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為，牧師不能殺人。”

　“這是傳統概念。”

　“但現實不是網遊，諸神遊戲的每個職業，其實都有強大的戰鬥力，就看你怎麽運用。”

　“牧師沒有強力的攻擊手段，但是有很強的防禦手段，即便是後期有一些強力攻擊手段，其實也無法彌補先天屬性的不足。”

　“所以牧師擅長的是持久戰，消耗戰。”

　“而要想打好持久戰，消耗戰，就一定要擅長戰鬥。真正意義的擅長，不是靠技能亂衝一氣，而是即使沒有技能，也能優秀的作戰。”

　“這就需要強大的戰鬥技巧，靈活的運用步伐，快速反應，見招拆招。”

　“優秀的戰鬥牧師，一定是個搏擊高手！”

　興業莊園大戰後的那個夜晚，原辰飛跟初六講了很多關於牧師的未來發展方向。

　其中就有對牧師戰鬥手段的教導。

　依賴技能絕對不是牧師的戰鬥之道，甚至也可以說不是任何職業的戰鬥之道，如何良好的開發與利用自身能力，是每個職業都需要考慮的問題。

　而優秀的戰鬥牧師，一定是有著出色的格鬥技巧的。

　這不是劉楊筆記的記述，而是原辰飛自己的理解。

　從那時起，初六就開始了自己的刻苦歷練。

　盡管他沒有博而不專這個技能，但是原辰飛會教他。

　對原辰飛來說，這既是教學，也是驗證心中所想。

　這刻一劍得手，初六看看白毛，搖搖頭，比劃道:這不是技能，是技巧。

　“我不信！”白毛咆哮著站起來。

　初六很認真的比劃:這是真的，我沒有這個技能。技能既然可以通過練習來晉升，那麽也就可以通過練習來掌握。雖然從無到有會有些困難，但還是可以做的。但是很抱歉，它的確不是我的技能。

　說著初六十字劍挽了個劍花，斜指白毛，架勢十足，還真有幾分劍道高手的味道。

　“我不信！”白毛大喊著衝過來，匕首再刺。

　初六搖搖頭，腳步輕錯，避開這一劍，同時十字劍一劃，打在白毛的匕首上，將其蕩了開去。

　沒有加持戰爭序曲的時候，由於屬性差距，初六的技巧並沒有意義。

　但在加持戰爭序曲後，兩人之間差距縮小，技巧彌補不足，白毛再想憑借殺手的速度欺壓，就很難做到了。

　於是令他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

　競技場上，初六就象一個瀟灑隨意的劍客，通過快速利落的出手，一次又一次打退白毛的進攻。

　沒有攻擊技能，純粹就是依仗技巧，初六甚至沒有依賴十字劍的強攻擊，就是完全的封、堵、格、架，然後反擊。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不重，但都必然給白毛造成顯眼的傷勢。

　競技場上不斷發出呼叫之聲，戰鬥的兩人卻已都不在意，只是在認真的對決著。

　對初六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實驗機會，正好讓他驗證先前所學。

　於是他越打越有感覺，也越打越輕松。

　相比之下，是白毛越戰越狼狽。

　他能感到生命在自己的身上不斷流逝，自己已經越來越戰不動了。

　“不行了……”白毛喃喃。

　初六皺了皺眉。

　他剛戰到酣暢處，不想就這麽放棄。

　於是他抬手，給白毛加了一個治愈真言。

　“吼！”場中的呼喊聲越發高亢了，不知諸神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行為。

　白毛的臉扭曲著:“你是在羞辱我嗎?”

　初六想了想，搖頭，比劃:我只是想好好感受戰鬥。

　“我去你媽的！”白毛跳了起來，匕首在瞬間揚起一股強烈氣勢，一道雪亮光華從刃尖上閃現。

　覺醒！

　他竟然在這時候覺醒了?

　不知道是什麽能力，什麽手段。

　初六死死盯著對方，面對這一擊他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應對，比如光輝守護，比如神聖裁決——有了仲裁之光，他就可以讓仲裁類技能隨自己心意發揮效果。

　但這些他都沒做。

　看著撲來的白毛，初六的戰意提升到極致。

　他的身體微微蜷縮，如一頭獵豹，在白近自己的一刻，驀然出手，十字劍掠出一片燦爛光華，在一刹那間與白毛的短匕碰撞了無數次，然後他身體前傾，衝出三步，與白毛擦肩而過。

　刷！

　兩人身影戛然而止。

　一動不動。

　然後白毛晃了晃身體，看了初六一眼，想說什麽，卻終究沒說出來，直接仰頭倒了下去。

　贏了。

　初六的心倒很平靜。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恭喜你，你在戰鬥中獲得領悟。”

　“你領悟了技能博而不專，你的格鬥技巧獲得大幅度提升，你的技巧對應技能等級為五級。”

　“由於你的博而不專是自身領悟，既屬於系統，也屬於覺醒技能。你獲得一個可選權限:一你的博而不專技能重置為一級，其後每提升一級，成長效果為正常效果的一點五倍。二保留該權限，今後用於其他技能，但效果會降低至一點二五倍。”

　初六吃驚的張大嘴，片刻才反應過來。

　密斯特拉:“請問你作何選擇?”

