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一個謊言,就需要用成千上百個謊言來圓它。
方長現在就在煩這個事兒,他在這次任務裡可不但說出了一個謊,想要圓謊那就有點兒麻煩了,雖然說他有自信以他的智商想要圓謊完全不成問題,可就怕協委會不安套路出牌。
若是上個測謊儀,或者是有什麽測謊能力的二轉層次高手,那自己安排下的一切可就白搭了。
這是方長剛剛才想起來,並開始擔心的。
早跟青蘭厲鬼商量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些,誰讓方長是剛進入到這修煉者圈子裡呢?
另一邊,喬寺達跟芬達大師都還在賓館裡呆著,就算知道方長身受重傷,可協委會還是攔住了他們,並不打算讓他們倆探病。
這明顯就是阻斷了芬達大師和喬寺達想要幫助方長這個修煉界小萌新的想法,芬達大師和喬寺達倒是不擔心方長說錯什麽話,他們擔心的是協委會反悔,想要把方長運到協委會總會裡關押起來。
到時候就算是芬達大師人脈關系再廣,也鞭長莫及了。
“喬施主,咱們還是好好兒坐下來看個番吧,以現狀來看方長施主唯有聽天由命(靠自己)了。”
芬達大師坐在賓館房間裡,掏出手機開始戳了起來。
而喬寺達就沒那麽容易鎮定下來了。
他剛剛才從協委會的來者嘴裡了解到,方長居然就是接下自己發布任務的人!
這一切都是緣分嗎?
喬寺達很想說不,可事實又讓他無可奈何。
青蘭,那個與還身為普通人的自己暗地裡相戀近十年的人,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反抗門派安排下來的命運,情願獻祭肉身保護自己的女人......
想到這裡喬寺達眼角都掛上了一滴淚,眼中一片緬懷與後悔。
為何自己沒有早一步踏入修煉者圈子?
只可惜後悔都是無用的。
據聞方長也是被青蘭所傷,這讓喬寺達內心又增添上了一份愧疚,就好似是傷到方長的不是青蘭厲鬼,而是他自己一樣。
該死!
喬寺達作為紳士的氣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便已經蕩然無存,此刻的他如同落魄的皇族,身穿華麗體面的衣物卻沒了任何的貴族氣質和底氣,又如同受傷的狼王垂著眼簾,在遠處落寞的望著自己已然失去的領地。
不遠處的芬達大師倒是瞥了一眼喬寺達,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理會,身為出家人,芬達大師只知道如何‘點醒’,卻不知道如何‘引領’,可能這是因為他當初半途被少林寺逐出的緣故吧。
就......任由他自己思索吧,想必喬寺達也不會想不開。
芬達大師搖了搖頭,便繼續看著手機,埋頭刷番。
......
這邊方長已經在病房裡等了足足二十分鍾,終於才傳來了敲門聲。
黃椰一個蹦躂便從圓凳上蹦了下去,一蹦一跳的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笑眯眯的道:
“叔叔好!”
門外穿著西裝的溫和男人笑了笑,彎腰摸了摸黃椰的腦袋:“喲!這不是黃椰丫頭嘛,這次出來做任務開不開心啊?”
黃椰繼續笑眯眯:“開心呀~”
西裝男繼續笑了笑,隨後瞥了一眼方長這才說道:
“小椰子到外面玩兒去吧,我跟這位叔叔聊聊天兒。”
黃椰乖巧點頭:“嗯呐!”
便又繼續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病房。
西裝男見黃椰走遠了,
這才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故意引起了方長的注意,也算得上是一個微小的下馬威。 “在下趙學禮,協委會實力排行榜數第二,同志們愛戴,起了個‘二狗’的名號,戲稱萬年老二。”
說著,趙學禮緩緩走到方長病床邊,坐在了先前黃椰所坐的圓凳上。
方長這才仔細看了看趙學禮的容貌。
長相平平,丟進人群裡就找不到的那種,平頭寸發,臉上帶著胡渣,氣質挺溫和隨意,但眼中卻似是有猛虎作祟,在平易近人的氣質之下隱藏著隨時有可能暴起提刀殺人的血性。
在方長心中已經將趙學禮評為‘最不能招惹的人’。
向著趙學禮點了點頭,虛弱的身體還不足以方長撐起身子來。
“原諒我暫時沒辦法做到禮數,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方長,剛踏入修煉者圈子半隻腳的弱雞。”
說到這裡方長就自嘲的笑了笑。
趙學禮倒是很驚訝方長的觀察能力,他清楚的察覺到了方長從一見到自己開始就一直在觀察自己,同時也察覺到了自己隱藏起來的煞氣。
作為刀法修煉者,若是身上沒點兒煞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刀修,煞氣越是濃重,就直觀的代表著實力越高強,而若是實力達到刀法頂端之後,煞氣將會變得若有若無,遊若細絲,並不能輕易察覺。
而方長雖說並未察覺到趙學禮身上的煞氣,但他卻從趙學禮身上感受到了可能性,雖說在察覺到之後自我感覺沒暴露出來,可態度上的變化卻讓趙學禮看了出來。
眼前一亮,是個可造的人才!
趙學禮呵呵一笑,隨即趕緊說道:
“不知方長兄弟在修煉方面是否有何阻礙?若是有,也可以向我提一提,在下不才,年輕氣盛之時也曾收集過不少的功法與體術。”
一開始就打上了親近牌麽...
方長眨巴眨巴眼睛,覺得這可能是個好機會,便說道:“若是我有修煉之法,怎麽可能會受這麽重的傷?”
趙學禮再度笑了起來,這小子心計真重:“難道說方長兄弟就沒什麽保命的招數?”
“要是沒有,我還能完整的躺在這兒?”
一聽這話,趙學禮一眯眼:“那為何方長兄弟又能夠跟厲鬼交流呢?難道就是因為這保命招數?”
方長喘了兩口氣,暗道——這就開始發難了,來的真快!
“這倒不是啊,當時厲鬼說話搞得我當時也納悶呢,可從一個女鬼嘴裡說出來的聲音卻是個男人,這才把我驚了。”
“他說他是黑袍勢力的,對於黑袍勢力我也算是略有耳聞吧,只是他們拉我入夥,乾脆直接的說要拿我做實驗,事後給我一大筆錢......”
說到這兒,方長也跟著趙學禮似得眯起了眼:“當時我就一直在想啊......我就在懷疑咱們協委會是不是也打算這麽做,或者是已經在這麽做了。”
一邊眯著眼,一邊盯著趙學禮,方長的表情也變得冷漠了許多。
演戲嘛,就該真真假假的摻著演,說不準還能套出不少真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