遲伯伯這樣的官員離開後,竇氏會瘋狂報復,所以,必須讓他們看到希望,讓他們知道,這回,我是來真的!”
“所以,你就從那些饑民身上下手?”尉遲恭頓時就明白了杜荷的用意。
杜荷點點頭:“今日到場的饑民,他們已經看到了我的決心,雖然只有區區幾百人,但有個偉大的老人說的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讓這把火燒的更猛烈些吧!”
尉遲恭聞言,激動的渾身顫抖。
“乾!”
半晌,他憋出一個字。
當晚,尉遲恭便開始調集人手,整個府衙周圍被打造得固如金湯。
尉遲恭對自己的親衛隊說道:“不管發生任何事,必須先把杜荷送出去,可以不必管老夫。”
尉遲恭知道自己長處是排兵布陣,打仗殺人,這種爭取民心的事,他試過卻做不好,還是交給杜荷來吧。
他要做的是為杜荷保駕!
決不能讓杜荷受到半點損失!
……
傍晚。
張儉走進杜荷的屋子,說道:“少爺,同州長史楊成,同州司田陳弘毅求見!”
杜荷聞言,卻是一點也不好奇,嘴角反而升起一抹笑容。
只見他擺擺手,“讓他們在外面等著吧!”
一炷香。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
一輪上弦月掛在天空。
院子門口,楊成和陳弘毅餓得已經前胸貼後背了,這就算了,關鍵是杜荷在院子內煮火鍋,味道飄散而來,讓二人肚子咕咕直叫。
陳弘毅無奈地說道:“長史大人,咱們還是走吧,侯爺做事一向不可捉摸,只怕是不肯見我們。”
楊成搖搖頭:“司田大人,我有預感,若是咱們這就轉身離開,只怕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可是……”
“再等等吧!”
話音剛落,院子中就傳來一道聲音。
“楊長史,陳司田,進來一起吃火鍋吧!”
這是杜荷的聲音。
二人頓時大喜過望。
楊成和陳弘毅來到院子中,只見角落裡已經有一口灶台,灶上一個鐵鍋中正咕咕冒著熱氣。
二人嘴角頓時流了口水,可誰也沒敢動。
噗通。
噗通。
楊成和陳弘毅來到杜荷面前,同時跪下。
尉遲恭一臉懵逼。
這二人可是同州官場最另類的存在,連他這個刺史都不給面子,這怎麽就給杜荷跪下了呢?
杜荷笑問道:“二位這是何意?”
楊成急忙說道:“侯爺,我二人特來請罪!”
“哦?你們何罪之有?是不是像方州字一樣貪贓枉法啊?”
楊成和陳弘毅頓時嚇得面面相覷,趕緊搖頭:“侯爺冤枉,我等為官多年,從未貪過一文錢。”
“我等清正廉潔,天地可鑒!”
二人急忙表忠心。
楊成說道:“侯爺,我二人之前錯以為侯爺和竇氏沆瀣一氣,是以未配合好侯爺,特來請罪!”
杜荷笑眯眯地走過來,將楊成和程弘毅扶起來。
“加入本官現在要拿下竇先仁,你二人如何做?”杜荷問道。
程弘毅咬牙道:“願為侯爺馬前卒!”
楊成道:“任憑侯爺差遣!”
杜荷拍拍二人的肩膀:“好, 有種,正好,本官有點事想讓你二人去做!”
“請侯爺吩咐!”
“不急不急,來,餓壞了吧,先吃菜,這可是本官從長安帶來的材料做成的火鍋,在整個同州都吃不到!”杜荷熱情地拉著二人入座。
一頓飯吃完,杜荷又把楊成和陳弘毅叫到僻靜處,進行了一番安排。
這二人,算是徹底投誠了。
出了同州府衙,楊成和陳弘毅後背全是冷汗。
陳弘毅忐忑地問道:“長史大人,咱們真的決定了嗎?這一步踏出去,就是徹底站在竇氏的對面了啊,杜荷乃是鄠邑縣侯,有杜相撐著,大不了就回長安,可是你我二人,只怕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