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現在腦子已經徹底亂了套了,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眼瞅著那高高舉起的警棍就快要砸到輔警小張的腦袋上,方長當即心中一橫,本來已經轉身跑出了幾步,卻在這時候驟停轉身,跑回去伸手抓住了兩個懵逼的家夥。
“跑啊!愣著幹啥!”
一聲低喝,方長二話不說便拉著輔警小張和法醫老王開跑,然而方長本身就是個不愛怎麽鍛煉的人,渾身就跟個電線杆兒似得一溜長,肌肉什麽的基本與方長無緣,於是乎,在方長不自量力的舉動之下,一扯,力量不足加上腳下重心不穩,啪啪啪三聲響三人均是撲倒在地。
也就是在這時候,輔警小張才回過了神來,滿臉的後怕,不對,應該說現在也正在害怕著。如若不是方長剛剛那麽一拉,小張可能就被李警官這麽一棍子給抽中了腦袋!聯想到抽中腦袋之後的結局,小張後背心兒都被冷汗浸濕了,可眼前這一幕卻讓小張終身難忘。
李警官,那個為人正直待人溫和的老警察,此刻露出癲狂的笑容,兩眼如同銅鈴兒一般瞪著,在這樣一副病態的笑容之中,可李警官居然還在眼中表露出了憤怒的情緒。不止如此,他手中的警棍也在胡亂的揮舞著,就好像是小孩子被奪走了心愛的玩具,在胡亂的...撒潑打滾?
額角冷汗滴落滑過臉頰,輔警小張三兩下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還愣神的法醫老王,又看了看忽然拔腿就跑的方長,輔警小張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妙。
“跑!”
一聲嬌喝之下,輔警小張也不管自己到底能跑多快了,她現在只知道,想要不被已經瘋了的李警官抽死就一定得跑!
可沒跑多遠,輔警小張便看見了僵立在原地的方長。
聽見身後的腳步身,方長也隻能無奈的轉頭,直面驚恐當中的輔警小張。
這裡,本就是警局,有些安保措施不是很正常的嗎?所以說在這個相當短的走廊裡,盡管說走廊裡隻有三兩間小辦公室,但也有一扇鐵網門關著,為了安全不是嗎?
方長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
“美女,有鑰匙嗎?”
輔警小張回以更加難看的笑容:
“沒有!老王有!”
一提到老王,方長將目光轉移到已經趴在地上不知生死,腦袋上還正流著潺潺血液的隊友老王,一頓鬱悶,早說跑了啊,大哥你倒是跑啊,現在可好,咱仨都得栽在這兒了。
可能是因為恐懼過度的原因,方長現在心裡反倒是不怎麽害怕了,看著已然癲狂的李警官,方長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站在身旁的輔警小張的肩膀,她正顫抖著身子,不斷抽泣著。
“咱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說著說著方長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害怕到了連嘴唇子也在顫抖著,“美女,留個名兒唄,下去之後若是能碰到,也能結伴而行。”
輔警小張轉過頭來,擦了擦眼淚,咧嘴笑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我叫張君蘭,咱們說好了啊,路上結伴而行,不然我會害怕!”
話音一落,方長和輔警小張便不約而同的閉上了雙眼,等待李警官的當頭一棒。
忽然間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跟著劇烈的抖動起來,方長腳上一個站立不穩便摔倒在地,張君蘭也是如此,甚至連癲狂的李警官也跟著摔在了地上。還沒摸著頭腦的方長正準備站起身來,可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充滿男性魅力的磁性聲音。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站起來的好,不然眼前這家夥的目標,就又會是你的腦袋。”
一聽這話,那哪兒成啊,方長本是跪坐在地上的姿勢忽然一變,立即頭向著鐵網門趴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腦袋。
鐵網門外的人一瞧,當場樂了。
“喲呵,姿勢挺熟練的啊,沒少被老婆教訓吧?”
話是在說著的,可這人手上動作根本沒停過!他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不知做了些什麽,只見掌心之中閃爍著白色柔光,在鐵網門上不斷摩擦著,兩三下便聽見咣當的一聲脆響,方長便看見地上出現了一坨鐵塊,微微抬頭一看,媽耶,鐵網門鎖頭兒的位置,居然被擼了個大洞!
好像現在並不是能夠感到驚奇的時候來著?
眉角一翹,方長覺得自己心真大!然後手腳並用的站起身來就是向著鐵網門一推,吱吖一聲響,門開了。講真,這是第一次方長覺得門這個東西,能打開真好!
