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這面牆上,只有一幅畫。
畫的內容也很簡單,
還是原來那個大殿,還是原來那個光球,只不過光球的顏色由黃白相間變成了明豔的黃亮,司朔曾見到過這種顏色。
就是那日他在靈視中所看到的,那根纏繞著謝菁華的線的顏色,一模一樣。
司朔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難不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這個球兒搞得鬼?”司朔感覺自己快要觸碰到真相,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就連看這昏暗的大廳也亮堂了許多。
第二幅畫就這麽結束了。
它所要傳達的,似乎就是光球變色這一件事。
那這光球變色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又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才值得將這件事單獨拿出來畫成一幅畫,司朔很好奇。
帶著這樣的想法,司朔已經來到位於右邊的那面牆前,期待著這上面畫著的東西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第三面牆上有兩幅畫,畫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明豔,整體呈現一股灰暗之色,像是放在壁櫥裡長了霉的橘子皮,而唯一不變的還是那愈發耀眼的黃色光球。
第一幅畫,畫的是一副災難過後的場景。
滿地殘骸,有小人的,也有比小人大得多類似於獸類的屍體。
難道是這些人又和妖獸打起來了嗎?
司朔的目光稍稍下移,下面某一處還畫著小人騎在獸族身子上向遠處狂奔的畫面,很顯然不是這樣。
那為何會死這麽多人和獸?他們又為何顯得如此驚慌?
事情又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幅畫了……”司朔心裡有些忐忑,在這裡待著這麽長時間,原本的問題沒能解決,反而又加了幾個。若在最後一幅畫上他不能找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那線索可就徹底斷了。
最後一幅畫,與其說是圖畫,不如說是在牆上隨手塗鴉的幾根線條來的貼切。
甚至連那個重要至極的光球,也沒有給它塗抹上顏色,僅用一個不太規則的圓來代替。
這就是最後一幅畫全部的內容了。
極其的簡陋,甚至讓司朔以為,作畫者僅僅隻為這幅畫上起了個頭,隨後就因為各種原因而停筆了。
“你想的沒錯,這幅畫確實沒有畫完,或者說,因為畫錯而不得不停筆。”突如其來的一聲蒼老女聲,把司朔嚇了個夠嗆。
“誰!”司朔怒喝,拔劍轉身,劍意衝天而起,可是背後卻空無一人,或者說這個廣場,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那蒼老女聲似乎根本不在意司朔的反應,像是一般電視劇中的畫外音,在不知何處自言自語道。
“這幅畫上面,應該什麽都沒有。”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我去大姐你還看過《紅樓夢》?”司朔怪叫一聲,做出了一個及其誇張的後仰。
這不是插諢打科的時候,但他不得不通過某種方式來減輕自己心中的恐懼。
是的,他很害怕,面對這種未知的人物,緊張和恐懼是難免的。
“上來吧,你想知道的都在上面。”
那聲音丟下最後一句話,便消失了。在消失的那一瞬間,大地開始顫抖起來,灰塵颯颯抖落。
一架木梯從天而降,一端架在地上,另一端通向頭頂那未知的黑暗。
木梯毫無特點,和普通木工電工工作用的製式一模一樣。
“木梯……”司朔滿頭黑線,
搞得神神秘秘的,結果最後落下來這麽窮酸的玩意兒,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算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花招能使。”司朔打定主意,縱身一躍,雙腳落在木梯之上,以一種非常飄逸的姿勢向上攀爬。
司朔站在地上的時候,因為上面都是黑乎乎一片,無法判斷到底有多高,等真正可以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這距離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遠的多。
因為要攀爬木梯的原因,唯一的光源——火苗術也不得不熄滅,在黑暗也不知攀爬了多長時間,才到達木梯頂端。
梯子頂端連接著一個小洞,以司朔的視角看過去,洞中似有微光閃爍。毫不猶豫的,司朔鑽了進去。
上面又是和下面差不多大的廣場,但四面並沒有被牆壁圍住,反而堆滿了閃閃發光的靈石,可是奇怪的是,那些靈石看起來品質極高,但卻沒有一絲靈力泄露,從司朔的感覺來看,這裡仍是靈力的荒漠。
這片空間顯得亮堂,是因為穹頂並非是封閉的,而是有一處開口,開口有微風流動,看起來那裡連通著外部世界。
可是依舊沒有看到那蒼老女聲的主人,也沒有看到顏師兄的身影。
“不是說我上來就能知道一切的嗎?你倒是出來告訴我啊!”司朔站在大廳中央高聲喊道。
那女聲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你往腳下看。”
司朔照做,隨後看到一幕及其不可思議的場景。
地面不再是地面,而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司朔則正站在這隻眼睛的瞳孔處!
“臥槽!”這下司朔是真的慌了,“這是個什麽鬼玩意兒?!”
那眼睛似乎不是幻術,真實無比,司朔在上面稍做挪動,還會激起一陣陣漣漪。
“嚇到你了嗎?呵呵,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對於我這樣的存在也會感到害怕。”
眾所周知,眼睛是不能說話的,那眼睛只是瞪著司朔,聲音依舊縹緲。而且它這話說的也十分曖昧,好像司朔和它很熟似的。
“我認識你麽?”司朔也學著它的樣子,鼓著腮幫子像隻青蛙似的和它對望,“我師兄失蹤是你做的嗎?還有我朋友丟掉的一條魂魄,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沒錯,都是我做的。”它倒是實成,一張口全都交代了,“你們進入到這裡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司朔更是無語,這幕後黑手交代的也太乾脆了吧,簡直就像某些刑偵劇裡主角們找到了蛛絲馬跡正進行著精彩的推理,結果犯罪嫌疑人突然就衝到局子裡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一樣,讓司朔有些憋屈。
“放心,我對你的朋友沒有興趣,那條小狐狸倒是還挺不錯的,只可惜我並沒有找繼承人的想法,我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你。”
“穿越者,司朔。”