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方長抖動著嘴角眼含著淚花兒悠悠醒了過來。
啊,陌生的天花板,當初我寫小說的時候可沒少用這個橋段...剛一想到這裡,方長就懵了。
誒?不對,怎回事兒?
記得好像是被一個神經病扇了一巴掌,之後就暈了過去...
腦袋裡這想法剛一出現,方長就覺得腦子裡一暈,隨後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片段,就跟看電影兒似得,就是這電影質量太差了,一會兒閃這個片段一會兒又閃那個片段,更過分的是,特麽的居然還有看電視的時候冒出廣告的片段!
我方長服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腦子裡看電影,然後在電影裡看廣告!
嘴角抽了抽,疼的眼淚直流,方長這才是冷靜了下來,這時候電影也差不多放完了。
腦袋裡雖說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方長總結出來了一件事兒。
我,方長,現在多出來了未來十幾年斷斷續續的記憶,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想想當初寫小說的時候,各種各樣主角身死穿越的花樣兒,方長都研究了個透,被人一巴掌扇死的花樣都研究過,就是總覺得不太現實,什麽人能一巴掌扇死一個人啊?估計得拳王級別的拳擊手吧?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怎麽挨巴掌的事兒,現在的主要問題是...
這多出來的記憶力,貌似自己總是被裴芷氳捅......是怎麽個意思?
自家老婆總是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一柄翠玉短劍,唰的一下子就插進自己胸口,這...尼瑪是個什麽意思?
因為得到記憶的緣故,那疼痛感,流血造成的無力感,方長幾乎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了!
總結一下多出來的十幾年記憶,在這十幾年裡,方長總共被裴芷氳捅了八百八十七次,還都是同一個位置,胸口正中央!
想到這裡,方長忽然間覺得有點兒害怕,老婆應該不會沒事兒就捅我吧?雖然說我的確太過於廢材太過於鹹魚了,可罪不至捅啊!
話說我老婆啥時候有憑空抽劍的能力了?
方長非常了解自己老婆,從最初方長跟裴芷氳談戀愛的時候她就沒玩兒過劍啊!還說過舞刀弄劍的不像是女孩子。
獲得的記憶並不是多麽的完整,大多數都是被捅的片段,例如看電視吧,看著看著忽然老婆站在背後,從頭頂一個弧度就一劍就捅在了方長胸口;吃飯吧,吃著吃著坐在對面的老婆就一劍捅了過來;倆人一起泡澡吧,泡著泡著...咳咳,這片段少兒不宜,雖說還是捅了自己。
總而言之,這獲得的十幾年記憶裡就沒有什麽好事兒,老是被捅!
方長總覺得有點兒想哭,那個神經病什麽個意思啊?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多出來未來十幾年斷斷續續的記憶,偏偏還都是被捅的記憶,搞毛啊!
想要大聲吐槽,可偏偏右邊臉還腫著老高呢,張嘴都不敢,微微動動臉都疼的眼淚直流。
於是乎,方長想著自己未來被捅的事兒,嘴角不斷抽搐著,牽動了紅腫的臉,然後疼的眼淚直流...
等冷靜下來之後方長便打開了自己的腦洞。
首先,這神經病應該並不只是一個神經病而已,他能夠一巴掌讓自己憑空多出來十幾年被捅(淚目)的記憶,他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神經病!
其次,被神經病扇巴掌之前,方長清晰的記得那神經病髒兮兮的掌心裡冒出了藍光,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若是聯想下去的話,自己多出來的十幾年被捅記憶,有著極大的可能是因為那個藍光。 那麽最主要的問題來了,為什麽那個神經病要一巴掌給自己未來十幾年被捅的記憶呢?
再或者,這有沒有可能是什麽科技手段,那神經病掌心中是什麽藍色的電弧之類電的自己精神錯亂了呢?
半晌後,方長放棄了。
這尼瑪莫名其妙又超乎常理的事情,誰能夠徹底冷靜的下來?誰能夠冷靜思考?
反正我方長做不到!
哢擦。
病房的門傳來了聲響,忍著臉上的疼痛扭頭一瞧,裴芷氳進來了,她手裡提著個白色口袋,看樣子應該是出門買吃的去了。
“呀?老公你終於醒了,我可擔心死了!”
裴芷氳說著,眼中冒出了淚花兒,順著臉頰往下掉,可見裴芷氳的確非常的擔心方長,若不是裴芷氳從醫生嘴裡聽到了‘只需休息,並無大礙’幾個字的話,裴芷氳指不準會哭成什麽樣兒呢。
方長一瞧,心疼極了,正準備安慰幾句,可腦子裡頓時冒出了自己被捅的片段,銳利的翠玉短劍噗呲一聲進入到胸口當中,滾燙的血液順著短劍流出滴落到衣服、褲子上,那劇烈的疼痛充斥與失血的無力感充斥全身的感覺,一聯想到這些,方長當即渾身一顫,臉色煞白,驚恐的縮了縮脖子。
可能是覺得方長還沒有完全清醒,裴芷氳並沒有在意方長奇怪的模樣,畢竟是被打暈了過去,醫生都說有極大的可能發生中度腦震蕩現象,剛醒來有點兒記憶混亂實屬正常。
“老公你餓了嗎?現在已經天黑了,我隻買了點兒炒飯,現在吃點兒嗎?”