　初六比劃:我是否可以晚一些再做選擇?

　密斯特拉:“沒有問題。”

　正交流間，忽然競技場上掀起一陣巨大呼嘯。

　初六驚愕抬頭，就看到自己的積分已經出來。

　9124分。

　這麽高?

　更讓他震驚的是，自己的積分赫然排在榜首。

　我拿了第一?

　這是什麽情況?

　我沒虐殺啊。

　呃，雖然白毛的死狀的確不是很好看。

　他還在錯愕之間，場景轉換，初六發現自己已回到路邊。

　一群混混正愕然看著他。

　也看著他手裡的劍。

　七彩斑斕的神話武器。

　眾混混怔怔看著，突然間明白了什麽，發一聲喊，瞬間跑了個沒影沒蹤，只剩下一個混混留在原地沒懂，那混混正是先前說老包撒謊的那個。

　他看看跑走的人群，突然笑出聲來，相貌開始變化，赫然正是原辰飛。

　原辰飛看看初六:“乾得不錯。”

　隨後皺起眉頭:“我怎麽覺得你身上好像起了些變化。”

　初六便比劃著將剛才的事跟他講了一下。

　聽到初六的遭遇，原辰飛也愕然:“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權限！

　自己還沒得到權限呢，初六竟然得到權限了。

　這是不是權限者的權限?還是別的什麽?

　原辰飛還在考慮，初六已問:我該選擇哪個?

　原辰飛想了想，抬頭:“密斯特拉！”

　沒有回應。

　“好吧。”原辰飛聳聳肩:“看來得你喊。”

　我喊?

　我怎麽喊?

　初六驚奇。

　“試試再說唄。”

　初六仰頭“阿巴阿巴”了兩聲。

　密斯特拉的聲音出現:“決定好了?”

　原辰飛:“我想請教一下……”

　密斯特拉:“你不用向我請教任何問題，這不是你的權限。”

　“那好吧，初六你問他，這種權限是不是和權限者有關，可否保留?”

　初六抬頭比劃。

　他還沒比劃完，密斯特拉已回答道:“這的確屬於權限，但屬於最低級別的消耗性權限，用過後就沒有了。當然，也可以保留。”

　原辰飛繼續道:“初六你再問他，能不能積累?”

　初六還沒比劃，密斯特拉已道:“可以積累。”

　原辰飛:“初六你再問……”

　“你的問題太多了！”密斯特拉打斷他。

　原辰飛笑了:“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說過這和我無關的，為什麽要質問我。”

　密斯特拉滯了滯:“你不能借這個機會進一步了解諸神的規則。”

　“為什麽不可以?玩遊戲的人卻不可以理解遊戲規則，這不很可笑嗎?”

　“一點都不可笑。這是諸神的遊戲，你們不是玩遊戲的人，只是被玩者。”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應該一點規則都不懂，做個真正的NPC，可事實不是這樣。”

　密斯特拉:“你們人類設計過很多遊戲，在你們設計遊戲的過程中，曾經努力提升的一樣東西是什麽?”

　“什麽?”原辰飛沒明白。

　“NPC的智慧。”

　原辰飛明白了:“所以諸神將我們看作NPC，對他們來說，人類客串的NPC，就是高級智慧NPC。就好像我們設計遊戲的可玩性一樣?”

　“是的。”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主動告訴我們規則，讓我們這些NPC更高級一些?”

　“真正的智能NPC，只會自己去尋找規則。”

　原辰飛點點頭:“所以，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密斯特拉沒有回答。

　原辰飛卻還不想放棄:“那我現在也在尋找規則，難道不是嗎?”

　“你必須自己從經驗中總結，而不是這樣直接問。”

　“但你還是回答了。”

　“我只是回答他關於已經擁有的部分權限的使用問題，這是他的權利，但不能回答更多。”

　“但如果我從這些已知的內容中推測出其他部分，就沒有關系，對嘛?”

　“是的。”

　原辰飛長舒一口氣。

　現在他終於開始有些明白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依靠劉楊筆記去了解這個遊戲。

　但現在，他知道了這個遊戲的真正開啟方式。

　原辰飛豎起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權限卡是否可以和初六的權限疊加，發揮作用?”

　“你想把自己的權限卡給他?”

　“你是在問我問題嗎?”原辰飛笑了。

　密斯特拉思考了一會兒，道:“我不太理解你們人類之間的情感與利益關系，我只是個系統精靈。”

　“他是我的兄弟，我有責任對他好。”原辰飛回答。

　於是密斯特拉說:“無限豁免卡的權限與技能提升權限不同，它的范圍更廣，效用也更強，用於這裡，太浪費了。”

　“我隻問能與不能。”

　“可以。”

　“什麽效果?”

　“三種選擇:一，讓他的技能提升幅度更大。二:豁免權限次數加一，但是需要額外付出一些代價。三成為正式的權限者。但是以上任何選擇，都會讓他的博而不專作為覺醒技能保留，無法通過技能點提升。”

　成為正式的權限者?

　原辰飛的眼睛一下亮了，至於最後那句反而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