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水盆裡的情形裡來看,任二老爺可能還活著,但命不久矣,不然他的名字不會消失,地址也不會不出現。”九叔解釋道。
任婷婷跟被潑了盆冰水似的,滿腔欣喜化為烏有,一臉失望的神情。
石少堅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幾十年過去,你二爺爺肯定已經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任家很可能還有後人在世,婷婷,可以派人四處打聽一下,應該會有消息的。”
聽了石少堅的話,任婷婷精神振奮,竟是有些迫不及待,“堅哥,我們去找表哥。”
爺爺死了,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如今最後的至親也離她而去,任婷婷心裡充滿了孤獨、茫然和無助,這種心靈的空虛不是一個石少堅可以填補的,還需要親人的親情。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保安隊。”石少堅柔聲說道。
任婷婷不是不識大體的女孩,她知道任老太爺尚未收服,天黑出門很危險,按捺下心中的急切,乖巧的點點頭。
石少堅暗暗點頭,對九叔問道:“師叔,任三老爺的名字沒有出現,是不是說明他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九叔看了任婷婷一眼,搖頭說:“這個很難講,道術不是萬能的。萬物相生相克,我們能用尋人法找人,自然也有其他道術蒙蔽天機,不讓我們找到,任三老爺是生是死,難下定論,只有真正找到他才能確定。”
開壇做法完畢,九叔脫掉道袍,看到文才、石少堅、任婷婷收拾壇桌上的香、黃紙、符筆、蠟燭等物,開口說道:“朱砂,符筆,黃紙留下。”
“哦。”
三人把其他東西搬回客堂,折返回來時,看到九叔正在解秋生的衣服扣子。
文才驚了,“師父,秋生是男的,你脫他衣服幹嘛?”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是男的,還要你說啊,端著。”九叔把硯台遞給文才,符筆點上朱砂,在秋生胸口畫了一張鎮邪符。
任婷婷不明所以,小聲問石少堅:“堅哥,九叔為什麽要在秋生胸口畫符?”
“大將軍在此,這道符名為鎮邪符,能驅邪鎮鬼,秋生怕是碰到髒東西了。”石少堅模棱兩可的回道。
“髒東西?”
九叔畫好鎮邪符,幫秋生扣上扣子,說道:“我想他碰到的一定是個女鬼。”
“啊,會不會有事啊?”任婷婷擔心的問道。
九叔臉色古怪,“不會,他可比文才舒服得多了。”
文才探頭一看,“脖子上這麽多嘴印,一定是個風流鬼!”
“風流鬼?”
任婷婷一呆,瞬間腦補出一副畫面,一個女色鬼和秋生……想著想著,畫面中的男女主角突然變成了自己和石少堅,霎時俏臉發燙,紅如晚霞般豔麗,本就標致的臉蛋流露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可惜,石少堅沒有看到如此美態,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了睡醒的秋生身上。
“啊,天都快黑了。”秋生伸了個懶腰,一看外面的天色,趕緊站了起來。
“不好,今天一天都不在店裡,姑媽一定饒不了我。”
九叔陰陽怪氣的說:“你睡了一天了,還想得起你姑媽啊,真有良心。”
秋生笑嘻嘻的說:“我還想得起師父呢,文才,你的傷怎麽樣了?”
“好多了。”
“師兄,婷婷,你們回來了?”
“是呀。”
九叔不耐煩的說道:“這麽多話,
趕緊回去,一會你姑媽又來義莊找人了。” “哦,師父,我回去了。”
“嗯。”
九叔背對著秋生,石少堅知道他要幹嘛,小聲提醒道:“師叔,秋生出門了。”
九叔一把抓起道袍、桃木劍、黃符,對石少堅、文才吩咐道:“少堅,文才,你們保護好婷婷,我跟過去看看。”
文才問道:“看什麽?”
“看女鬼如何把秋生吸乾。”
說完,九叔快步離開義莊。
石少堅很想跟著去,找機會收服董小玉,但考慮到任婷婷的安全,自己有傷在身,還是留了下來。
按照電影劇情,接下來董小玉為情郎勇闖義莊,險些送命於九叔之手,那是個補刀撿漏的好機會。
……
秋生騎著單車離開義莊,他蹬的飛快,嘴裡哼著小曲,別提多歡快了,就是苦了跟在後面的九叔,兩條腿有點乾不過兩個輪子,漸漸落遠了。
“這個兔崽子!”
九叔氣得咬牙切齒,好在他早有準備,秋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刻意放慢了速度。
天剛黑,秋生把單車放在廢宅門口,一臉急切而期待的神情跨進大門。
董小玉一襲白衣,嫵媚性感,癡癡的看著秋生,她已經等了很久。秋生太迷戀她的身體和柔情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董小玉勾了勾手指,便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一人一鬼雙雙倒在床上,董小玉壓住秋生親吻他。
意亂情迷中,似乎無人發現九叔靈活的翻過圍牆進了宅子,躲在屋外聽牆根。
九叔輕輕掀開窗,看著床上這對狗男女,低聲說:“看看你的真面目!”
手指夾住兩片柚葉往眼睛上一抹,開了天眼,再去看董小玉,隻覺得辣眼睛,不忍直視。
董小玉一半臉白皙光滑,一半臉皮膚潰爛,血肉可見,醜八怪都不足以她的姿容,簡直是恐怖,令人作嘔,秋生胃口真好,這都下得去嘴。
九叔摸出半截銅錢劍,用八卦鏡接引月光祭煉劍體。月光所過之處,劍身綻放金光,頗為神異,應該是一件威力不凡的驅邪法器!
這時,董小玉察覺到了什麽,突然直起上半身。秋生露出疑惑的神情,起身索吻,董小玉對他吹了口氣,秋生眼睛一閉,倒回了床上。
董小玉幫他蓋好被子,一轉身就看到闖進來的九叔。
石堅有句話沒說錯,九叔的確心狠手辣,尤其是對鬼怪,二話不說就是乾。
手指一點銅錢劍,銅錢劍猛地化作一道金光激射而出。董小玉驚呼一聲,砰的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不見。
九叔上前拔出插在木板上的銅錢劍,神情警惕的掃視四周。突然,一條發辮猶如毒蛇似的纏住九叔的脖子,狠狠一扯就把九叔放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