聽見動靜的張君蘭也跟著方長跑出了大門,眼瞅著癲狂的李警官準備撲上前來,她就想要把門給關上,隻是這時候戴著黑手套的手掌攔住了她。
“別急,正主兒還沒出來呢。”
您這是要把李警官給放出來禍害人間哪?
方長在心中一頓吐槽之後,便悄悄往後退著。這時候還不跑,等著幹啥?萬一面前這人也沒辦法制得住李警官呢?
可見方長是多慮了,那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黑色紳士帽的男人一弓身子,便如脫弦之箭眨眼間消失不見,當再度眨眼,方長便看見這人出現在了李警官面前。
他微微一歪腦袋,便躲過了突如其來的警棍攻擊,方長一見大急,警棍雖說是瞄著腦袋打過去的,但腦袋躲過了,還有肩膀啊!
隻是讓方長沒有料到的是,這人在躲過這一擊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他反倒是向前走了一小步。
砰!
一聲悶響傳來,不過受到攻擊的並不是這位紳士,而是李警官,李警官伴隨著聲音,已經倒飛數米,轟隆一聲砸進了先前所待的小辦公室內。
驚訝之中轉眼一瞧,只見這位紳士右手直伸,掌心向前,若是根據動作來判斷的話,明顯是這人使用推掌這類的動作將李警官給擊飛。
媽耶,這人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人給推飛啊。
震驚之中,方長聯想到了自己寫過看過的某點網文,難道說......眼前這位紳士便是隱於都市之中的高手?
還來不及細想,方長便聽見斷斷續續低沉的吼叫,如同野獸示威一般的吼叫聲。
“吼...吼!”
李警官再度出現在這走廊之內,隻是方長卻覺得李警官的面色變得更黑了。
這種黑,並不是膚色之類的,而是一種感覺就像是從內部往外散發出來的黑色素,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方長覺得是拿墨水兒往豬肉裡灌過一樣。
紳士一瞧,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
“看來這位警察先生沒救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抓著正主兒。”
他自言自語著,再度邁開腳步向著李警官走去,隻是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再赤手空拳,一直拿在左手上的手杖轉移到了右手,紳士以一種類似於擊劍術的姿態站的筆直,左手背於身後,右手中握住的手杖也好似是化作了細劍,立於身前。
眨眼之間,紳士的姿勢似乎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可又像是沒有變化,仔細一瞧,方長這才是發現了端倪。
這名紳士早先是右腳腳掌向前,而左腳腳掌以一字型擺放在身後用作平衡,可現在他卻換了一下,左腳立於身前,右腳一字型擺放在身後。
這種姿勢...不別扭嗎?
好歹方長也是寫網文的,有關身體協調的基本知識也是進行過一些了解,包括擊劍術也同樣了解過。
想要進行刺,或者是挑,這兩種動作都與身體協調度關系甚大,在右手持劍的狀態下想要發力,必定左腳在後,不然一旦行動起來身體便會不協調,導致攻擊無法準確擊中,甚至有可能會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目前這種狀況,不論是這位紳士站立不穩還是無法精確命中,都屬於致命的!李警官可是虎視眈眈正高舉警棍瞄著這位紳士的腦袋呢!
然而讓方長意料不到的事情出現了, 這位紳士的確是以右腳發力,身子向前爆射而出,隻是半途之中這位紳士卻忽然腰身一低一轉,在這狹小的走廊之中與李警官側身而過,以早先的預備動作,讓方長本以為是刺擊或者挑擊的攻擊動作,卻變成了繞後砍擊!
我尼瑪...
還以為你是個紳士,沒想到你套路賊深,老實說,你是不是喬斯達家族的。
砰的一聲悶響,紳士手中的手杖狠狠擊打在李警官後勁之上,李警官當即一口黑血噴出隨即撲倒在地,一動不動生死未知。
紳士卻在見到這一幕後顯得更加警惕起來,雙目微微眯起,仔細的盯著李警官,看模樣是生怕漏掉了什麽狀況沒有了解似得。
只可惜半晌之後,李警官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使得這位紳士無奈的歎了口氣。
“又讓它給跑了,這下子麻煩了...”
紳士微微皺眉,彎腰扯起李警官的褲腳便準備拖走,可剛走到鐵網門的時候卻是一愣。
“你們倆居然還沒被嚇跑?”
可不是嗎,一般人在經歷如此嚇人的狀況之後,一旦脫離危險均是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出來趕緊逃跑,可方長和張君蘭卻還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看模樣應該是將剛剛的戰況一收眼底。
聽見紳士的問話,方長沒有先行做答,心中有著千般萬般的想法,可脫口而出的卻是:
“您套路這麽深,這麽不要臉,您家人知道嗎?”
紳士嘴角劇烈的抽搐起來,脫口而出道:
“我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