裴芷氳盯著方長高高腫起的臉,心中還是有些憤怒,可在方長的面前還是表現的正常點兒好。
這些該死的黑袍勢力,協委會明文規定不允許對任何普通人出手,否則將進行全面追殺,可他們不但出手,還對自己老公出手,這絕不能忍。若是被自己找到那動手打方長的人,自己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想著想著,裴芷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面色變得冰冷起來。
裴芷氳這是將方長遇襲這件事,完全怪在了黑袍勢力身上,因為她覺得這大天朝華夏中,除了黑袍勢力沒有任何人敢這麽明目張膽襲擊普通人。
方長偷偷瞥了一眼,瞧見裴芷氳露出的冰冷面容!當即又是一顫。
他那多出來的十幾年被捅記憶,如同夢魘一般縈繞心頭,本來就蒼白的臉,在見到裴芷氳冰冷的面容後變得更加蒼白起來,以為是自己沒有回復老婆的話導致老婆生氣了,所以他對此選擇了從心。
“老...嘶...老婆,我隻吃一點兒就行,臉疼...”
一邊說話,方長一邊流著淚,疼的。
裴芷氳也在聽到方長的聲音後回過了神來,乖巧地笑著看了看方長,然後轉過身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拿出口袋裡的炒飯,說道:
“我知道你臉疼,說話疼,吃飯就更疼了,但是身體要緊,不吃東西可不行,再怎麽疼也要多吃點兒。”
面對裴芷氳的溫柔關懷,方長隻能表示很慌。
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麽溫柔的老婆,從高中開始到大學,陪伴著我這麽多年的老婆,居然會捅我八百八十七次?
在沉思之中,方長不知不覺便吃掉了一半的炒飯,隨後便不想吃了,臉疼......
方長用眼神示意道:“剩下的你吃吧,你也別餓著了。”
裴芷氳今天心情並不是很好,她點了點頭,從包包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便說道:“我暫時還吃不下,現在已經夜裡十一點了,要不你再睡會兒?不然晚上也沒什麽事兒,不如好好休息,至於出院的話得明天讓醫生看看情況再說。”
方長其實在接受那十幾年斷斷續續的記憶後也很累很困,聽到老婆如此善解人意的話後,便悠悠閉上了眼,迅速陷入了睡眠。
這時,裴芷氳卻放下了手中的炒飯,拿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在手機上敲敲打打著。
裴芷氳――“為什麽我老公被黑袍勢力襲擊了,咱們這邊卻沒有任何動作?”
聯絡員杉杉悅――“我們這邊並沒有接到任何黑袍勢力行動的信息,你確定你老公是被黑袍勢力襲擊了,而不是他招惹到了什麽高手?”
裴芷氳――“我敢肯定,目前隻有黑袍勢力的成員才有能力躲過我的氣機搜索,否則隻要是個活人我都能輕易搜索到蹤跡。再說了我老公也不是會故意招惹別人的人,他賊慫的。”
聯絡員杉杉悅――“那...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派出一小隊人馬到你所在的小鎮搜尋一番,若是真沒有黑袍的蹤跡,我們也就無可奈何了,畢竟以現狀來看,不論是我們玉果山還是黑袍實力,雙方都不敢大動乾戈。”
看到了這裡,裴芷氳關閉了聊天軟件,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說是出門去給方長買炒飯,可實際上裴芷氳卻是去尋找黑袍勢力的蹤跡,那襲擊方長的人,裴芷氳恨不得一巴掌打得他屍骨無存。
但實際上裴芷氳根本沒有搜索到任何關於黑袍的蹤跡,可能是因為專業不對口,她是屬於戰鬥類型,並沒有詳細學習過搜尋這類技能,想學也學不會的緣故,她隻懂得怎麽使用氣機搜索敵人。
裴芷氳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已經陷入沉睡的方長,方長此刻眉頭緊皺,額角甚至冒出了不少冷汗,似乎是在做噩夢,裴芷氳頓時心疼了起來。
抽出兩張紙巾,擦幹了方長額頭上的冷汗,用玉指撫平了方長皺起的眉頭,裴芷氳這時候才覺得困意來襲,倆眼皮沉重無比,眨巴兩下之後便趴在方長床邊睡了過去。
而夢中,方長卻瑟瑟發抖著,他夢見了手持翠玉短劍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裴芷氳......
好怕老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