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岩星外太空。
一艘運輸艦緩慢的的停在了菲尼克斯號的旁邊。
哈裡斯登上了菲尼克斯號。
懷特給林天河和哈裡斯專門安排了會面的秘密房間。
“久仰大名了,林天河。”哈裡斯一見到林天河,就笑著說。
“不敢,您才是大人物。”林天河客氣的回應道。
“哪裡啊,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直接殺掉了我聯合王國還沒暴露的最頂級的特工,這份膽識,無人能及。”哈裡斯皮笑肉不笑的說。
“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下令炸掉全人類的共同財富——宜居行星,這份膽識才是真的無人能敵啊。”林天河也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你是王國英雄這件事,也就能騙騙底層的無知民眾和我那個傻兒子。”哈裡斯盯著林天河說。“你敢來見我,不怕我殺了你?”
林天河絲毫不回避哈裡斯犀利的目光,他也死盯著哈裡斯,說道:“你下令殺了我聯合王國海地星五千萬人,我連袁山這種人都敢殺,你敢來見我,不怕我殺了你?”
兩個人之間充滿了殺氣。
沉默許久。
“林天河,你是個狠人,其實你特別想殺了我,對吧。”哈裡斯先打破了寧靜。
誰先打破寧靜,誰就輸了先手。哈裡斯先說話,明顯先輸了半招。
“沒錯,我現在就想殺了你。”林天河點點頭。
“可是你沒有動手。”哈裡斯歎了口氣。
林天河沒說話。他其實特別想動手,帝國的死敵,劊子手,戰爭狂魔——哈裡斯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右手邊有把小手槍,他只要輕輕扣動扳機,哈裡斯就死定了。
可是他不能動手,至少現在不能。
“你沒動手,我就解釋一下好了,雖然現在未必有人會相信我。”哈裡斯歎了口氣說道。“我其實並沒有下令炸海地星。”
林天河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其實我覺得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理解我,那這個人一定是你。”哈裡斯說。“我兒子質問我的時候,我都沒有解釋。因為在大家眼裡,我就是個戰爭狂魔。戰爭狂魔做任何喪心病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比如炸掉一顆有五千萬人居住的行星。”
林天河仍是譏諷的看著哈裡斯。
“可是我除了是個戰爭狂魔,還是個將軍,是戰略家。我不是那種短見之人,為了一時的勝利,而葬送正義和道德。倒不是這兩樣東西有多寶貴,而是正義和道德是勝利的不二法門。失去了他們,士兵們就會沒了鬥志,不知自己為何而戰,沒有戰鬥意志的軍隊是無法取得勝利的。”哈裡斯看著林天河。“這個道理,你那麽聰明,不會不明白。”
林天河無奈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所以所有人都有可能炸掉海地星,但是我絕無可能。我是戰略家,我要從全局考慮問題,不可能做如此短視之事。”
“解釋的很完美。”林天河說。“可惜沒有卵用。”
“這就是我不解釋的原因。”哈裡斯說。“有人讓我背鍋,設計的很完美,我就只能乖乖地把鍋背好,否則,解釋的過多,反而會讓人家鄙視自己。”
“這樣說我倒是深有同感。”林天河想起自己被冤枉成間諜的事,說道。“可惜沒有卵用。”
“所以盡管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麽,你依舊要殺了我?”哈裡斯問。
“對。”林天河點點頭。“但不是現在,
如果你運氣好,我在要殺你之前,發現了真相,或許可以放過你。” “盡管我有可能是無辜的?”哈裡斯問。
“我不是審判者,那是上帝乾的事,我隻負責送你去見他。”林天河說。
哈裡斯突然笑了,笑得很張狂。
“林天河,你真的很有意思。”哈裡斯滿意的說。“懷特說你是個狠人,我還不信,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所以呢?”
“所以我暫時不殺你,你也暫時不殺我。在我眼裡你暫時是個王國英雄,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個屠夫,但是我可以和你聊聊。”
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慢慢消失。
“說說我需要為你做些什麽吧。”哈裡斯語氣緩和了些。
“我和我的同伴需要安全的抵達西岩星,我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不會引起星脈社的人警覺,但是也足夠重要,去哪兒都可以暢通無阻的身份。”
“這個簡單。”哈裡斯大手一揮。“我給你和你的同伴安排成軍情局的特工,不是我國防部的人,星脈社不會太在意,去哪兒也方便。”
“然後,不要跟著我們,不要管我們去做什麽。”林天河接著說。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哈裡斯眯著眼說。“我給你們身份,你們轉頭就把首相沃波爾殺了,我上哪說理去。”
“我們不會這麽無聊。”
“那也不行, 除非你告訴我你此行的目的。”哈裡斯奸詐的說。
這老小子在這兒等著我呢,林天河眉頭一挑,說道:“你先告訴我,西岩星局勢怎麽樣?”
“局勢不怎麽樣。”哈裡斯愁眉苦臉的說。“如果局勢好,我還會乘坐偽裝好的運輸艦來見你們嗎。”
“那有多嚴重?”
“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星脈社的人發現我並沒有在西岩星,現在聯合王國已經是他們的了。我現在只是靠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威望撐著局面而已。”
看來哈裡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然不會來見我的。
“你知道星脈社內部也有派別之分嗎?”林天河問。
“這個還真不清楚。”哈裡斯說。“我幾乎對他們一無所知,連大半個軍隊都受他們控制,可是我連他們的首領是誰都不知道。”
“星脈社也有溫和派。我們此行是去見溫和派的首領。”林天河說。“我們想辦法讓星脈社內部分裂,這也許是打敗他們的唯一方法。”
“你認識溫和派的首領?”哈裡斯問。
“當然,沒點東西敢來見你嗎。”林天河自得的說。
“那我們趕快行動吧。我可以保證你在西岩星的安全。”哈裡斯站起身來。“我頂多還能撐半個月。希望你能在這個時間內,搞定星脈社。”
“半個月足夠了。”林天河自信的說。
哈裡斯匆匆的離開了菲尼克斯號。
幾小時後,菲尼克斯號緩緩地駛向西岩星的太空港。林天河和折羅曼在太空港轉乘空天飛船,抵達了西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